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衍把魏明递来的资料交给了身边的秦朗——陆氏的首席法律顾问,一个被业内称为“庭审收割机”的男人。
秦朗只翻了两页,眼神就冷了下来:“这是恒远资本的离岸账户流水,收款方是B集团的前高管。合同复印件上的签名……啧,模仿得挺像,但笔迹细节还是露了馅。”
魏明立刻紧张起来:“那这些证据有用吗?”
“当然有用。”秦朗推了推金边眼镜,语气像手术刀一样精准,“我们可以用它先申请诉前财产保全,冻结恒远资本在A国的关联账户。只要资金链一卡,沈致远的收购计划就会变成‘技术围城’——有专利,但没钱推进。”
苏念听得心头一震。她第一次真切感受到,法律不仅是保护,更是武器。
“我去准备申请材料。”秦朗起身就要走。
“等等。”陆时衍叫住他,“先不急着走程序。恒远资本在A国的律师团队很强,他们会用各种拖延战术。我们要先放个‘诱饵’。”
“诱饵?”苏念好奇地看着他。
陆时衍唇角微勾:“让他们以为我们已经拿到了全部证据,而且准备在媒体上公开。沈致远这个人,最怕的就是舆论。”
半小时后,陆氏集团的公关部发出了一条简短的新闻通稿——
陆氏集团将就某资本恶意收购核心技术专利一事,召开紧急发布会,公布完整证据链。
通稿一出,财经媒体炸开了锅。
“这是要正面硬刚恒远资本啊!”
“陆氏这几年没这么高调过。”
“我赌十块钱,明天的股市会有好戏。”
沈致远坐在办公室里,看着这条通稿,手指轻轻敲击桌面。
他的特助孟泽小心翼翼地说:“沈总,陆氏的发布会定在明天上午十点。我们要不要……先放风声说这是谣言?”
沈致远冷笑:“他们既然敢开,就说明手里有东西。去查——是谁泄露了合同和流水。”
孟泽犹豫了一下:“会不会是B集团的魏明?”
“魏明?”沈致远眯起眼,“把他在B集团的旧同事全部找来问一遍。还有,联系A国的律师,准备启动‘反不正当竞争’诉讼,先把水搅浑。”
与此同时,陆时衍带着苏念、秦朗和几名律师,出现在陆氏顶楼的会议室。
“我要你们在今晚之前,把所有证据整理成一份‘证据地图’。”陆时衍指着白板,“从资金流到邮件,从合同到技术专利的转让路径,一条线画清楚。明天发布会,我们不只是丢材料,我们要让媒体看到一幅完整的‘犯罪画像’。”
苏念看着他,忍不住笑了:“你这是准备让沈致远明天上热搜第一啊。”
“不。”陆时衍摇头,“是热搜第一到第十。”
夜深了,会议室的灯还亮着。
秦朗揉了揉眼睛,喝了口咖啡:“陆总,诉前财产保全的申请材料我已经准备好了。只要发布会一开,我们就递交法院。”
“很好。”陆时衍站在窗前,看着城市的灯火,“明天,恒远资本的资金链会被我们卡住。后天,我们会在A国申请专利无效,把他们的技术围城变成空城。”
苏念走到他身边,轻声说:“你这是打算一口气打垮他?”
陆时衍侧过头,眼神笃定:“不是打垮,是连根拔起。”
第二天上午十点,发布会如期举行。
会场挤满了记者,长枪短炮齐刷刷对准台上。
陆时衍穿着深色西装,站在话筒前,声音沉稳:“今天,我们要揭露的,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技术掠夺。”
大屏幕亮起,资金流图、邮件截图、合同细节一一展示。
记者们屏息凝视,全场安静得能听到相机快门声。
就在这时,秦朗快步走上台,在陆时衍耳边低语了一句。
陆时衍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恒远资本在A国的账户,提前转移了资金。
会场内,记者们还沉浸在刚公布的证据冲击中,没人注意到陆时衍眼底那一抹冷意。
秦朗的声音压得极低:“资金在昨晚被分散转走,分成了二十多个小账户,流向A国不同地区。”
陆时衍点了点头,嘴角却微微上扬:“正好,我也想看看,他们的资金链到底能撑多久。”
他重新拿起话筒,语气比刚才更锋利:“我们已经向A国法院申请了临时禁令,要求冻结恒远资本相关账户。即使资金转移,我们也会一路追踪到底。”
记者席立刻炸开了锅。
“陆总,这是不是意味着您将在A国与恒远资本正面交锋?”
“请问您有信心打赢这场跨国官司吗?”
陆时衍淡淡一笑:“法律面前,证据为王。我们有足够的证据。”
发布会结束不到一小时,恒远资本的股价开始跳水。
沈致远坐在办公室,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孟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沈总,我们的投资人开始撤资了!”
“撤就让他们撤!”沈致远猛地一拍桌子,“立刻联系B集团的魏明,让他出面否认陆氏的指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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