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桌上的气氛渐渐热络起来。唐念山给冯健使了个眼色,冯健会意,轻咳一声,目光转向了正在给媳妇夹菜的李国诚。
“国诚啊,”
冯健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
“今天这菜做得不错,辛苦了。来,唐局长,刘队长,咱们爷几个喝一个?也感谢你们平时对如意的照顾。”
他说着,拿起了那坛茅台。
李国诚心里咯噔一下,来了!
他赶紧放下筷子,双手端起自己的酒杯(其实是个粗瓷碗),恭敬地应道:
“爸,您太客气了,应该的,应该的。”
唐念山笑着打圆场:
“老冯,你是不知道,国诚这小子,实在!能干!来,国诚,陪你爸好好喝点!”
刘顺根也附和:
“对对,国诚酒量还是不错的!”
两道看似随意,实则锐利的目光瞬间黏在了李国诚身上。
酒品见人品,这是老规矩了。
冯健和唐念山存了心要试试李国诚的深浅。
李国诚只觉得后背那道凉气又窜上来了,但面上不敢露怯,只能硬着头皮,端起碗:
“爸,唐叔,刘叔,爹,我敬你们!”
说罢,一仰头,辛辣醇厚的酒液顺着喉咙烧下去,他却面不改色。
冯如意和两位母亲相视一笑,心照不宣地继续吃着菜,聊着女人家的闲话,没去理会男人们那片无声的战场。
她们知道,这是男人间的较量,也是李国诚必须过的关。
【直播间】:
“开始了开始了!酒精考验!”
“岳父:看我灌不倒你个小样儿!”
“诚哥:我黑市练出的酒量怕过谁?(低调)”
“魔法位面·炼金师:需要解酒药剂吗?一秒清醒!(跃跃欲试)”
“未来位面·基因战士:这点酒精浓度……唔……(分析中)”
于是,推杯换盏正式开始。
冯健和唐念山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劝酒词一套一套的,刘顺根和李红南也跟着凑热闹,气氛倒是热烈无比。
李国诚来者不拒,心里却叫苦不迭。
这茅台酒劲足,但他更怕的是喝多了失态。
好在他这酒量,确实是实打实练出来的。
以前跑黑市,冬天里蹲点、运货,冰天雪地里一待就是半夜,全靠一口烈酒吊着热气驱寒。
那会儿喝的都是辛辣烧喉的散装劣质白酒,练出了极好的耐受度。
后来跟强子他们一起上山打猎,也是为了御寒,偶尔喝点,但从未误过事。
这茅台虽好,后劲大,但一时半会儿还放不倒他。
他一边喝着,一边还惦记着给媳妇添汤夹菜,眼神依旧清亮,动作也不见迟缓。
反观冯健和唐念山,一开始还气势十足,几轮下来,说话开始有点打结,脸色也涨得通红。
冯健还要强撑着给女婿倒酒,被刘美云在桌下掐了一把才消停些。
唐念山搂着李国诚的肩膀,舌头有点大:
“国、国诚!好小子!是、是个实在人!老冯!你这女婿……不错!能、能喝!能办事!如意跟、跟他,吃不了亏!”
刘顺根早就喝得飘飘然了,跟着傻笑点头。
李红南倒是没喝太多,看着儿子被认可,脸上泛着红光,心里别提多慰藉了。
最终,这场鸿门宴以冯健和唐念山双双舌头捋不直、眼神发直,需要人搀扶而告终。
李国诚虽然也是满脸通红,浑身酒气,但眼神清明,脚步稳健,还能有条不紊地收拾残局。
刘美云看着这一幕,心里最后那点疑虑也彻底烟消云散。能喝酒而不乱性,说明有自制力;被灌酒而不推诿,说明实在;醉了还惦记着收拾,说明有责任心。这女婿,确实挑不出大毛病。
冯如意早已让李国诚把另外两间空房的炕烧得暖烘烘的,被褥也都铺好了。
李国诚先把脚步虚浮的大队长刘顺根扶回家,回来后又和父亲一起,小心翼翼地将岳父和唐叔叔分别扶进客房安顿好。
“爸,唐叔,热水放这儿了,你们擦把脸早点歇着。”
李国诚声音恭敬,动作细致。
刘美云在一旁冯健醉眼朦胧地看着忙前忙后的女婿,哼唧了一声,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最终只是挥了挥手。
唐念山在另外一个烧着热乎乎炕的房间打起了小呼噜。
李国诚傻里傻气地抓抓头发,确认把长辈都安置妥当了,才轻轻带上房门。
回到堂屋,他把碗筷桌椅都收拾利索,灶台也清理干净,然后又用铜盆打了热水端进自己屋:
“媳妇,累了一天了,快泡泡脚解解乏。”
冯如意正坐在炕沿整理头发,见他进来,脸上露出温柔的笑意。
她脱下袜子,将白嫩的双脚浸入温热的水中,满足地喟叹一声。
李国诚看着那对在清水中更显莹润如玉的小脚,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酒意混合着一天积累的情绪,在体内蠢蠢欲动。
他搬来个小马扎,就要蹲下给媳妇洗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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