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1月4日,星期四,下午,陈厝村村委会。
陈野在经过前几天的资金来源的爆雷事件后,着实过了好几天的舒坦日子,家里人一个个的比以前对他更和善了,虽然大体上还是该咋咋的,不过对于陈野很多不像8岁小孩的举动也没说什么了,呃,对,现在是1996年了,按虚岁来说确实是8岁了,虽然实际按周岁算他还只是个6岁的小屁孩。
“叔公?”陈野探头探脑,发现老陈头的位置空着,办公室里也空无一人。“哦豁,运气不错啊” 他熟门熟路地摸到放信的地方,果然抽出一封《今古传奇》的来信。薄薄的,手感熟悉。陈野撇撇嘴,得,罗主编的催稿信虽迟但到。
不客气地当场拆开信,果然,信纸上是罗主编那熟悉的、带着点“哀怨”的笔迹:
初吾兄钧鉴:
元月已至,翘首以盼《大明除妖异闻录》第五卷如甘霖,第四卷已于本月刊载,稿费随信附上,万望查收。另,读者反响热烈,催更信如雪片……关于之前商讨的卷五大纲,朱厌在……编辑室略有微词…愚弟压力如山,盼兄速递新稿,救我于水火,切切!
陈野看着那“子初吾兄”的称呼,嘴角抽了抽,一目十行扫完,精准提炼中心思想“花式催稿 收钱 对放飞自我的剧情表示疑惑。”掂量着那张轻飘飘却分量十足的汇款单,美滋滋地塞进书包,对着空无一人的居委会办公室,叉着小腰,下巴微扬,45岁的老灵魂忍不住中二了一把,叉腰感叹:“天不生我陈小爷,万古文坛如长夜啊!”
美滋滋,嗯,感觉良好。
心情大好的陈咸鱼,决定去关心慰问一下远在京城的“打工人”们。他熟门熟路地摸到电话旁,拨通了黄文文她们在京城的电话。
“嘟…嘟…嘟…” 响了很久,久到陈野以为又要像之前几次一样无人接听时,电话终于被接起来了。
“喂?” 一个带着明显刚睡醒、有些慵懒沙哑的声音传来,是苏苏姐。
陈野立刻切换甜度爆表的奶音模式:“苏苏姐~~~是我呀,小野!你们在京城还好吗?专辑弄得怎么样啦?之前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想死你们啦!” 小奶音里充满了刻意的思念和真实的八卦。
电话那头的苏苏明显愣了一下,随即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她在揉眼睛或者坐起身。“啊…是小人参精啊…” 苏苏的声音带着歉意,“不好意思啊小野,最近…真的太忙了,忙得脚打后脑勺,都忘了给你说说京城这边的事儿了…”
苏苏压低声音,开始给电话这头的小屁孩解释她们在京城的“水深火热”:
“小野啊,你是不知道,真要出专辑了,才发现这和我们以前在酒吧瞎蹦跶,还有在老刘那儿玩录音,完全不是一个概念,驻唱嘛,只要够嗨够炸,把场子炒热就行。在老刘那儿,也就是鼓捣鼓捣乐器,磨磨谱子。可到了京城,进了红星音乐社这专业地盘,才明白什么叫“专辑炼狱”。
原来,乐队几人到了京城安顿下来,第二天黄文文就拉着她们去找了在红星音乐社混得开的小柯师兄。小柯一听她们的来意,不是出EP,也不是拼盘,而是要搞一张十二首歌的全新大碟,还是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念一老师”一手包办的大碟。
小柯当时就惊了:“啥玩意儿?三个月?十二首?还都是念一老师的?” 他看几个师妹的眼神充满了狐疑,就差把“你们该不会是被骗了或者集体得了妄想症吧”写在脸上。他语重心长(且委婉)地提醒:“文文,静儿,姜姜,苏苏…这收歌可不是集邮,得看质量啊,你们别是着急被人忽悠了?”
小柯师兄明显是担心她们几个小姑娘被人忽悠或者病急乱投医,收了烂歌凑数。
还是黄文文赶紧解释,说只有两首是她们自己写的而且已经被念一老师“深度加工”过了,剩下的十首,包括《小美满》和《哪吒》,全是念一老师的“库存”!而且水准绝对在线。“库存”这个说法,也是她们跟老刘还有陈野商量好的统一口径,主打一个神秘莫测,打死不说念一是个小屁孩。
小柯一听全是念一老师的“库存”,下巴都快掉地上了:“我的天爷,念一老师?现在圈里多少人掘地三尺都找不到这位爷,港台的、内地的,开价一个比一个高,连根毛都摸不着,结果你们倒好,连改带拿的一薅就是十二首?这…这念一老师该不会是个花花公子,看上你们了吧,不然怎么整个圈里的人都找不到的人偏偏便宜了你们几个?” 小柯半开玩笑半狐疑地打量着乐队四个风格迥异的美女。
黄文文和苏苏当时对视一眼,心里疯狂吐槽:看上我们?你倒是敢想,可惜他毛都没长呢。 脸上还得装出一副“哎呀师兄你真会开玩笑”的表情。
小柯也只是调笑了几女一下,不过还是有点不放心的说道“既然你们十二首歌都搞定了,demo带了吗,我们去听听看质量怎么样?这样才好安排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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