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陵城刺桐路喧嚣被甩在身后,陈野牵着一脸兴奋的陈晓晓,跟着陈静老师和她那三位“星期三乐队”的漂亮小姐姐走进了“初八乐器行”。
门一开,扑面而来的不是预想中的凉气,而是一股混杂着松香、皮革、陈年木头和一丝若有若无金属锈味的独特气息。
陈野抬头瞥了眼那块招牌——“初八乐器行”,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他内心的小人疯狂吐槽:这小陈老师大学同学圈的取名水平,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朴实无华”啊!自己乐队叫“星期三”,朋友开个乐器行就叫“初八”?敢情是按星期和农历日期批发命名吗?这“创意”也是没谁了。
就在陈野咸鱼眼默默吐槽之际,身边的陈晓晓已经彻底进入了“哇塞”模式。小姑娘的眼睛瞪得溜圆,小嘴张成了“O”型,无声地惊叹着。对她来说,这地方简直是天堂,四面八方全是五颜六色、奇形怪状的“大玩具”。她像只刚出笼的小鹿,瞬间甩开陈野的手,撒欢似的冲了进去。这边摸摸小提琴光滑油润的琴身,那边好奇地伸出小手指,“叮”地戳了一下架子鼓的镲片,清脆的金属声把自己吓一跳,随即又咯咯地笑起来。
“姐,悠着点,”陈野无奈地叹了口气,感觉自己瞬间切换到了“操心老父亲”模式,“别把人家宝贝疙瘩碰坏了,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他目光扫过这琳琅满目的“乐器博物馆”,内心继续弹幕:不过话说回来,这初八老板(虽然名字随意了点)是真有货啊!光钢琴就看到有三架,旁边还有几把萨克斯,更别说比较常见的架子鼓,电子琴,贝斯吉他这些,传统的琵琶、二胡,古筝笛子什么的也不老少。甚至角落里还杵着一面落满灰尘的大鼓,真有点包罗万象的意思。
跟两个“刘姥姥进大观园”的乡下娃形成鲜明对比,陈静她们四个就显得驾轻就熟了。她们熟稔地朝柜台后一位头发花白、戴着老花镜、正慢悠悠品着铁观音的老师傅打招呼:“刘爷爷!”
“来啦?”刘爷爷眼皮都没抬,惬意地啜了口茶,“玉萌那丫头在后头录音棚帮人录东西呢,你们要瞅瞅就自个儿去。记着啊,别碰坏我墙上那把老琵琶就成。” 那语气随意得,跟招呼隔壁邻居家串门的小孩没两样。
也确实差不多。玩乐队的人,乐器就是半条命。这乐器行的老板刘玉萌,是陈静老师的大学同班同学兼好闺蜜,人如其名,是个萌妹子,家学渊源——祖孙三代都是搞乐器的!这位刘魁羚爷爷,就是玉萌的亲爷爷,老一辈的手艺人,跟木头、琴弦打了一辈子交道。陈静作为本地人,又是玉萌的好友,对这儿熟门熟路,就跟回自己第二个家似的。
文文利落地应了声,带着姜姜和苏苏就往店里一张空桌子走去,边走边压低声音讨论着《就是哪吒》的编曲细节,手里还比划着。陈静则留在了前面,看着对一切都充满新奇探索欲的陈晓晓,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
“静静老师,这个是什么呀?长长的,还亮晶晶的!”陈晓晓指着一支金灿灿的萨克斯风,好奇地问。
“那是萨克斯风,吹起来声音可响可好听了。”陈静耐心解释。
“那这个呢?好多好多的线!”她又指向一架古筝。
“这是古筝,弹起来叮叮咚咚,像流水一样。”
“哇!那……这个呢?”陈晓晓的目光最终被角落里一个半开的红木匣子牢牢吸住了。匣子里躺着一个造型奇特的家伙——一根木杆子顶着一个亮闪闪的大铜碗,杆子上还有几个小孔,上面甚至还系着一块有点褪色的红绸布。在一堆或典雅或现代的乐器里,这玩意儿散发着一种原始又彪悍的“王者”气息。
好奇心彻底爆棚的陈晓晓,跑过去就把那物件捞了出来。嘿,还挺沉,铜碗冰冰凉。
陈野瞥了一眼,嘴角又是一抽,预感不妙:“姐,那个是……”
话音未落,陈晓晓已经把这“奇怪的大喇叭”举到了嘴边,小腮帮子鼓得像只充满气的河豚,铆足了吃奶的劲儿,奋力一吹
“噗!!!!!!!”
一声尖锐、高亢、极具穿透力、仿佛能撕裂空间直击灵魂的巨响,毫无预兆地在乐器行空旷的的空间里轰然炸裂。
“呜哇——!!!”
“哎哟我的妈呀!”
“噗通!”
陈野离爆炸源最近,感觉天灵盖瞬间被掀飞,灵魂都在震颤,条件反射地捂住耳朵缩成了一只虾米。柜台后面正悠然品茶的刘爷爷手猛地一抖,滚烫的茶水差点泼在衣服上,老花镜直接滑到了鼻尖。后面空桌子旁正讨论得投入的文文、姜姜、苏苏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音波核弹”炸得集体一个激灵!文文手里的谱子“哗啦”掉了一地,姜姜夸张地直接抱着头蹲了下去,苏苏捂着胸口,小脸煞白,一副“我心脏骤停”的惊恐表情。
陈晓晓自己也被这巨大的声响吓懵了,看着手里还在“嗡嗡”作响的“凶器”,再看看周围人痛苦扭曲、灵魂出窍般的表情,小脸“唰”地涨得通红,手足无措地把那烫手山芋丢回匣子里,声音细若蚊呐:“对、对不起……它……它叫得好大声……”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