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狗蛋异界升官记 第86章 地下黑市，秘纹再现

暗道内潮湿阴冷，弥漫着浓重的霉味和土腥气。

众人屏住呼吸，忍着身后隐约飘来的刺鼻烟味，在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通道中艰难前行。

周墩子打头，凭借对机关暗道特有的敏锐，摸索着墙壁，引导方向。

脚下的路逐渐从人工开凿的粗糙石阶，变成了被水流长期冲刷形成的天然溶岩通道。

那哗啦啦的水声越来越清晰，空气中水汽也愈发充沛。

“前面有光！”走在最前的周墩子低呼一声。

众人精神一振，加快脚步。拐过一个弯道，眼前豁然开朗！

只见一条宽阔的地下暗河横亘在前，河水幽深，流淌不息。

暗河两侧，是经年累月形成的巨大溶洞空间，洞壁上镶嵌着一些散发着幽光的萤石，提供了微弱但足以视物的照明。

更让人震惊的是，溶洞靠近河岸的地方，竟然搭建着一些简陋的木棚、石屋，甚至还有几条停靠在岸边的小船！

这里俨然是一个隐蔽的地下村落或者说是……集市？

此刻，溶洞内人影绰绰，大约有数十人。

他们衣着各异，有的像是西域商人，有的则像是中原打扮的江湖客，甚至还能看到几个穿着破烂皮袄、形似草原部落的人。

这些人原本似乎在低声交易着什么，听到李狗蛋等人的动静，立刻警觉地望了过来，眼神中充满了戒备和审视。

许多人的手，都不自觉地按在了腰间的兵器上。

“什么人？”一个身材魁梧、脸上带着刀疤的汉子操着生硬的官话喝道，声音在溶洞中回荡。

李狗蛋心念电转，立刻判断出这绝非善地，很可能是一个进行非法交易的黑市或者避难所。

他上前一步，脸上挤出他乡遇故知般的热情笑容，拱了拱手，用的是江湖切口：“西北风紧，借贵宝地避避雨（指麻烦），各位老板行个方便，我等歇歇脚就走，绝不多事。”

那刀疤汉上下打量着李狗蛋这一行狼狈不堪、还带着伤兵的人，尤其是他们身上明显是制式的兵刃和甲胄碎片，眼神更加警惕：“避雨？看诸位这打扮，这伤势，怕不是惹了官面上的瓢把子（大头目）吧？我们这小本生意，可经不起风浪。”

他这话带着试探，也带着拒绝。

李狗蛋正要再周旋，他身后的胡言却忽然轻轻“咦”了一声，目光死死盯住不远处一个石屋门口悬挂的一盏灯笼。

那灯笼的罩子上，用一种特殊的颜料绘制着一个图案，那是一个简化了的，但与李狗蛋机关盒上、阿娜尔骨牌上同源的“守密人”秘纹！

李狗蛋也看到了那个图案，心头剧震！这鬼地方，怎么也会有这个符号？

就在这时，孙小猴凭借其过人眼力，在人群中似乎看到了一个有些眼熟的身影，他凑到李狗蛋耳边极低声道：“头儿，角落那个戴斗笠的，有点像……像咱们在教坊司外面盯梢时，看到的那个‘富商’的仆从！”

福王余孽？！他们竟然也逃到了这里，或者说，这里本就是他们的一个据点？

李狗蛋瞬间感到头皮发麻。前有来历不明的黑市势力阻拦，后有可能存在的福王余孽，真是刚出狼窝，又入虎穴！

然而，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阿宝的鼻子又抽动了两下，脸上露出极度厌恶的神情，低吼道：“头儿！硫磺味！这里也有！”

“毒童子”或者“千面”也可能混在这里面！

情况瞬间复杂到了极点。

这个地下黑市，竟然同时汇聚了神秘符号、福王余孽和暗香会杀手的线索！

那刀疤汉见李狗蛋等人神色变幻，久久不语，越发不耐，挥了挥手：“不管你们什么来路，这里不欢迎生人！要么立刻离开，要么……”他身后几个彪形大汉狞笑着上前一步，意思不言而喻。

边军校尉见状，立刻指挥部下收缩阵型，与对方对峙起来，气氛剑拔弩张。

眼看冲突一触即发，一个苍老而沙哑的声音从溶洞深处传来：

“且慢。”

人群分开，一个拄着蛇头拐杖、满脸褶皱、身穿暗红色西域长袍的老妪，在一个侍女的搀扶下，缓缓走了出来。

她的目光浑浊，却仿佛能看透人心，缓缓扫过李狗蛋一行人，最后落在了李狗蛋腰间若隐若现的那枚……熊猫人阿娜尔赠送的骨牌上。

老妪的瞳孔似乎微微缩了一下，她用带着浓重西域口音的官话，对李狗蛋说道：

“外乡人，你身上的‘信风之牌’，从何而来？”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在了李狗蛋身上。

李狗蛋知道，他接下来的回答，将决定他们这一行人的生死，以及能否揭开这重重迷雾。

他握紧了手中的骨牌，迎着老妪探究的目光，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起来。

老妪的目光如同实质，压在李狗蛋身上。

溶洞内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于此，空气仿佛凝固，只剩下暗河潺潺的水声。

李狗蛋心念电转，这老妪认得骨牌，称之为“信风之牌”，语气中虽带审问，却并无明显敌意，或许是一个转机。

他不敢怠慢，但也不能全盘托出，需得半真半假。

他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恭敬与一丝他乡遇故知的激动，上前一步，右手抚胸，微微躬身，行了个刚从胡言那里学来的、不伦不类的西域礼节（希望能蒙混过去），语气诚恳道：

“回禀长者，此物乃是一位来自楼兰故地、名为阿娜尔的朋友所赠。她说，持此牌者，可视为她族人的朋友。我等从中原而来，欲往敦煌公干，途中遭歹人袭击，误入此地，绝无冒犯之意。”

他刻意点出“阿娜尔”、“楼兰故地”、“朋友”以及“公干”（暗示官方身份，增加筹码），又说明是遭袭误入，姿态放得较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