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得很!”胡老五声音嘶哑,带着一种被羞辱到极点的阴冷,“赵永明,还有你这个小美人,这事儿没完,走着瞧!黄家的丫头,让你老子做好准备,五爷我先拿你们黄家开刀!”他狠狠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那眼神扫过惊魂未定的“星期三乐队”,最后钉在文文脸上,像要把她生吞活剥。
胡老五没再废话,捂着汩汩冒血的脑门,那身精壮的腱子肉紧绷着,活像头被激怒又负伤的棕熊。他粗暴地撞开挡路的倒霉蛋,在几个光头保镖的簇拥下,气势汹汹地消失在酒吧门口。留下一地玻璃碴子、半截狰狞的酒瓶、一滩刺目的暗红。
空气凝固了几秒,连背景音乐都识相地停了。
“咳咳…”窦唯清了清嗓子,这声音在寂静里格外突兀。他转向旁边一身酒水、满身狼狈呆愣在旁边的酒吧老板说:“今天这损失,待会儿算算,我一起结掉。剩下的,就麻烦你们收拾了。”
酒吧老板如梦初醒,连忙摆手,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窦先生,还有赵局,今天真…真谢谢您们几位把这事儿摆平了!不然我这小店…怕是要关门大吉了,剩下的我让人处理,”他赶紧招呼吓傻的服务生过来收拾残局。
窦唯说要这些没再多说什么,示意了一下。赵副局长脸色依旧铁青,拽着还气鼓鼓、眼圈泛红的苏苏,低声说了句“先走一步”,便匆匆离开了这里。窦唯、张楚则领着惊魂未定的陈静、文文、姜姜,回到了他们的卡座这边。
“夭寿哦…”陈静一屁股瘫在卡座沙发里,用力拍着胸口,感觉心脏还在嗓子眼蹦迪,“吓死我了!”
窦唯、张楚、唐朝乐队的主唱、一直带着黑色鸭舌帽的郭富城、小柯、加上惊魂初定的“星期三乐队”三姐妹。一群人坐在一起围了一圈。
小柯灌了一大口啤酒压惊,接过话茬:“那胡老五,仗着家里那点背景,在京城横惯了。就是个混不吝的土霸王!没想到今天踢到铁板,还是个带倒刺的钢板!苏苏…啧,看赵局那护犊子的劲儿,她家什么情况啊文文?还有胡老五他说要拿你家开刀?”他看向惊魂未定的文文。
文文这会儿气性也上来了,一拍桌子:“背景再硬也得讲道理吧?上来就要我们陪酒,还对苏苏动手动脚的,当老娘是盘菜啊?想怎么夹怎么夹?”她模仿着胡老五的腔调,咬牙切齿,“报复我们家?他算哪根葱,真当我爸是吃素的?至于苏苏,他爸是粤省书记,以前也是从中央下调的”
一群人听到苏苏的这个家世也是非常震惊,难怪刚刚那个赵局是这个反应。
“就是”姜姜也气呼呼的,“还吓唬人!方脑壳,哈搓搓,活该被开瓢!到底谁怕谁还是一回事儿”她下意识蹦出了从唐晓白那儿学来的川骂,仿佛这样能解气。
“咳,”窦唯看着几个姑娘在愤怒的控诉中慢慢找回点精神头,于是也不想再纠缠胡老五的糟心事了,他目光转向陈静,带着一丝好奇和探究,直接生硬地切了频道:“刚才那歌,《就是哪吒》的编曲…都是陈念一老师弄的?”
“陈念一老师”这称呼一出,卡座里紧绷的空气“噗”一下泄了大半。提到音乐,在座的各位都是响当当的人物,陈静她们的眼睛瞬间唰地亮了起来。什么胡老五胡老六,暂时被强行踢出了大脑内存。
“对对对!窦哥,你觉得怎么样?”文文第一个抢答,脸上写满了“快夸我”的期待,仿佛刚才被威胁的不是她。
张楚靠在松软的沙发背上,慢悠悠地也带了点笑意:“开头那唢呐…绝了。”他伸出大拇指,由衷赞叹,“跟平地一声旱天雷似的,‘轰’一下,直接把场子从地底下炸到天花板,你们是不知道,我当时鸡皮疙瘩‘唰’就起来了,汗毛倒竖!”他搓了搓胳膊,回味着那震撼,“后面架子鼓和电吉他的工业味儿也够冲,但最绝的是中间那段…唢呐跟古筝居然能掐起来,还掐得火那么带劲,简直了!”
“张哥懂行!”姜姜激动得差点跳起来,终于有人欣赏她的“暴力古筝”了“我就说嘛,古筝才不是只能弹《高山流水》,特地带它来,就是要跟那把唢呐掐架,掐起来才够劲,才过瘾!”
窦唯点点头,修长的手指在冰凉的玻璃桌面上无意识地敲击着一段激烈的节奏,仿佛还在回味:“编曲很有想法。前面那段低沉的念白,‘翻个天/化作拳’…”他刻意压低了嗓音模仿,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感,“铺垫得够沉,够闷,把人的胃口和期待值都吊到嗓子眼了。然后…砰!”他猛地做了个爆炸的手势,眼神锐利,“唢呐和失真吉他的声轰然撞出来,那种撕裂耳膜、冲破一切束缚的劲儿,太对了,那种撕裂感就是哪吒那股子的混不吝,特别是最后那句吼出来,我命由我不由天”他摇摇头,似乎在寻找形容词,“炸裂,纯粹的炸裂。对角色内核的诠释,颠覆性很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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