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死亡的尖啸撕裂了潮湿腐臭的空气!那道由纯粹毁灭暗金光焰压缩而成的射线,如同地狱睁开的独眼,瞬间点亮了整个黑暗的管道!刺眼欲目的暗金光芒吞噬了一切!光线所过之处,空间发出被强行灼烧、扭曲的呻吟!坠落的泥块和钢筋在触及光焰边缘的瞬间,无声无息地湮灭成最原始的粒子尘埃!目标——是我!被固定在冰冷石壁前的我!蚀骸碎片疯狂搏动,如同被点燃引信的炸弹,绝望地尖叫着,要将我的存在连同这方空间一起抹除!……清除……锚点……回归……冰冷的“渊语”在意识深处冰冷宣告,如同终审的判决。躲不开!挡不住!在这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挣扎都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视野被纯粹的暗金光芒吞噬!身体在毁灭意志的锁定下僵硬如石!死亡的寒意冻结了血液,却无法冻结蚀骸碎片那撕裂灵魂的共鸣剧痛!就在这意识即将被光芒彻底吞没、身体即将化为虚无的亿万分之一秒——一个念头!一个疯狂到极点、却又如同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念头,如同闪电劈开混沌!碎片!我体内那块该死的碎片!它既是催命符!也是……唯一的生路?!
它不是被“茧”的意志强行激活共鸣了吗?!它不是和沈时砚体内那失控的源质有着最直接、最痛苦的联系吗?!打断它!打断这该死的链接!没有思考!只有本能驱使下爆发的最后疯狂!被恐惧和剧痛麻痹的右手,在意志驱动之前,已经如同垂死毒蛇的反噬,猛地探向腰间——那里,病号服粗糙的布料下,别着一样东西!
是顾凛在安全屋工作台上随意放置的、一把用于切割生物样本的、极其锋利的合金手术刀!在空间置换的乱流中,不知何时被我下意识地死死攥在了手里!冰冷的刀柄几乎嵌入了掌心!就是现在!在暗金毁灭射线即将触及身体的瞬间!右手握着那柄冰冷的手术刀,用尽全身残存的力量、带着一种同归于尽的决绝,狠狠地、不顾一切地……朝着自己锁骨下方——朝着那块疯狂搏动、散发着毁灭同源光芒的蚀骸碎片所在的位置——狠狠刺了下去!
目标!不是心脏!不是血管!就是那块该死的、带来一切灾祸的碎片本身!噗嗤!锋利的合金刀刃轻易地撕裂了单薄的病号服和脆弱的皮肉!没有想象中的剧痛!在蚀骸碎片本身带来的撕裂灵魂的剧痛面前,这物理的穿刺反而显得微不足道!刀刃精准地、带着冰冷的触感,深深刺入了锁骨下方那片滚烫、搏动着的区域!接触的瞬间!嗡——!!!
一股无法形容的、仿佛两个宇宙法则正面碰撞的恐怖能量涟漪,以刀尖刺入点为中心,猛地爆发开来!不是爆炸!是湮灭!是排斥!是规则层面的强行中断!蚀骸碎片被异物(手术刀)强行贯穿的瞬间,它内部那被“茧”意志强行激活、与沈时砚体内失控源质疯狂共振的能量场,如同过载的精密电路板被泼上了冰水,瞬间陷入了狂暴的、无法控制的紊乱!链接!那条无形的、冰冷的、传递着“渊语”和毁灭指令的蚀感链接,如同被烧红的烙铁狠狠烫过的神经,猛地……绷断了!轰——!!!
失去链接引导和碎片共鸣支撑的暗金毁灭射线,在距离我胸口不足半尺的地方,如同被抽走了脊梁的巨蟒,瞬间失控、崩溃、湮灭!狂暴的暗金能量失去了束缚,化作无数道细小的、撕裂空间的毁灭电弧,如同失控的雷暴,朝着四面八方疯狂迸射、鞭挞!嗤啦!嗤啦!嗤啦!
粗大的金属管道壁被轻易撕裂!留下深不见底、边缘熔融的恐怖沟壑!厚重的石壁被炸开巨大的缺口!碎石如同炮弹般激射!下方深黑的淤泥水潭被狂暴的能量蒸发、掀起恶臭的滔天泥浪!整个管道空间如同被投入了搅拌机!毁灭的能量乱流疯狂肆虐!“呃啊啊啊——!!!”一声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痛苦、都要凄厉、都要非人的惨嚎,猛地从沈时砚的方向爆发出来!链接的强行中断,如同抽走了支撑他残破躯壳的最后一根支柱!
他那只熔金的左眼,光芒瞬间黯淡到近乎熄灭,瞳孔的位置只剩下一个空洞的、流淌着金色血泪的黑点!而右半边脸上,那片冰冷的暗金“复眼”结构,则如同接触不良的灯泡,疯狂地闪烁、明灭!每一次闪烁都伴随着覆盖他右半边身体的暗金荆棘藤蔓剧烈地痉挛、崩解!粘稠的暗金“血液”如同喷泉般从藤蔓的断裂处狂涌而出!
他那条刚刚发射了毁灭射线的蚀骸右臂,此刻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从肩关节处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断裂声!整条异化的手臂连同上面疯狂闪烁的暗金脉络,瞬间失去了所有光泽,如同烧焦的枯枝般无力地垂落下来,暗金的粘稠液体如同小溪般顺着金属钩爪流淌!“砰!”沈时砚那高大的、半人半骸的残破身躯,再也无法支撑,如同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的破麻袋,重重地向前扑倒!狠狠砸在冰冷粘稠的淤泥和破碎的金属残骸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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