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序手撑车顶,把她压靠在车上,指节随意卷着她的头发,“多久回去?”
“不确定,山里几个场景一来一回起码还要一个多月。”
他不放心地拧眉交代:“不许让别的男人进房间,保护自己知不知道。”
戚礼心想你什么身份管我,面上平淡道:“工作哪有这种毛病,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思想不干净。”
不干净的多了,男人有几个好东西。秦明序一嗤,捏疼她的脸肉,硬声道:“跟异性保持距离,让我发现你就死定了。”
戚礼拨开他的手,置若罔闻,反正他走了又不会知道她在剧组做什么。
秦明序看她那倔样,不气反笑,突然袭击亲她的唇角,偷香窃玉。
还没等戚礼推开,他倾身揽她入怀,宽大的掌扣紧她薄薄肩膀,往怀里摁,低头亲她脸侧,“我真走了?”
戚礼被禁锢在有力的臂弯里,喉咙轻动,绷着身体想,他倒是走啊,磨什么呢。她伸手抵住他胸膛,催促:“你走啊。”
秦明序嗯了一声,捉住她的手,往左胸口摁,低声说:“带你走了。”
戚礼看到那里自己的签名,角膜好像被烫了一下,指尖无力的蜷曲,他下意识全包进掌心里,让她心尖无端酸了下。
他放开手,转身走了,上沃尔沃的副驾,隔着车玻璃看她。
温度远去,戚礼在那样的目光下惊觉,她在不舍。
就因为他昨晚似是而非的温柔,她像一个斯德哥尔摩的病人,把他的坏全忘掉了。
疯了。
车子发动。她纤长一条,攥着他的车钥匙靠在大型黑色奔驰边,浅净的神色似有迷惘。
他把她留在这了,秦明序脑子里只有这一个想法。忘了片场一百多号人,忘了这里是毕节最热闹的商圈景区之一,天和地,水与川之间,好像只剩一个戚礼,他放不下心。
这劲突然就没什么好较的。沃尔沃赶去机场,极快地驶在人少车少的山路上,天际已经散尽朝霞。他在副驾翻开手机,给她打语音。戚礼在对面接起时,他正在一公里一公里地离远她。
秦明序说:“戚礼,有任何事给我打电话,知道吗。”
她说,好。
他强调:“第一时间打给我。”
戚礼安静了两秒,嗯了一声。
不管在哪,天涯海角他也会第一时间过去抱她。秦明序挂了电话,又给秦书禾拨过去。
车留下,人走了。戚礼咬着嘴唇靠在奔驰车门上,手心里的钥匙攥得很紧。
她想,是她软弱了,还是秦明序真的很可怕?这些天短小的相处,几缕目光,几个吻,他竟然松动了她的决定。
戚礼踩着柔和的日光往回走,走着走着给秦明序发了一条信息。
——等我回去,找个时间谈谈以前的事好吗?
删改几回,成功发送。戚礼胸肺里缓慢张弛,心脏很重,做着不为人见的深呼吸。
秦明序是不一样的,他们之间有一段没能允诺难以说清的过往,又隔了六年,她还是她,他已经不是他了。
某些方面,他好像还没变,执意与她纠缠,不计代价和后果。戚礼心乱了,她尽量不把他当回事,可忽略了秦明序那么大的块头,硬要挤进她心里的话,得占据多大的一块位置。
那里成了他的地盘,他显然举着战无不胜的旗子,耍着无赖,称王称霸了。
再难理清也要理,戚礼眼中揉不得沙,喜欢利落的关系,要么把爱恨说清,要么她和他彻底分开,两不纠缠,总之不能裹着一团乱麻过日子。
她理解他恨她,对当年的事有怨,但她不能无止境让步。她想和他聊一聊,她也为了他们这段关系努力过,也甘愿放弃保送机会和他一起考去北京。夏令营她没有去,那一周她送完饭就会在看守所外面的长椅上坐一会儿,想他吃饭香不香啊,心疼他在网上遭受的谩骂和手腕上鲜血淋淋的伤,悄悄流了好多眼泪。
岚高天台上的小房子她看到了,很喜欢,但没能留住。她很心疼,不亚于在审讯室里看到他那样心疼。发生后面的事他们都不想,也不是任何人的错,戚礼希望能和他把话说开,有什么结果她都接受。
主动提起这些过往,这是骄傲的她最柔软的让步,也是胆怯的她能鼓起的最大勇气。
等拍摄周期结束,戚礼想给自己放个长假,有心力面对了,再去找他,给他一个结果。
他那么急躁和执拗,戚礼一开始想逗他,现在想再认真一次,这次的终点不是北京,是教他相爱的人可以慢慢在一起。
想开了,戚礼的步伐也快了起来,回酒店房间洗漱吃早饭,刻意忽略手机的存在,暂时不想看他的回复。
吃完早饭有人找,戚礼抱着电脑和剧本直接坐车去了今天的拍摄场地,真的就把手机忘在了房间。
临近片场,经过外围的粉丝,戚礼注意到有徐志豪的手幅,这才想起昨晚。她下意识登平台查看热搜,风平浪静,好像昨晚什么也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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