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被拉长,又被压缩成尖锐的碎片。幽蓝的分解光晕几乎舔舐到病号服粗糙的纤维,高速旋转的锯齿圆环发出催命的嗡鸣,死亡的寒意冻结了四肢百骸。而沈时砚——他像一头被逼至绝境的凶兽,裹挟着碎石烟尘和白金厉芒,撕裂混乱的空气,撞向持枪的“清洁工”!那只流淌着融金血液、布满狰狞搏动纹路的右臂,五指成爪,指尖凝聚着足以扭曲空气的狂暴能量,狠狠抓向对方持枪的手腕!没有试探,没有退路,只有焚尽一切的决绝!
“铛——滋啦!!!”刺耳的金属扭曲摩擦声和能量湮灭的爆鸣同时炸响!沈时砚燃烧着白金光芒的利爪,精准地扣住了“清洁工”持枪的手腕!接触的瞬间,高速旋转的锯齿圆环发出濒临极限的尖啸!幽蓝的分解力场与白金炽芒疯狂对冲、湮灭!刺眼的光芒如同小型太阳在两人接触点爆发,瞬间吞噬了周围惨白的应急灯光!
“嗬……”持枪的“清洁工”那张灰白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清晰的、类似痛苦和惊愕的扭曲!他那非人的手腕在沈时砚的利爪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灰白色的皮肤被白金能量灼烧得瞬间焦黑、碳化!分解力场被狂暴地压制、撕扯!
沈时砚的喉咙里滚动着非人的低吼,镜片早已碎裂飞溅,露出的双眼完全被沸腾的白金光芒占据,眼角甚至崩裂出细小的血线。他全身的力量都压在这只异化的手臂上,肌肉贲张,暗金纹路在白金光芒下如同烧红的烙铁,搏动得近乎疯狂!每一次搏动都伴随着融金般的血液从伤口中汩汩涌出,滴落在地,发出“滋滋”的灼烧声。
剧烈的能量冲击如同海啸般扩散!“呃啊!”距离最近的我首当其冲。狂暴的能量乱流混合着蚀感被强行激发的剧痛,如同无数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大脑!视野瞬间被一片灼目的白金色和扭曲的幽蓝占据,耳边只剩下尖锐的、几乎要刺穿耳膜的嗡鸣和湮灭爆响。锁骨下的灼痕像是被投入了熔炉,疯狂地鼓胀、搏动,每一次跳动都牵引着沈时砚手臂上同步爆发的白金光芒,仿佛我们的血肉和痛苦被无形的锁链死死焊在了一起!蚀感不再是啃噬,而是爆炸!无数混乱的、尖锐的、带着金属质感的碎片意识,如同决堤的洪水,顺着那根灼热的锁链,蛮横地冲进我的脑海!
冰冷器械的寒光!
深入骨髓的、非人的剧痛!
扭曲的、非人的低语在意识深处回荡!
绝望的、如同沉入冰冷深海的窒息感!
还有……一种被强行禁锢、撕扯、最终嵌入血肉的……异物感!那不是我的记忆!是沈时砚的!是他被侵蚀时烙印在灵魂深处的痛苦碎片!“啊——!”剧烈的精神冲击让我抱头惨叫,身体在抢救床上痛苦地蜷缩、抽搐。蚀感在共鸣下彻底失控,视野里的色彩疯狂旋转、流淌、凝结成诡异的几何图案,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崩解重组。“砰!”
一声闷响将我从精神撕裂的剧痛中短暂拉回。是那个主攻的灰爪“清洁工”!沈时砚全力扑向持枪者,后背空门大开!灰爪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狠狠一爪撕裂空气,重重拍在沈时砚的后心!“噗!”沈时砚身体剧震,一大口鲜血猛地喷出,炽白的白金光芒剧烈地明灭闪烁,如同风中残烛。但他扣住持枪者手腕的利爪,非但没有松开,反而在重创之下爆发出更凶戾的力量!
“咔嚓!”一声清晰的、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起!“呃啊!”持枪的“清洁工”发出一声短促、不似人声的痛嚎。他持枪的手腕在沈时砚燃烧的利爪下,被硬生生捏得扭曲变形!那柄高速旋转、幽光闪烁的分解枪,“哐当”一声脱手掉落在地!致命的威胁暂时解除!
然而,沈时砚付出的代价是惨重的。后心硬受重击,喷出的鲜血染红了他残破的白大褂后背。强行催动那股狂暴的白金力量,让他手臂上的暗金纹路如同过载的电路,明灭不定,搏动紊乱。融金般的血液从更多撕裂的伤口中涌出,顺着手臂滴落,在地上汇成一小滩散发着高温和异样腥甜气息的粘稠液体。他的身体在剧烈摇晃,白金光芒急剧黯淡,那双燃烧的眼眸里,疯狂之下是无法掩饰的虚弱和透支。
“目标……源点……高活性……超出预估……清除……”灰爪“清洁工”发出断断续续、毫无起伏的电子合成音,空洞的眼睛死死盯着沈时砚那只失控搏动的手臂和地上那滩融金血液。他再次抬起灰爪,爪尖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寒光,显然要给予沈时砚致命一击!而那个手腕被废的持枪者,也踉跄后退一步,另一只手探向腰间,似乎要取出备用的武器!他的目光同样冰冷地锁定了因剧痛和精神冲击而蜷缩在抢救床上、毫无反抗之力的我!
绝境!沈时砚的身体摇晃得更厉害,嘴角不断溢出鲜血,白金光芒如同退潮般迅速熄灭,只剩下手臂上那紊乱搏动、光芒暗淡的暗金纹路,证明着那股力量的余烬。他试图转身,但重伤和力量透支让他动作迟滞得如同慢放。就在灰爪即将再次挥下,持枪者的备用武器即将亮出的瞬间——嗡……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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