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石化：我以凡躯铸长城 第25章 人形天线·生死抉

绝对零度的寒潮裹挟着幽蓝冰晶，如同白色的死亡怒涛，从ct机房铅门方向席卷而来！墙壁、地面、天花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覆上厚厚冰甲，闪烁着不祥的幽光。空气发出被冻结的细微“咔嚓”声，每一次呼吸都像吞咽冰刀。受伤特警队员的伤口瞬间冻结，防寒面罩爬满冰霜。

“退！退出去！”陈国栋嘶吼着，和另一名特警队员死命拖拽着受伤同伴，在急速冻结的冰面上踉跄后撤，每一步都留下带血的冰碴脚印。

林晚抱着那个疯狂跳动、表面凝结厚厚白霜的样本盒，盒内幽荧石微粒在绝对低温下躁动不安，如同被囚禁的蓝色魔鬼。刺骨的寒意穿透手套，几乎冻结她的手指。

秦战是唯一没有后退的人。他如同冰原上的孤岩，钉在寒潮最前沿。右臂石化无名指内部的剧痛与样本盒里同源幽荧石微粒的跳动、铅门后那点深邃蓝光的脉动，在极致低温中形成了狂暴的三角共振！冰冷撕裂感如同高压电流，一波强过一波地冲击着他的神经，视野边缘阵阵发黑，通幽感知被强行压缩到铅门后那片翻腾的幽蓝暗红之中，艰难地锁定着核心深处那点跳动的冰冷光源。

就在这时，走廊另一头，通往停尸房的拐角处，传来墨七爷变了调的惊呼！

“我的个祖师爷！这…这娃娃不对劲！罗盘要炸了！”

秦战猛地从能量共鸣的剧痛中抽回一丝心神，霍然转头！

只见墨七爷正连滚爬爬地从拐角处倒退出来，脸色比停尸房的尸体还要惨白！他双手死死攥着那枚铜绿罗盘，罗盘中央的磁针此刻已经不是左右摇摆，而是如同失控的陀螺，在盘面上疯狂地、高速地旋转！发出尖锐刺耳的“嗡嗡”声！盘体剧烈震颤，仿佛下一刻就要解体！

而罗盘疯狂指向的目标，正是被墨七爷用几根高强度约束带捆在墙边金属管道上、依旧在无意识抽搐的陈小鹏！

陈小鹏的状态比刚才更加诡异。他不再剧烈挣扎，身体瘫软地靠在冰冷的管道上，头颅低垂，凌乱的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但露出的脖颈和手腕皮肤下，却能看到无数细小的、如同蚯蚓般的凸起在疯狂蠕动！仿佛有无数活物在他皮下游走！他的身体间歇性地剧烈痉挛一下，每次痉挛，墨七爷手中的罗盘就发出一声更高亢的嗡鸣，磁针旋转得几乎要脱出轴心！

“煞气…好重的煞气！全…全冲着他脑袋去了！他脑袋里有东西！铁！是铁器！在引煞！”墨七爷的声音带着哭腔，死死按住疯狂跳动的罗盘，腰间的铜铃被震得叮当乱响，却压不过罗盘的尖啸。

陈国栋刚把伤员拖到相对安全的距离，闻声如遭雷击，猛地扑向儿子：“小鹏！”

“别碰他！”秦战厉喝，声音被寒气冻得嘶哑。他强忍右臂剧痛，一步抢到陈小鹏身前，通幽视野瞬间聚焦！

这一次，不再受机房狂暴能量场的全面压制，目标如此之近！秦战的“目光”如同无形的探针，狠狠刺向陈小鹏低垂的头颅！

视野穿透皮肉，颅骨在感知中变得半透明。颅腔之内，正常的脑组织灰质在通幽视野中呈现出柔和的、代表生命精神的淡白色微光。然而，在脑干与丘脑连接的深处，一点极其刺眼、不断脉动着的暗红色光斑，如同嵌入大脑的毒瘤，狰狞地暴露出来！

那是一个极其微小的、结构精密的金属物体！无数比头发丝还细的暗红色能量丝线，如同恶毒的树根，从那金属物体中疯狂蔓延生长，深深地扎入周围的脑组织，与淡白色的生命精神之光死死纠缠、融合在一起！每一次脉动，那暗红光斑就闪烁一下，从陈小鹏的脑组织中强行抽取一丝微弱的淡白生命能量，同时，也将一股冰冷、暴戾的怨煞能量反向灌注进去！整个头颅，在通幽视野中，仿佛变成了一个由暗红树根包裹、侵蚀的茧！

“脑干…植入物！”秦战的声音冰冷彻骨，带着滔天的杀意，“芯片！它在抽他的生命力，转化成能量共振波！”

林晚抱着样本盒冲了过来，听到秦战的话，脸色剧变。她立刻放下盒子，以最快的速度从背包里翻出一个书本大小、带有柔性探测线圈的便携式低场强mRI（磁共振成像）扫描仪。这是她随身携带的顶级装备，虽然比不上大型设备，但在这种环境下是唯一的选择。

“按住他！我需要扫描！”林晚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

陈国栋和墨七爷立刻扑上，死死按住陈小鹏剧烈颤抖的身体。林晚将探测线圈小心地、紧密地贴合在陈小鹏的后脑和颈部区域。仪器启动，发出低沉的嗡鸣。

小巧的屏幕上，灰阶的颅脑断层图像快速生成、刷新。林晚的手指在触控屏上飞快地滑动、放大、调整对比度。

图像清晰得令人心胆俱裂！

在脑干延髓与脑桥连接的关键区域，一个米粒大小的、结构异常复杂的金属芯片清晰可见！更恐怖的是，从芯片内部延伸出无数极其细微的、如同神经突触般的金属探针！这些探针比最细的毛细血管还要纤细，却如同活物的根须，深深地、密密麻麻地刺入并缠绕着周围无比脆弱的神经核团和传导束！有些探针甚至已经与神经组织发生了物理层面的融合，难分彼此！

屏幕一角，实时显示着芯片的能量读数——正随着走廊尽头ct机房传来的低沉嗡鸣，同步地、剧烈地脉动着！每一次脉动峰值，芯片周围的脑组织在mRI图像上都呈现出异常的、代表能量过载和微出血的亮斑！

“是…是生物兼容的神经接口芯片！最高保密级别的那种！九幽门…他们把芯片植入了小鹏的脑干生命中枢！”林晚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愤怒和生理性的反胃而颤抖，她指着屏幕上那些如同树根般缠绕神经的探针，“看这些探针！它们已经深度整合！强行物理剥离…会像扯断大树的根…周围的神经组织会瞬间…瞬间…”她说不下去了，但意思再明白不过——脑干是人体的生命中枢，这里被破坏，神仙难救！

“你的意思是…这鬼东西…拿不出来了？！”陈国栋如坠冰窟，巨大的恐惧让他浑身发抖，按着儿子的手都失去了力气。

“不！能拿出来！”林晚猛地抬头，眼中闪烁着科学家的决绝光芒，她迅速从急救包里翻出一把极其精巧的、带有高频震荡和显微放大功能的手术刀，以及一支微型神经电凝笔。“芯片本身有能量核心和信号接收器！只要切断它的能量供应回路，或者破坏核心接收单元，就能让它失效！小鹏的脑组织损伤…或许…或许还有救！”

她将手术刀和电凝笔塞到陈国栋颤抖的手中，语速快得像子弹：“唯一的物理接入点…在太阳穴！芯片有微米级的信号天线从这里延伸出来，连接颅外的接收增幅装置！我猜…就是之前轮椅的金属扶手！从这里下刀！用高频震荡切开表皮和颅骨外膜，找到那根天线！然后用神经电凝笔烧毁它！这是唯一可能不直接损伤脑干的办法！但是…风险极大！位置稍有偏差，或者电凝能量溢出…同样可能…”

后面的话，林晚没有说，但陈国栋已经懂了。他低头看着手中那冰冷、精巧、却重逾千钧的手术工具，又看向儿子低垂的、毫无生气的脸，和皮肤下疯狂蠕动的“蚯蚓”。巨大的痛苦和抉择如同两座大山，将他碾在中间。切，儿子可能当场脑死亡；不切，儿子会被那鬼东西活活抽干，变成一具彻底的空壳！

“爸…爸…冷…” 就在陈国栋内心天人交战、手术刀尖悬在陈小鹏右侧太阳穴上方剧烈颤抖时，一直低垂着头、毫无意识的陈小鹏，喉咙里突然挤出几个模糊不清、却如同尖刀般刺入陈国栋心脏的音节！

陈国栋浑身剧震，虎目瞬间被泪水模糊！这是儿子成为植物人后，第一次发出带有情感指向的声音！哪怕只是无意识的呢喃！

“小鹏！爸在！爸在这儿！” 陈国栋哽咽着，巨大的父爱压倒了恐惧，他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坚定，带着一种近乎殉道者的决绝！手术刀尖不再颤抖，稳稳地悬停在陈小鹏太阳穴苍白的皮肤上，高频震荡的细微嗡鸣声响起，刀尖泛起微不可察的白光！

“爸…救你！” 陈国栋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就要下刀！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嗡——！！！”

铅门后，ct机房的狂暴嗡鸣声毫无预兆地再次拔高，达到了一个撕裂耳膜的恐怖峰值！仿佛感受到了致命威胁的降临！

与此同时！

“噼啪！嘣！”

捆缚着陈小鹏四肢和躯干的高强度尼龙约束带，在陈小鹏身体毫无征兆的、如同过电般的猛烈一挣之下，竟如同朽烂的草绳般，齐齐崩断！

陈小鹏的头猛地抬起！

那双之前翻白、空洞的眼睛，此刻彻底变成了两颗燃烧着暗红色火焰的炭球！没有瞳孔，只有纯粹的、充满了无尽怨毒与贪婪的火焰！他太阳穴的位置，皮肤下一点刺目的红光骤然亮起，如同烧红的烙铁！正是芯片天线的信号点！

“嗬——！” 非人的嘶吼从撕裂的嘴角迸发！

在陈国栋手术刀落下前的零点一秒！在秦战扑上来拦截的瞬间！

陈小鹏的身体爆发出超越人类极限的速度和力量！他像一枚被点燃的炮弹，双脚猛地蹬在身后的金属管道上，借力如离弦之箭，朝着那扇散发着致命幽蓝光芒和绝对寒意的铅门——狂奔而去！

动作僵硬，却迅捷如鬼魅！枯瘦的双脚踩在光滑的冰面上，竟如履平地！每一步踏下，冰面都留下一个散发着微弱红光的脚印！

目标——铅门底部那道被新冰晶覆盖的细小缝隙！

他那只枯瘦的、皮肤下“蚯蚓”疯狂蠕动的左手，五指成爪，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狠狠地、不顾一切地插向那道缝隙！仿佛那里，是唯一能平息“将军”饥渴的源泉！

“小鹏——！！！” 陈国栋的绝望嘶吼，和铅门后那达到顶点的狂暴嗡鸣，在玄冰走廊里，轰然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