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异世界唯一神明！包工头？ 第15章 地精的抉择与远古回响

【破障者II型】带来的规则壁垒，如同一堵无形的高墙，将神域幸存者的活动范围不断压缩。前线传来的每一次失利，都像重锤敲击在摩卡祭司苍老的心脏上。地精部落栖身的洞穴区域，空气中弥漫的不再是往日虔诚的香火气，而是浓得化不开的恐惧与绝望。

“大祭司……外面又在打雷了……是那些铁怪物要来了吗？”一个年幼的地精蜷缩在母亲怀里，瑟瑟发抖。他的母亲只能紧紧抱住他，浑浊的眼里满是茫然。

几个地精长老围在摩卡身边，脸上写满了焦虑。

“摩卡，神的恩泽……似乎无法庇佑我们远离这些灾祸。”一个须发皆白的长老声音颤抖，“已经有族人……想要离开了。他们说，留在神殿附近，只会死得更快。”

“离开？能去哪里？”另一个长老悲观地摇头，“外面的世界早已被‘圣瘴’吞噬，离开神光笼罩之地，我们瞬间就会化为枯骨！”

“可是留下呢？等着那些铁怪物打进来，把我们像虫子一样碾碎吗？”

分歧与恐慌在地精部落中蔓延。曾经坚固的信仰，在残酷的战争和持续的死亡威胁下，开始出现裂痕。摩卡能感觉到，部落提供给神域的信仰之力，变得断断续续，充满了杂质般的恐惧波动。

他独自跪在部落最深处，那尊粗糙的、由黑曜石雕琢的“沉睡之神格瑞姆巴克”神像前。神像沉默着，如同过去千百年一样，没有任何回应。

“伟大的格瑞姆巴克……您忠诚的子民……已至绝境。”摩卡的声音干涩而沙哑，“神使们正在浴血奋战，但敌人……太强大了。我们……我们该怎么办？难道传承了无数代的地精之火，就要在此刻熄灭吗？”

没有神谕，没有启示。只有洞穴外隐约传来的爆炸声和大地轻微的震颤。

绝望如同冰冷的湖水，淹没了摩卡。他回想起部落古老的石板记载，上面提及在文明几乎断绝的远古时代，曾有先贤通过一种禁忌的仪式——【血脉溯源】，以自身血脉为引，沟通沉睡的祖灵，寻求启示。但记载也明确警告，仪式极其危险，引导者轻则精神受损，重则血脉枯竭而亡，且可能引动不可预知的“深渊回响”。

是坐以待毙，等待或许注定到来的毁灭？还是搏一把，用可能牺牲自己和引发未知风险为代价，为部落，也为这个世界，寻求一丝渺茫的希望？

摩卡浑浊的眼中，挣扎了许久，最终被一种近乎殉道者的决绝所取代。

他召集了所有还能行动的地精，在神像前宣布了自己的决定。没有隐瞒风险，他将古老的记载和可能的后果坦然相告。

“我，摩卡，作为格瑞姆巴克的仆人，地精部落的大祭司，不能眼睁睁看着部落走向灭亡。”他佝偻的身躯在此刻仿佛挺直了一些，“我将举行【血脉溯源】仪式。成功，我们或可得指引；失败……便由我一人承担所有后果。”

地精们骚动起来，有劝阻，有哭泣，但也有更多年轻地精眼中燃起了光芒。最终，在一种悲壮的氛围中，仪式被决定下来。

仪式在部落最古老的祭坛进行。 那是一个简单的石台，上面刻满了早已模糊不清的古老符文。摩卡沐浴净身，换上了只有历代大祭司传承时才穿戴的、用某种灭绝生物的羽毛和宝石编织的祭袍。他让其他地精围坐在祭坛周围，低声吟唱起那失传已久的、音节古怪的祈祷文。

摩卡割破自己的手腕，让蕴含着微弱魔力的绿色血液滴落在祭坛中央的凹槽中。血液如同活物般，沿着那些模糊的符文脉络蔓延开来，渐渐将整个祭坛点亮，散发出幽幽的绿光。

“以吾之血，唤汝之名……”

“以吾之魂，溯汝之源……”

“沉睡的祖灵，聆听后裔的祈求……”

“揭示被遗忘的路径，照亮眼前的黑暗……”

摩卡的声音越来越高亢，带着一种撕裂灵魂般的痛苦。他的身体剧烈颤抖，皱纹密布的脸庞因巨大的精神负荷而扭曲。周围的吟唱声也变得更加急促、响亮，汇成一股无形的力量场，包裹着祭坛。

陈默通过地精的信仰网络，密切注视着这一切。他能感觉到，一股微弱但极其古老、与这个世界本源紧密相连的意识流，正被这仪式强行唤醒、拉扯！

突然，祭坛的绿光暴涨！摩卡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叫，双眼翻白，身体僵直！无数破碎、混乱、光怪陆离的画面和信息碎片，如同决堤的洪水，通过摩卡这个“导体”，汹涌地冲入与神域连接的信仰通道，直接灌入陈默的系统！

【信息流冲击！检测到高密度历史碎片数据！】

【警告！数据流蕴含未知精神污染特性！】

陈默立刻调动系统资源进行接收、隔离和解析。他“看”到了：

· 辉煌的往昔： 高耸入云、流淌着魔法光辉的精灵城市在林间闪烁；壮丽恢弘、充斥着锻造轰鸣与战歌的人类帝国雄踞平原；深入地底、机关密布却秩序井然的矮人都市隆隆运转……各个智慧种族并非孤立，通过巨大的传送阵和飞艇网络紧密联系，那是一个魔法与科技（或类科技）都发展到极致的黄金时代！

· 灾难降临： 天空被撕裂，燃烧着不祥的、仿佛能污染灵魂的暗红色流星如雨般坠落！它们并非实体，更像是某种纯粹的能量污染源！大地被侵蚀，植物异变成恐怖的怪物，善良的生物被扭曲成只知杀戮的爪牙，强大的法师在污染中疯狂……那不是战争，是一场针对整个世界生态和规则体系的瘟疫！

· 绝望的封印： 就在世界即将彻底沉沦于暗红之际，一道无法形容其庞大的、绝对冰冷的银白色壁垒（与“清理程序”同源！）从天外降临，它没有区分善恶，没有拯救生灵，而是如同一个无情的巨碗，将整个tq-73世界，连同那肆虐的“源初污染”，一起倒扣、封锁！光芒熄灭，生机断绝，世界陷入死寂，只剩下那缓慢蠕动的、用于维持封印和“净化”残留信息的“虚无之瘴”……

这些画面破碎而跳跃，充满了巨大的悲伤、愤怒与不甘。这就是世界的真相！“清理程序”并非元凶，而是……一道粗暴的隔离墙！为了阻止“源初污染”的扩散，不惜将整个世界作为牺牲品！

就在陈默被这真相震撼时，一股更加清晰、强烈的意念聚焦点，如同黑暗中的灯塔，在信息的洪流中凸显出来——那是一个位于“虚无之瘴”最浓郁、最死寂区域中心的点，被称为 “静止之眼” 。一股微弱但顽强不屈的生机与规则源头的波动，正从那里被压制着、封印着！

“世界心核”！ 陈默瞬间明悟。那就是这个世界残存意识的核心，也是对抗“清理”与“污染”的关键所在！

几乎在同一时间，世界意识那一直微弱混乱的意念，也通过这次仪式的共鸣，传来了一段极其急促、充满警告意味的信息：

“……危险……‘心核’的波动……因仪式……增强……”

“……已被……‘观察者’……锁定……”

“……快……隐藏……”

警告刚落，陈默就感觉到一道远比Z-17日常观测更加锐利、更加深入的扫描意念，如同探照灯般，猛地扫过地精部落所在的区域，并在那“静止之眼”的坐标方位短暂停留！Z-17，或者说他背后的系统，已经察觉到了“心核”位置的暴露！

仪式戛然而止。

绿光溃散，摩卡如同被抽走了所有骨头，瘫软在祭坛上，气息奄奄，陷入了深度的昏迷，并且似乎失去了语言能力，只会发出无意义的呓语。

参与仪式的地精们也大多精神萎靡，显然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冲击。

地精部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摩卡祭司几乎牺牲了自己。但他们换来的，是关于世界真相的碎片，以及……“世界心核”的精确坐标！

陈默看着昏迷的摩卡和一片哀鸿的部落，心中沉重无比。他获得了至关重要的信息，却也引来了更早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