马车周围的空气缓缓被抽走,紧接着就被沉如水银的无形罡气所填充,形成一片密不透风的压迫地带!
清冷的旁白声悠悠响起,如同在为这场无声的示威谱写注脚。
“佛印镇世,剑气无量。两股‘通玄’之意在此交汇,其威压足以倾塌山岳,逆转江河!”
“然此势合围,意在威慑,而非绝灭。”
车厢开始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细密的木屑从厢板拼接处簌簌掉落。
拉车的骏马更是四蹄一软,竟被这无形的重压硬生生压趴在地!
但奇异的是,车厢本身却并未立刻碎裂。
苏晓晓胸口仿佛突然被一块无形的巨石压住,连呼吸变得困难起来。
“流云之姿,其妙在柔。”
旁白声并未立刻停歇,而是带上了一丝指引的意味。
“无需刻意抵挡,亦不必惊慌失措。只需顺其自然,便可照见天心之流转,意随气动。”
苏晓晓闻言心中一动,赶紧放弃了所有抵抗的念头,尝试着将心神沉静下来。
就在放空心神的瞬间,一股飘渺的气晕自她周身发散,化作一层云白色的光幕在马车周围自然流转。
“闲云自在随风起,意若流水绕山堤。本心澄明消万虑,云开雾散见清宁。”
“此乃——天心流转之真意。”
车厢内压力骤消。
苏晓晓不由松了一口气。
原来妍小夕本身的武学底子那么好啊……只是我之前根本不知道该如何主动运用而已。
......
无形的交锋实则不过发生于瞬息之间
马车之外, 一道挺拔的身影独自承受着狂暴的冲击。
地面寸寸龟裂,但夜无痕身躯却如同一柄插入大地的重剑般纹丝不动。
他的目光平视前方,仿佛那足以压垮山岳的力量只不过是拂面清风。
就在这时,夜无痕似乎感应到了什么, 眼神一动。
刹那间,无比凝练的剑意自他体内弥漫而出,如同流水般环绕于马车周围,与那层云白气晕呼应交融,最终凝聚成一道坚韧无比的屏障,将那恐怖的威压悄无声息地尽数化解。
被压趴在地的骏马发出一声响亮的鼻息,挣扎着重新站了起来。
“咦?!”
了凡缘和主玄真同时发出一声惊呼。
“这股剑意……凝练如钢,自成领域!”
玄真的眼眸一缩,那份属于绝顶剑客的清冷高傲,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他竟然已经触摸到了‘通玄’之境的门槛?!”
“阿弥陀佛……”
了凡缘脸上的冷笑也收敛了几分,神情变得无比凝重。
“多少天纵奇才,自幼苦修,亦需不惑之年方能窥得此境门径……如此年纪便有这般修为,看来江湖传言,还是低估了这位‘孤影剑’。此人,已是与我等不分轩轾的同境之人。当真令我辈汗颜。”
了凡缘与玄真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决绝。
“看来,寻常手段是请不动仙子了。”
就在这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之际,马车帘幕却被一只素手轻轻掀开了。
两人下意识地望去, 只见一位戴着白纱斗笠的女子,从马车中缓缓走了下来。
她身着一身淡雅长裙,身姿婀娜,步履轻盈。
虽有白纱遮面,但以两位绝顶高手的目力,依旧能隐约窥见那面纱之下是何等惊心动魄的绝色。
玄真心中暗叹。
仅是隔纱一瞥,便已如此风华绝代。
难怪连宫主那般不世之雄,也会心生波澜……
苏晓晓身姿挺拔,她没有直接看向那两位高手,而是将目光投向了那片被剑气与佛光搅得一片狼藉的山林。
“我听闻观云阁乃道门正宗,金刚寺亦是佛门圣地,皆是为天下武林所敬仰的名门正派。”
“两位已是一代宗师,又何必行此强人所难之举?逼迫一位已婚女子,去与陌生男子相会?”
她刚说完这句自己绞尽脑汁想出来的台词,就立刻在心里补了几句。
我去!
为了撑场面硬着头皮自称“已婚女子”……
还是当着沈冰山的面说这个……
要不要这么羞耻啊喂!(>////<)
“阿弥陀佛,仙子怕是误会了。贫僧刚才已对令夫君言明, 宫主只是不忍明珠蒙尘,此乃真心,绝无恶意。”
“哦?”
苏晓晓嗤笑一声,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怀疑。
“既是真心,他又何必摆出这般兴师动众的阵仗?
“再者说, 这件事又与两位大师有何干系?为何要劳烦二位亲自前来‘相请’? 莫非……宫主许了两位什么天大的好处不成?”
玄真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没有立刻回答。
而了凡缘脸上却露出了一副悲天悯人的神情。
“仙子此言差矣。我佛慈悲,宫主亦是心怀苍生。”
“他发下宏愿,愿助仙子斩断尘缘,于天苍圣地静心清修,重归天命。此乃顺天应人之举,于仙子、于宫主、于天下皆是功德一件,何来‘好处’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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