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尘渡：我以凡胎镇万界 第108章 蜃楼幻境与沙海追踪

道一在无垠沙海上空飞遁，依照古老石片记忆中那模糊的绿洲方位前行。烈日依旧毒辣，炙烤着下方连绵起伏的沙丘，放眼望去，天地间唯有单调的金黄与灼目的白亮。

连续飞行两日，除了几处类似之前的微小废墟，再无所获。灵力在持续飞行和抵抗恶劣环境中缓慢消耗，他不得不数次落下，借助灵石和丹药恢复。这片沙漠的灵气不仅稀薄，更带着一股燥烈之意，炼化起来事倍功半。

第三日正午，当道一越过一座格外高大的沙山时，眼前的景象让他目光一凝。

就在前方遥远的天际线处，一片生机勃勃的绿洲赫然在目！葱郁的林木环绕着碧蓝的湖泊，水汽氤氲，甚至能看到飞鸟掠过湖面的影子，与周围死寂的沙漠形成鲜明对比。

绿洲！

道一心中一动，但旋即升起警惕。他立刻降低高度，将自身气息收敛到极致，同时运转《星辰大道歌》中宁心静神的法门，双眸微闭，再猛地睁开，眼中闪过一丝清冷的星辉。

星瞳术！可堪破虚妄，直视本源。

再次望向那片绿洲，景象已然大变！

哪里还有什么林木湖泊、飞鸟水汽？前方依旧是一片茫茫沙海，只是在特定的光线和温度条件下，形成了这片巨大而逼真的海市蜃楼。幻象深处，隐约能感觉到一丝极其微弱的、扭曲空间的力量残余。

“蜃楼……”道一低语。这并非自然现象，那丝扭曲空间的力量，带着一种古老而诡异的气息，与这片沙海的死寂格格不入。是某种天然形成的奇异区域，还是……人为布置的迷障？

他小心地靠近那片区域。越是接近，那股扭曲感越是明显，甚至连神识探入其中都会感到些许滞涩和方向错乱。若是不明就里的修士闯入，很可能被困在这片幻象区域，耗尽灵力而亡。

道一没有贸然深入。他绕着这片巨大的蜃楼幻境边缘飞行，仔细感知着那扭曲力量的源头。飞行了约莫百里，他忽然停下。

在蜃楼幻境与真实沙海的交界处，一片相对稳定的沙地上，他发现了新的痕迹。

那是几串清晰的脚印！脚印大小不一，深浅不同，显然属于多人，而且是不久前留下的！脚印旁，还有一道深深的、类似橇棍拖曳留下的长痕，以及几片散落的、风干不久的果壳。

有人！而且是一群人，似乎还携带着重物，刚刚经过这里不久！

道一蹲下身，仔细检查脚印和拖痕。脚印的方向，指向蜃楼幻境的侧方，似乎是刻意避开了这片危险区域。从脚印的分布和力度来看，这些人的修为似乎不高，最多炼气中后期，步履沉重，不像是修士赶路，反倒像是……迁徙或者运输？

他心中升起一丝希望。有人的地方，就可能存在绿洲，就可能打听到关于“古老祭司”、“清净莲实”或者那记忆石片中“绿洲祭坛”的消息。

他不再犹豫，立刻沿着脚印和拖痕的方向追踪下去。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依旧维持着低空飞行，与地面保持一定距离，神识则如同触角般向前延伸，锁定着前方留下的微弱气息和痕迹。

追踪了约莫一个时辰，前方的沙丘变得平缓，空气中那股燥烈之意似乎减弱了一丝，甚至能隐约感觉到一丝极其微弱的、带着生机的湿气。

道一精神一振，加快了些速度。

翻过一道低矮的沙梁，眼前的景象让他停下了遁光。

下方是一片巨大的、干涸龟裂的河床，河床对岸，是一片稀稀拉拉的、耐旱的胡杨林。而在胡杨林的边缘，赫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由低矮土坯房和帐篷组成的聚居点！袅袅炊烟正从几处屋顶升起，给这片死寂的沙海带来了一丝人烟气息。

找到了！

道一隐匿身形，悄然落在胡杨林中，远远观察着那个聚居点。聚居点规模很小，看起来只有几十户人家，外围用简单的篱笆和仙人掌丛围拢，似乎是为了抵御风沙和可能的野兽。可以看到一些穿着粗布衣服、皮肤黝黑的人们在忙碌，他们的动作并不迅捷，身上也没有明显的灵力波动，似乎都是凡人。

在这片灵气稀薄的绝地，竟然生存着一个凡人聚落？他们是依靠什么生存下来的？那丝微弱的湿气，莫非附近有水源？

道一没有立刻现身。他需要更仔细地观察，了解这个聚落的情况，以及他们与那古老石片记忆、与可能存在的“清净莲实”有何关联。

他如同一个耐心的猎人，在胡杨林的阴影中静静等待，神识如同无形的微风，悄然拂过那个小小的聚落，收集着一切可能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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