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视之一条渴望被煮了的鱼 第56章 宜修16

紫禁城的政治格局，因雍正的一道道谕旨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往日里在朝堂上或针锋相对、或沉默观望、或饮酒作乐的亲王们，如今一个个披上了久违的戎装，眉宇间少了几分宗室的骄矜，多了几分将领的肃杀。点将台上，旌旗猎猎，雍正亲自为诸位兄弟饯行，酒碗相撞，溅起的不仅是烈酒，更是开疆拓土的雄心与对未来的无限期许。

允禔、允礽（或其子代）领了水师，战船云集于天津卫，目标直指那海雾深处的东瀛四岛；允祺、允禵率领精锐骑兵，烟尘滚滚，奔向广袤而桀骜的蒙古草原；允佑、允礼带着善于山地作战的部队，向雪域高原进发；而允禩、允禟、允?这一组合，则调配了适应寒带作战的兵勇物资，准备向北，去会一会那庞大的北极熊。京城一时间，因这些亲王的离去，似乎空旷安静了不少，但一种无形的、紧绷的张力，却以紫禁城为中心，向着帝国的边疆辐射开去。

前朝风起云涌，后宫却仿佛进入了短暂的休憩期。小鱼不再折腾孩子们了，这让弘阳、弘毅、乌林珠和博多衡奥都暗暗松了口气，终于可以穿着符合自己性别的衣服，安稳地读书习武了。然而，小鱼的“消停”并非真正的安静，她找到了新的兴趣点，或者说，是被迫面对了一个新的“课题”。

那一日，系统在她脑海中发出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如果系统有实体的话）。【宿主，诸位亲王已出征，初期粮草军饷由国库支应，但战争耗时日久，以战养战亦需初始投入。长远来看，需要建立一条稳定且庞大的资金渠道，以应对可能出现的军费短缺，以及后续对新占领区域的治理与开发。】

小鱼正对着一盘新进贡的岭南荔枝大快朵颐，闻言含糊不清地问：“钱？国库不是有很多吗？皇上可会攒钱了。”她想起雍正批阅奏折时那精打细算的样子，觉得问题不大。

【杯水车薪。】系统冷静地泼冷水，【远征耗费巨大，远超常规行政开支。需未雨绸缪。宿主，您的‘内袋’中，似乎有一些非常规资源，或许可以解此燃眉之急。】

“内袋？”小鱼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腰间那个看似普通、实则内有乾坤的锦囊。这是她自小便有的秘密，连雍正都不知道这个袋子的真正神奇之处。她心神沉入，只见那看似不大的空间里，堆放着不少零零碎碎的东西，有些是她小时候觉得好玩放进去的，有些是她都忘了什么时候、从哪里得来的。

她心念一动，随手一掏，掌中便多了一物。那竟是一颗硕大无比的珍珠，浑圆莹润，在室内自然光下散发着柔和而高贵的光晕，几乎有她拳头那么大。

【！！！】系统似乎检测到了什么，电子音都出现了一丝波动，【检测到高纯度生物能量结晶……按照地球标准，此为极品天然海水夜明珠，重量、圆度、光泽度……均超出已知记录。其价值……无法估量。】

“哦？这个啊，”小鱼浑不在意地掂了掂，“好像是有不少，以前觉得亮晶晶的挺好玩的。”她又伸手进内袋，摸索起来，一颗，两颗，三颗……她像掏糖豆一样，一口气掏出了整整一百颗同样大小、同样品质的夜明珠，堆在榻上，瞬间，整个寝殿都被一种温润 yet 极其明亮的光芒所笼罩，仿佛瞬间从白昼进入了另一个流淌着月华与星辉的奇异空间，甚至有些刺目。

连小鱼自己都眨了眨眼：“咦？这么多？还挺亮堂。”

系统已经陷入了某种程度的“宕机”状态。它开始重新评估宿主的这个“内袋”。这绝非普通的空间储物装备，其内蕴含的空间法则极其高深，更可怕的是其中存放的物品……这些夜明珠，每一颗的形成都需要极其苛刻的自然条件和漫长的时间，一百颗如此整齐划一、品质超绝的，根本不应是自然界的产物。这还只是宿主随手拿出来的……系统扫描向那内袋深处，只觉得一片混沌，能量反应斑杂而庞大，有蕴含着生命气息的奇异植物，有闪烁着金属冷光的未知矿石，有卷轴，有法器……很多东西，以它现有的数据库，竟然无法完全识别，但无一例外，都散发着“无价之宝”的气息。别说在资源相对匮乏的地球，就算是放到科技高度发达、资源开采能力极强的星际时代，这里面的任意一件东西，都足以引起一场争夺风暴。

“那就用它们换钱吧！”小鱼很干脆，她觉得这东西除了照明，也没什么别的用处，能帮上雍正的忙最好。她找来一个紫檀木大匣子，将一百颗夜明珠仔细装好（虽然她的“仔细”也就是随手码放整齐），然后叫来了儿子弘昭。

弘昭如今已是少年老成，举止越发有储君风范。当他看到母亲递过来的沉甸甸的匣子，以及打开后那几乎要溢出来的、璀璨夺目的光芒时，饶是他素来沉稳，也惊得倒吸一口凉气，小手一抖，差点没抱住匣子。

“额……额娘！这……这是何物？！”弘昭的声音都变了调。他见过贡品里的东珠，已是珍品，可跟眼前这些比起来，简直是米粒之辉与日月争光。

小鱼拍拍他的肩膀，语气轻松得像是在给儿子零花钱：“哦，这些夜明珠啊，是你外曾祖母留给你外祖母，你外祖母又传给我的。现在呢，额娘把它们交给你，你想想办法，让天下那些最有钱的商人都来买，谁出的价钱高就卖给谁。得来的钱，给你皇阿玛充作军费。”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至于来历嘛，就说是你皇阿玛给你的。反正他名声在外，有点宝贝也正常。”

弘昭抱着这匣足以买下几座城池的财富，只觉得手足无措，小脸煞白。祖母传下来的？他怎么从未听皇阿玛或任何人提起过？这般惊世骇俗的珍宝，一旦现世，会引来多少觊觎和风波？他感觉这匣子烫手得很，一刻也不敢在自己宫里多留，也顾不得什么礼仪风范了，抱着匣子，几乎是踉踉跄跄地就往前殿雍正的书房跑去。此刻，他急需皇阿玛的威严和智慧来“求安慰”。

养心殿内，雍正正在批阅各地关于军队调动的奏报，就见儿子弘昭抱着个大匣子，脸色发白地闯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脸焦急又不敢阻拦的苏培盛。

“皇阿玛！”弘昭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将匣子小心翼翼地放在御案上，打开。

刹那间，仿佛一个小太阳在御书房中升起。雍正下意识地眯起了眼，待看清匣中之物后，饶是他见多识广、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也猛地从御座上站了起来。他拿起一颗夜明珠，触手温润，重量惊人，拉上窗帘，整个室内亮如白昼，光线稳定而明亮，绝非寻常夜明珠那点萤火之光可比。

“此物……从何而来？”雍正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

弘昭连忙将小鱼的嘱咐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末了还加了一句自己的担忧：“皇阿玛，额娘说……是外曾祖母传下的……可这，这也太……”

雍正沉默了下来。他握着那颗冰冷的夜明珠，心中却翻涌着滔天巨浪。皇后的娘家是什么情况，他一清二楚，绝无可能有这等传世之宝。这珠子的来历，透着诡异。但他看向儿子惊惶未定的小脸，想起小鱼那双清澈又时常犯迷糊的眼睛，心中那份因未知而产生的疑虑，渐渐被一种更深沉的情绪所取代。

无论这些珠子从哪里来，无论他的皇后身上藏着怎样的秘密，甚至……就算她真的非我族类，那又如何？她是他的小鱼，是他唯一想携手一生、护其周全的人。她拿出这些珍宝，是为了帮他，为了这个大清。这份心意，他领了。

今生护她不够，最好下辈子，下下辈子，还能接着爱护她。这个念头突如其来，却无比坚定。

他放下珠子，神色恢复了平静，甚至带上了一丝温和。他摸了摸弘昭的头，安抚道：“无妨，你额娘既然给了你，便是信你。此事，朕知道了。来历……就按你额娘说的办。”

他重新坐回御座，目光锐利地扫过那匣夜明珠，帝王的精明和算计开始飞速运转。如何将这些珍宝的价值最大化？一次性抛出肯定不行，会引起市场恐慌和价格暴跌。或许可以分批拍卖，制造噱头，吸引全球富商？或者，用它们作为抵押，向国内大商号借贷更巨额的军费？还可以用其中一部分，作为对此次远征有功将士的最高奖赏，激励士气……

“弘昭，”雍正沉声道，“此事关系重大，你既参与，便需学起来。来，与朕一同参详，如何让这些珠子，发挥最大的效用。”

父子二人很快沉浸在对未来拍卖会、资金运作、舆论引导的详细规划中。弘昭在父亲的引导下，渐渐忘记了恐惧，开始学习这堂生动的“帝王经济学”课程。

而后宫之中，丝毫不知自己随手拿出的东西引起了怎样波澜的小鱼，正兴致勃勃地继续“探索”她的内袋。她不玩孩子了，新的“玩具”就是她自己这个神奇的袋子。她整天盘腿坐在榻上，一样一样地把里面的东西往外掏。

一会儿掏出一株灵气逼人、闻一下就觉得神清气爽的仙草；一会儿摸出一块沉甸甸、闪烁着七彩光泽的金属；一会儿又扯出一卷非绢非纸、上面画着玄奥符文的卷轴……每拿出一样，系统就在她脑海里发出一连串的分析和惊叹，数据库不断被刷新。

【宿主！这是……星髓铁？！只在超新星爆发核心才有可能形成的稀有金属！】

【天！这是万年玉髓芝？！传说中能活死人肉白骨的圣药！】

【这卷轴上的符文……蕴含的能量规则极其古老高级……】

系统从未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无知”。它开始怀疑，宿主的这个“内袋”，可能连接着某个失落的高维文明宝库，或者根本就是某个上古大能的随身洞府。里面的东西，别说在地球，就算是在它资料库中记载的、科技与异能高度发达的星际文明里，那也是足以让各方势力打破头争抢的无价之宝。而它的宿主，正像翻找旧衣柜一样，漫不经心地摆弄着这些能让外界疯狂的珍宝。

“这个亮晶晶的石头好看，留着给乌林珠打个项圈……”

“这块黑乎乎的木头闻着挺香，下次煮茶试试……”

“咦？这个罗盘指针怎么乱转？”

系统看着小鱼拿起一个看似古朴、实则可能涉及空间定位的罗盘当玩具晃，只觉得自己的核心代码都要错乱了。它必须尽快制定一个详细的《宿主内袋资源管理与应用规划》，否则，任由宿主这么“探索”下去，不知道还会闹出什么更大的动静。

话分两头，与紫禁城内的珠光宝气、宏图大展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京城一角破落巷弄里的凄风苦雨。

甄府昔日的荣光早已烟消云散。甄远道因罪被斩首，家产抄没，幸而雍正并未祸及家人，甄母、甄嬛及其幼弟甄玉尧侥幸保得性命，却被削为庶民，逐出了原来的府邸。

三人租住在城南一处低矮潮湿的杂院里，仅有一间狭窄的屋子遮风挡雨。甄母本是官家小姐出身，一双小脚，行走尚且不便，更别提干什么重活了。为了糊口，她只能每日颤巍巍地坐在井边，替人浆洗一些粗布衣物。冰冷的井水浸泡着她从未劳作过的双手，很快变得红肿溃烂，换来的不过是几文铜钱，连买米都不够。

甄嬛的脸，自那日被毁之后，无钱医治，伤口愈合得极其难看，留下了纵横交错的疤痕，昔日倾国倾城的容貌荡然无存，只剩下可怖与丑陋。她终日以一块破布遮面，不敢见人。内心的骄傲被彻底击碎，只剩下无尽的怨恨与绝望。她尝试过找些绣活来做，但她的手艺本就不算顶尖，加上容貌骇人，主家往往嫌弃，接不到什么活计。

弟弟甄玉尧年纪尚小，懵懵懂懂，看着母亲和姐姐的惨状，除了偷偷哭泣，也帮不上什么忙。

一家三口，常常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真正是“三天饿九顿”，苦不堪言。昔日门庭若市，如今门可罗雀，那些亲戚朋友，不是同样遭难被流放，就是避之唯恐不及。

走投无路之下，甄嬛想起了沈眉庄。那个曾经与她一同入宫，性情温婉，家世也算殷实的姐妹。她记得沈眉庄后来似乎被指婚给了一位宗室子弟，虽然不算显赫，但总归是个依靠。或许……眉庄能念在昔日情分上，施以援手？

这个念头，如同黑暗中唯一的一点萤火，支撑着甄嬛。她拉紧脸上的破布，遮住那不堪的容颜，拖着虚弱的身子，走出破败的杂院，开始四处打听沈眉庄的消息。她不知道的是，此时的沈眉庄，早已随夫君离京赴任，远在千里之外了。她的希望，从一开始，就注定是镜花水月。等待她的，依旧是那望不到头的、饥寒交迫的漫漫长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