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理屋子?
这说辞古怪至极。
陈野觉得少说少错,静观其变,只是沉默地回望她,眼神冷静,更多的是纯粹的探究。
见陈野只是沉默地看着她,眼神澄澈镇定,
甚至隐隐有种反客为主的审视感,女子似乎觉得有些意外,极淡地笑了一下,唇角弯起一个微妙的弧度,
领口的翡翠随之轻晃,流转过一抹幽光。
“看来,”
她向前逼近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到近乎暧昧,他能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的、非人的冰凉气息,
“需要前辈亲自指导才行呢。”
语气里掺入一丝戏谑和不容拒绝的意味。
陈野没有后退,他只是平静地看着她,试图从她那非人的、深不见底的美眸中读出些什么信息。
“指导什么?”
他谨慎地问,声音保持平稳。
“指导你如何成为这里真正的主人。”
女子的指尖这次轻轻点在了他的胸口,冰凉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衬衫布料传来,几乎冻透皮肤,
“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陈野。”
他如实回答。在这个完全脱离常理的地方,隐瞒似乎毫无意义。
“陈野……”
她缓缓念出这个名字,舌尖轻卷,像是在品味思索着什么被遗忘的事情,眼神有一瞬间的飘忽,仿佛透过他在看别的什么,
“我叫张雅。是这里的……嗯,算是资深员工吧。”
她说着,忽然伸手,轻轻握住他的手腕。
那串黑曜石手串在她苍白冰冷的指尖对比下,显得更加深邃。
她的手掌冰凉柔软,像上好的软玉,力道却不小,
“走吧,带新老板熟悉一下工作环境,认认门。”
陈野被她拉着,身不由己地走出这间充满谜团的主卧室,重新回到那条昏暗无声的长廊。
长廊似乎比之前更加幽深。
两侧墙壁上的绒布仿佛会呼吸般微微起伏。
走出一段距离后,陈野隐约听到极细微的窃窃私语声,像是从墙壁内部传出,又像是从遥远的前方飘来。
声音模糊不清,夹杂着叹息和断续的哭泣。
他脚步微顿,侧耳倾听。
张雅没有回头,声音平淡:
“别在意,只是房子的旧梦魇。它们大多无害,只是喜欢重复生前的执念。”
她甚至没有放缓脚步,
“左边第三块地板有些松动,小心别踩空了,上次有个冒失鬼差点把脚卡进去。”
陈野低头,果然避开那块颜色略深的地板。
这种对环境的熟悉感,仿佛她真是此地的一部分。
他一边走,一边默默消化着“张雅”、“资深员工”、“打理屋子”这些信息。
一个惊人的猜测逐渐浮现心头——这里,莫非就是他那个只开了个头、随手写下些设定就没时间继续弄的的《我有一座冒险屋》的世界?
这个张雅,不就是大纲里设定那个实力强悍、来历神秘的红衣厉鬼、冒险屋的核心员工吗?
可这个“世界”的规则似乎独立且完整并不是“炁宇宙”那个崩坏激烈的世界延续,
而是自成一体,诡异却有序,细节丰富得远超他的想象。陈野又一次推翻自己的猜想,
似乎那个45岁中年有着叶婉婷存在的世界是不同的,看来只能下次进入人世间才能有对比了。
经过一个不起眼的、没有门牌的狭窄小门时,张雅忽然停下脚步。
“对了,这个给你。”
她不知从何处摸出一串古老的黄铜钥匙,递给他,
“这是你的万能钥匙,理论上能打开这屋子里大部分的门。除了少数几个……连我也进不去的地方。”
她语气里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晦暗。
陈野接过钥匙串,入手沉甸甸的,冰凉刺骨,上面布满了复杂奇特的齿纹。
“连你也进不去?”
“嗯,”
张雅的目光掠过那扇小门,很快移开,
“每个屋子都有它的秘密和界限。或许……以后你能打开吧。”
她没有再多说,继续前行。
第一天
张雅带着陈野熟悉了整个恐怖屋的基本布局。
他们穿过一个又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场景,每个场景都充满了精细的细节和逼真的效果。
在古宅病房,张雅轻轻推开一扇吱呀作响的木门,门内是一排排铁架床,上面躺着形销骨立的“病人”。
他们的脸部被绷带缠绕,只露出空洞的眼睛和嘴巴。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消毒水味,混合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气息。
“这里的每个‘病人’都有自己的故事,”
张雅低声说,她的声音在空旷的病房中回荡,
“那个角落里的,曾经是个才华横溢的外科医生,直到一场手术意外夺去了他的理智。”
她指向最远处的一个床位,那里的“病人”似乎比其他更加扭曲,手指以不正常的角度弯曲着。
陈野仔细观察,发现那些“病人”的胸部居然有微弱的起伏,仿佛真的在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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