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7月1日
阳光灿烂得晃眼。
幼儿园,正式放!暑!假!啦!
对于咸鱼陈来说,这意味着可以光明正大地摊平,享受为期两个月的“光合作用”和“深度睡眠”时光。他像只蛆蛆幸福地在自己的小床上蠕动,打算把假期的第一天献给被窝。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晓白!
“哐哐哐!哐哐哐!”
房门被砸得像战鼓擂响。
“陈野。陈野,快开门嗷,太阳晒屁股唠!”
门外传来唐晓白那极具穿透力的川普小奶音,兴奋得像是过年一样。
陈野痛苦地把脑袋埋进枕头,内心哀嚎:夭寿哦,暑假第一天,才几点啊,晓白同志,你的生物钟是不用睡告告的吗?!
顶着鸡窝头,挂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陈野幽怨地打开了门。门外,晓白小脸红扑扑,睁着大大的眼睛,根本没注意陈野那“想杀人”的眼神,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就开始叭叭:
“陈老板,我跟你说,我妈妈今天开始卖棒棒鸡和钵钵鸡噻,天还没亮透她就去买鸡买菜唠。好大一只鸡,还有好多长长的豆皮和菜菜,妈妈嗦要谢谢你出的主意,她忙惨了,现在去上班了,让我在家守着……” 她小嘴叭叭叭,像架小机关枪,把妈妈唐丽萍一大早的准备工作描述得绘声绘色。
陈野听着,那点被吵醒的怨气慢慢散了。他知道这对晓白家是件大事。晓白妈妈唐丽萍,其实文化水平挺高,读到高中。家里上面还有个哥哥在服兵役,只是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参军后的第三年说部队有调整要调去新疆那边,会不方便给家里来消息,然后就慢慢的一年比一年联系的少,最近这几年都没来过一封信了。父亲早逝,外婆一个人拉扯三兄妹还供读书,累出了一身病。现在弟弟晓白舅舅又重伤在家,她肩上的担子可想而知。她愿意尝试新东西,这份魄力就值得佩服。
认命地爬起来,慢悠悠地洗漱,吃完奶奶煮的地瓜粥,陈野能感觉自己的咸鱼灵魂正在慢慢归位,只是有点慢。
刚放下碗,又听到讨厌鬼小陈老师的声音,开门一看,陈静老师已经是一身花花绿绿一副招蜂引蝶的样子了,一点也不像是老师。
“小野!我来跟你告个别”陈静老师精神奕奕,浑身散发着“我要去炸场子”的气场,“我今天就要杀去京城,跟文文她们汇合,《就是哪吒》都排练好那么久了,就等着让京城那群老炮儿开开眼!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吧!”
临出门,陈静老师看着陈野那副没睡醒的呆样,忍不住母爱泛滥,一把将他捞起来抱在怀里,狠狠在他小脸蛋上“吧唧”亲了一口!
陈野:“……”感受着陈静老师美好的触感和关怀,感叹着今天是什么黄道吉日?先是晓白砸门,再是陈老师香吻攻击?我的咸鱼尊严呢?!
送走斗志昂扬的陈老师,陈野咸鱼瘫在竹椅上。下午,好奇心终于战胜了懒惰——他有点想知道晓白妈妈的钵钵鸡准备得怎么样了。掐着晓白妈妈下班的时间点,晃悠到了晓白家。
一进门,就看到一幅“热火朝天”的景象。晓白妈妈正系着围裙在厨房忙活,晓白则坐在小凳子上,面前摆着几个大盆,正兴致勃勃地……串串儿!
盆里泡着已经煮熟串好的食材:明显是听从陈野建议用棒棒鸡做法的鸡肉串成一串串的单独泡在一起、切成薄片的土豆、脆生生的藕片、吸饱了汤汁的腐竹、还有豆皮、木耳……种类还挺丰富!
“陈野你来啦!”晓白看到陈野,举着手里的竹签,上面串着三片厚厚的土豆,“你看我串得大不大,妈妈嗦要串大点,”
陈野凑过去一看,嚯,确实实在,那土豆片确实厚实得,豆皮卷得也饱满,鸡肉串分量十足。这用料,甩后世那些“牙签肉”十八条街!良心!
“阿姨好!”陈野跟晓白妈妈打招呼。
“小野来啦!快坐!晓白,给小野倒水!”晓白妈妈在厨房应着,声音带着忙碌的轻快。
陈野洗了个手,也加入了“串串大军”。他和晓白先把剩下的鸡肉串好,数了数,嚯,有四十多串!然后又帮着把剩下的素菜和豆制品串完,素菜大军浩浩荡荡,足有一百三十多串!
陈野注意到,荤菜除了鸡肉,没有牛肉、牛肚,也没有猪肉丸、海鲜丸。估计晓白妈妈第一次试水,心里没底,不敢弄太多花样,主打一个稳妥和成本控制。
晚上,陈野理所当然地没在晓白家蹭饭。晓白妈妈是盛情难却,不过陈野看着晓白妈妈又要准备钵钵鸡汤底、又要调煎饼果子面糊,忙得像只陀螺,陈野确实没好意思待着吃晚饭。
陈野在自己家吃完饭,又磨蹭到七点多,就跑去找调休在家休息,陈野合理怀疑主要是要带小婶婶回来的小叔陈文星:“小叔!小婶婶!姐!我们去夜市逛逛呗?散散步,消消食!”
陈文星看了下时间都快八点了,这个点消锤子的食。不过看着李舒月呆着正无聊的样子,陈晓晓也是在一旁满脸期待,跃跃欲试的样子。也没搓破,就带着三人出门了,溜溜达达就往新华夜市走去。陈野的真实目的当然是去观察下晓白她们的钵钵鸡首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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