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靠这么近，我呼吸不过来了 第170章 真心的归处，他的本能是唯一的算法

那场信任危机后的日子，像是被按下了慢放键。公寓里的空气不再像以往那样黏稠甜蜜，反而弥漫着一种小心翼翼的、彼此试探的静谧。许念没有搬走，但她在客卧住了下来。江澈尊重了她的决定，没有纠缠，只是将那份汹涌的不安与爱意，笨拙地、尝试着用新的方式来表达。

他不再事事追求完美。他第一次尝试烤曲奇，结果烤焦了边缘，他端着那盘卖相不佳的“碳化物”，耳根通红，眼神躲闪，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般递到她面前，嘟囔着：“好像……火候没掌握好。” 许念看着他难得的手足无措，拿起一块，咬了一口，虽然有点苦，但心里某个角落却微微松动。

他不再精准计算每一次出现的时机。有时许念在画室待到深夜，他会抱着一床毯子，默默地站在门口，直到她发现他，他才低声说：“怕你冷。” 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恰到好处的浪漫，只有最朴素的关心。

他甚至开始袒露他的“不理性”。一天深夜，许念被客卧窗外奇怪的声响惊醒，打开门，却发现江澈穿着睡衣，头发凌乱，正拿着一把扳手，一脸严肃地检查着窗户的滑轨，嘴里还念念有词：“这个型号的滑轨老化概率是7.3%，夜间异响会影响睡眠质量67%……” 看到她出来，他愣了一下，随即脸上迅速浮起窘迫的红晕，慌忙把扳手藏到身后，眼神飘忽：“我……我听到有点声音……”

许念看着他这副与平日形象截然不同的、带着点傻气的模样，忽然就笑了出来。不是那种礼貌的、疏离的笑，而是发自内心的、带着暖意的笑。

江澈看着她笑了，紧绷的心弦仿佛被轻轻拨动了一下。他好像……摸到了一点门道。

真正的转折点，发生在一周后。许念接到通知，她《本源共振》中的一幅作品，入选了一个国际顶级的青年艺术双年展，但需要她一周内亲自前往柏林参与最终审核和布展。

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但时间紧迫，行程仓促。若是以前的江澈，一定会立刻拿出他那套高效精准的“最优解”方案——最快的航班、最佳的住宿、最合理的行程安排，甚至会提前为她模拟好布展现场的各种情况。

但这一次，他没有。

他只是在她告诉他消息时，眼睛亮了一下，真诚地说：“恭喜你，乖乖。” 然后，他沉默了片刻，像是在与自己的本能做斗争，最终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不确定，和全然的信任与支持：“需要我……陪你一起去吗？或者，你自己去也可以。你决定就好。”

他把选择权，完全交还给了她。没有计算，没有安排，只有追随。

许念看着他眼中那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又“越界”的神情，心脏最柔软的地方被狠狠触动了。

就在她准备开口回答时，江澈的手机急促地响起，是他国内技术团队的核心成员打来的。他接起电话，听了几句，脸色微微变了。

“确定吗？来源追踪到了？”他走到阳台，压低了声音，但许念还是隐约听到了“匿名邮件”、“IP伪装”、“心理学研究所内部人员违规操作”等字眼。

几分钟后，他挂断电话，走了回来，脸色有些凝重，但眼神却异常清澈。他看向许念，决定不再有任何隐瞒。

“乖乖，那封邮件的来源查清了。”他坦白道，“是我父亲通过一个第三方机构，买通了我当年咨询过的那家研究所内部人员，篡改并泄露了部分早期数据，伪造了那份后续分析报告，故意误投到你的邮箱。”

一切水落石出。是江父在继承权威胁失败后，发起的更隐蔽、也更恶毒的离间计。他精准地利用了江澈的思维特质和许念内心潜藏的不安。

江澈看着她，语气带着一丝后怕和更深的自省：“但是，他之所以能成功，是因为我……确实存在这个问题。我习惯了用理性处理一切，包括感情。这份报告，像一面镜子，照出了我内心深处……连自己都未曾正视过的阴影。”

他走上前，在许念面前站定，目光坦诚得如同被雨水洗过的天空：

“许念，我无法否认我的思维方式。就像我无法停止呼吸。我可能……永远都做不到百分百的、毫无逻辑的本能去爱。我的爱里，可能永远会掺杂着分析和规划。”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眼神变得无比坚定和温柔：

“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从现在起，我所有的分析，所有的规划，所有的代码，都只围绕一个核心指令运行——那就是你的感受，你的快乐，你的安心。”

“如果我的理性让你感到不安，那我就学着收敛它。如果我的规划让你觉得被掌控，那我就把画笔交还给你。如果‘最优解’不是你想要的方式，那我就去尝试所有‘次优’甚至‘不优’的解，直到找到你喜欢的、你觉得真实的那一个。”

他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没有用力，带着全然的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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