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定府的清晨,薄雾笼罩着青石板街道。李丽站在惠民药局二楼窗前,手指轻轻敲击窗棂,目光落在街对面正在排队的福寿堂,虽然腿上的箭伤还在隐隐作痛,但比起昨晚的发现,这点疼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通判大人到了。”冷月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身后,黑衣衬得脸色越发苍白,她肩上的伤口经过一夜似乎更加严重了,隐隐泛着诡异的蓝光。
李丽转身,注意到冷月额角的冷汗:“你的伤...”
“无碍。”冷月简短回答,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按您的吩咐,已经将密函抄录了三份,原件在这里。”
李丽接过那叠赵家与倭寇往来的密函,指尖在纸面上摩挲,这些泛黄的纸张上,赵大人的私印清晰可见,内容更是触目惊心——沿海布防、水师巡逻路线、商船行程...全都明码标价卖给了倭寇。
“通判大人可信吗?”她轻声问道。
冷月嘴角微扬:“一个瘾君子,为了下一剂解药,什么都会做。”
楼下传来脚步声,保定通判穿着便服,帽檐压得很低,鬼鬼祟祟地溜进药局。比起昨日,他的气色好了不少,但眼中仍带着几分病态的渴求。
李丽缓步下楼,衣袖中藏着那叠密函的抄本。“大人安好。”她微微福身,礼仪恰到好处,既不失礼也不卑微。
通判急切地搓着手:“夫人,昨日的药...效果很好,但...”
“但药效过了,又觉得难受?”李丽了然于心,从柜台下取出一个小瓷瓶,“这是今日的份量。”
通判如获至宝,一把抓过瓷瓶,倒出几粒褐色药丸吞下。片刻后,他长舒一口气,紧绷的肩膀松弛下来:“夫人的药...真是神奇。”
“比起福寿膏如何?”李丽似笑非笑地问。
“天壤之别!”通判擦了擦额头的汗,“那毒物...下官真是悔不当初...”
李丽不动声色地将一叠纸推到他面前:“大人若真想将功赎罪,不妨看看这个。”
通判疑惑地接过,刚看了几行就脸色大变:“这...这是...”
“赵大人通敌卖国的证据。”李丽声音平静,“大人身为朝廷命官,应当知道该如何处理。”
通判的手开始发抖,纸张哗啦作响:“可...可赵家势大,又有太子...”
“正因如此,才需要大人这样的忠义之士挺身而出。”李丽又推过一个小木盒,“这里面是七日的药量,足够大人往返京城一趟。”
通判的眼中闪过挣扎,最终对解药的渴望战胜了恐惧:“下官...下官可以试试;但若事败...”
“大人放心。”李丽微笑,“我家老爷在朝中也有几位故交,清流一派的王御史、李侍郎,都会接应大人。”
送走通判后,冷月从帘后转出:“你真相信他会冒险?”
“不信。”李丽干脆地回答,“所以我们需要双管齐下。”她拍了拍手,一个瘦小的少年从后堂走出——正是格物院的学徒陈阿土。
“夫人。”陈阿土恭敬行礼,手里捧着一叠文稿。
“准备好了吗?”李丽问道。
陈阿土点头,眼中闪烁着与年龄不符的机敏:“按夫人吩咐,已经改编成十段评书,今日午时开始在保定、太原、大同三地的十八家茶楼同时开讲。”
李丽满意地翻阅那些文稿。上面用通俗易懂的语言,将赵家通敌的故事编成了引人入胜的评书,只是隐去了真实姓名,用“某大户”代替,但明眼人一听就知道指的是谁。
“做得好!”她赞许道,“记住,讲完一段就换地方,别让赵家的人抓到。”
陈阿土咧嘴一笑,露出两颗虎牙:“放心吧夫人,俺从小在街巷里打滚,溜得比兔子还快!”
待少年离去,冷月难得露出一丝笑意:“舆论造势?这招够狠。”
“现代...呃,我是说,商场上常用的手段罢了。”李丽差点说漏嘴,急忙转移话题,“你的伤该换药了。”
药室内,冷月褪去半边衣衫,露出肩部的伤口。李丽倒吸一口冷气——那原本普通的刀伤周围,竟然蔓延出蛛网般的蓝色纹路,与玄冥阁标记的形状一模一样!
“这是...”
“玄冥印的反噬,”冷月咬牙道,“每次接近黑玉能量,它就会扩散。”
李丽心中一紧,取出药箱准备清理伤口。当她无意间碰到腰间的黑玉佩时,玉佩突然发出一阵温热,鬼使神差地,她将玉佩轻轻贴近冷月的伤口。
“啊!”冷月一声痛呼,身体剧烈颤抖。但令人惊讶的是,那些蓝色纹路竟然开始退缩,伤口渗出黑色液体,散发出刺鼻的气味。
“忍一忍!”李丽按住冷月,眼看着蓝纹渐渐消退,最终只剩下原本的伤口;更神奇的是,伤口边缘已经开始结痂。
冷月虚脱般靠在椅背上,汗水浸透了衣衫:“你...你的玉佩...”
李丽也震惊不已:“它能克制玄冥阁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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