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超室的门轴发出轻微的“吱呀”声,陆时衍几乎是从等候椅上弹起来的。他快步迎上去,右手稳稳托住苏念的后腰,左手轻轻扶住她的胳膊,指腹不自觉地收紧——那是他紧张时才会有的小动作。目光越过苏念的肩头,死死锁定在医生手中那张薄薄的检查单上,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却没敢先开口问。
“陆先生,陆太太,恭喜。”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笑容里带着几分了然的温和,将打印好的B超照片递过来,“是龙凤胎,两个小家伙的胎心都很有力,各项发育指标也都在正常范围内。”
照片上,两个小小的孕囊并排躺着,像两颗被精心呵护的种子,在苏念的子宫里安稳扎根。苏念的手猛地捂住嘴,眼泪毫无征兆地涌了上来,顺着指缝滑落。她低头看着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那里竟然藏着两个小生命,一个男孩,一个女孩,是她和陆时衍的孩子。
陆时衍接过B超单的手指有些颤抖,指腹轻轻摩挲着照片上模糊的轮廓,仿佛要透过纸张摸到那两个小生命。他一向沉稳的嗓音里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重复了一遍医生的话:“两个?真的是两个?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得到医生肯定的点头后,他再也控制不住,猛地将苏念紧紧抱在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念念,我们有两个宝宝了,太好了,真的太好了。”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苏念的发间,带着他从未有过的慌乱与狂喜。
从医院出来,陆时衍直接让司机改变路线,车子稳稳地停在了市中心最顶级的母婴用品店门口。他推来一辆最大号的购物车,弯腰将苏念扶到休息区的沙发上坐好,语气不容置疑:“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挑东西。”
苏念看着他快步走向货架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眼底却满是笑意。不过半小时,原本空空的购物车就堆得像座小山。陆时衍推着车回来,一一给苏念介绍:“婴儿床要两张,一张蓝色,一张粉色,都是可调节高度的进口实木,床板的透气性经过了检测,不会闷到宝宝。”他拿起一套粉色的蕾丝小裙子,又拿起一件蓝色的刺绣小外套,在苏念面前比划着,“你看,这件裙子的蕾丝花边是手工缝制的,没有毛刺;这件外套的内胆是羊绒的,柔软又保暖,等宝宝们出生,就能穿了。”
婴儿服的货架前,陆时衍更是挑剔。他拿起一件52码的连体衣,将布料贴在自己的脸颊上反复摩擦,确认足够柔软后才放进购物车。“从52码到80码,每个尺码都买了五套,连体衣、分体衣、爬服都有,纯棉的、竹纤维的也各来一些,换着穿。”就连旁边货架上的安抚奶嘴,他都选了两种不同的造型,一种是小兔子的,一种是小恐龙的,“小公主用小兔子,小王子用小恐龙,这样他们就有自己的专属物品了。”
苏念忍不住拉住他的手:“陆总,宝宝们还有好几个月才出生呢,不用买这么多东西,而且他们长得快,很多衣服穿不了几次就小了。”陆时衍却一脸认真地摇头,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轻轻握着:“必须提前准备好,两个宝宝,所有东西都要双份,不能有一点马虎。万一到时候来不及怎么办?而且,我想给他们最好的。”他的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苏念知道,他是把对两个宝宝的爱,都融进了这些细碎的准备里。
回到家,陆时衍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书房里的白板清空。他找来红色和蓝色的马克笔,在白板的左侧写下“小公主”,右侧写下“小王子”,字体工整又带着几分孩子气的雀跃。然后,他搬来一把椅子,让苏念坐在旁边,自己则站在白板前,开始重新规划“五感联动”胎教计划。
“嗅觉胎教要升级。”陆时衍拿起红色马克笔,在“小公主”下面画了一朵小小的玫瑰花,“之前准备的薰衣草、罗勒、薄荷继续用,再加上玫瑰,玫瑰的香气温和,适合小公主。”接着,他又用蓝色马克笔在“小王子”下面画了一片柠檬叶,“柠檬的香气清新提神,就给小王子。每天早晚各一次,交替让他们闻,这样两个宝宝都能感受到不同的味道。”他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认真地记下来,生怕漏掉任何一个细节。
视觉胎教的规划更是细致。陆时衍找来之前切割几何图形的泡沫板,这次特意买了粉色和蓝色的卡纸。“圆形配心形,给小公主,代表温柔和爱;方形配三角形,给小王子,代表坚强和勇敢。”他一边说着,一边用尺子量着泡沫板的尺寸,确保每个图形的边长和弧度都丝毫不差。“这些挂画要挂在卧室的两面墙上,离地面1.5米,正好是你躺在床上能看到的位置,宝宝们也能跟着你一起看。”他还特意买了两台小型的投影仪,一台投粉色的星空图案,一台投蓝色的海洋图案,晚上睡觉前打开,给两个宝宝营造不同的视觉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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