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电影里徐来似乎下定决心要去找杨伊了。
夏知秋看得眼前一亮,悄悄用胳膊肘碰了碰李伟,带着点小得意,用气音说:“看!我说了吧!要去了要去了!”
李伟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然而,电影的结局却出乎夏知秋的预料。她期待的重逢并没有以她想象的方式发生。当片尾字幕开始升起时,她微微张着嘴,有点懵。
“啊?就这样?没碰上?”她下意识地转头看李伟,脸上写满了错愕。
李伟看着她这反应,觉得可爱,低声解释了几句影片里埋下的、暗示结局的细节。
夏知秋听完,眨了眨眼,虽然有点小失落,但还是干脆地说:“好吧,是我没注意到。看来是我输了。”
她顿了顿,很认真地看着他:“愿赌服输,下次我请你吃饭。”
李伟想说“算了,打平吧”,但他还没开口,夏知秋就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轻轻摇了下头:“不行,输了就是输了。”
才不要他让着我。
李伟看着她坚持的样子,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笑了笑:“好。”
还挺有原则。
这番小声的交流让他们靠得更近了些。等说完话,两人抵靠在一起的肩膀很自然地没有分开。
夏知秋甚至能透过薄薄的衣料,感受到他肩膀传来的稳定温度。她悄悄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靠得更舒服点。
这样……好像也不错。
影厅的灯光骤然亮起,有些刺眼。屏幕上开始滚动字幕,周围的情侣们窸窸窣窣地起身,打破了之前的静谧。
夏知秋看着电影里最终也没能圆满的结局,心里莫名有点怅然若失,又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身旁的李伟。
他神色如常,正低头整理那件两人刚共用过的牛仔衬衫。
她忽然有点担心,他会不会因为电影里那些关于错过和遗憾的情节,联想到他自己那段不太愉快的过去。
她正胡思乱想着,试着站起身,却感觉半边身子都有些发麻,特别是蜷缩了太久的那条腿,像有无数小针在扎。她忍不住轻轻“嘶”了一声,跺了跺脚。
“怎么了?”李伟抬头看她。
“腿……腿麻了。”夏知秋有点不好意思。
李伟嘴角弯了一下,带着点戏谑:“需要提供按摩服务吗?看在熟人的份上,可以打折。”
他这话本是随口调侃,夏知秋的脑子却不受控制地瞬间脑补出他蹲下身给自己揉腿的画面,脸颊立刻有点发烫。
她赶紧瞪他一眼,试图用凶巴巴的语气掩盖心虚:“收费?想得美!你这是趁人之危!”
李伟看她反应这么大,只是笑了笑,没再继续逗她。
两人随着人流往外走。影院出口有一段不长的台阶,夏知秋腿上的麻劲儿还没完全过去,下台阶时脚下微微一软,身体不由自主地晃了一下。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出丑的瞬间,一只温热有力的手稳稳地扶住了她的胳膊。是李伟。
“看着点路。”他语气听着还是那么平常,但手上的力道却一点没松。
夏知秋的心跳漏了一拍,还没来得及道谢,就感觉那只手顺着她的胳膊滑下,然后,隔着那件柔软的牛仔衬衫,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跟着我走。”他目视前方,声音不高,动作自然得像只是顺手牵了个小朋友。
夏知秋整个人都愣了一下,手被他隔着布料包裹着,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和轮廓。
那点残留的腿麻仿佛瞬间被这股力量驱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安定感。
她任由他牵着,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走完了剩下的台阶。
脚踩在平坦的地面上,她刚找回一点真实感,手上的力道却突然松开了。
李伟非常自然地收回手,仿佛刚才那个牵手的动作再寻常不过。
他甚至没给她反应的时间,抬手指了指旁边的指示牌,语速很快:“我去下洗手间。你在这儿等会儿。”
说完,也不等她回应,便转身快步走开了,留给她一个干脆利落的背影。
夏知秋怔怔地站在原地,下意识地抬起刚才被他牵过的那只手。
手心里仿佛还残留着隔着衬衫传来的、属于他的体温,有点烫。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又抬头望向李伟消失的方向,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挠了一下,有点痒,又有点说不清的……失落?
夏知秋站在洗手间外的走廊上,偶尔有从其他影厅散场出来的男性观众经过,目光会不自觉地在她身上停留片刻。
她习惯了这种注视,只是安静地等着。
没过多久,李伟从男洗手间出来,一边甩着手上的水珠,很自然地朝她走来。
“有纸巾吗?”他问。
“有。”夏知秋立刻从随身的挎包里拿出一包纸巾,抽了一张递给他。
他接过去,慢条斯理地擦着手。两人并肩朝商场出口的方向走去。
“你怎么回去?”夏知秋侧头问他。
“走回去吧,没多远。”李伟随口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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