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野揉着微微发烫的脸颊和耳朵,那里还残留着陈静和姜姜“热情关爱”后的触感。他心里轻轻叹了口气。有时候思绪沉得太深,前世那个45岁、背负着遗憾与沧桑的中年灵魂便会占据主导,让他完全忘记自己此刻正被困在一个幼童的躯壳里。
前世……姐姐初中毕业就辍学了。记忆里某个午后,已是中年的姐姐谈起孩子教育时,脸上带着一丝认命般的苦笑,对着陈野说“那时候啊,真以为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了呗。成绩好又有什么用,早点出去打工挣钱才是正经,哪知道是被爸妈给骗了。” 因为年轻,因为懵懂,结果早早被人哄着结婚生子,大半生就在柴米油盐里蹉跎了。他前世死去时,侄女也差不多正是黄文文、苏苏她们现在的年纪……
看着眼前这四个二十出头鲜活张扬,正为梦想全力燃烧的姑娘,陈野心里总会泛起一种类似“老父亲”般的操心——操心她们的舞台效果,操心她们未来的路,甚至操心她们别在复杂的环境里吃亏上当。可讽刺的是,这份“老父心”偏偏塞在一个小豆丁的身体里。更让他无奈的是,这具成熟灵魂还时不时会被眼前这几具充满青春活力气息和健康饱满的年轻身体不经意间展露的风情,撩拨得心绪不宁。真是矛盾又煎熬。
正当他的思绪飘到“要是侄女能像苏苏这么文静乖巧就好了,不行像黄文文这么活力四射也行”的奇怪方向时,陈静那带着不耐烦的催促声,像一根冰冷的针,戳破了他的胡思乱想。
“喂,小人参精,又神游天外了?赶紧的,关于服装方面的还有什么鬼点子,别给我装深沉,玩沉默是金那套。”陈静盘腿坐在地板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木质吉他面板,发出笃笃的轻响,挑染成紫粉色的发梢在灯光下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三天两头就往小学旁边那个破书屋里钻,买的那些花花绿绿的杂志没少看吧,肚子里肯定还憋着不少坏水,赶紧倒出来,不然就让你知道谁才是林北。”
陈野一时语塞。他的确常去咸鱼王的书屋淘书淘杂志,搜寻零碎的记忆和灵感,可印象里从未撞见过陈静。她是怎么知道的,难道……这位姐姐还有暗中观察的癖好?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还没等他想好怎么搪塞过去,几个忙着整理舞台设备的工人探头进来打招呼:“静姐,文文姐,我们先撤了吃饭去,你们也早点啊。”
“哦哦,好,辛苦了哥几个。”黄文文抬头应着,瞥了一眼有些陈旧的老式挂钟,“哎哟,都这个点了,算了算了,走走走,先吃饭去,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吃饱了才有力气研究我们的战袍。”她说着,很自然地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腹部。那件紧身的运动Bra下,饱满而充满弹性的胸脯随着动作微微起伏,紧实的腰腹线条在马甲线的勾勒下显得活力四射,充满了原始而蓬勃的生命力。
晚饭就在体育场附近一家烟火气十足的小馆子解决。几个姑娘忙活一天都饿坏了,风卷残云般解决了桌上的饭菜。吃完一看时间,刚过八点。直接回招待所休息似乎太早了些。黄文文兴致正高,大手一挥:“走,去阿静的小窝,那儿清净,也没外人,正好让陈大师给我们好好上上这‘时尚课’。”
于是,一行人又浩浩荡荡地杀回了陈静那个充满个人风格、混合着摇滚元素与些许生活随性气息的出租屋。
再次回到这个相对私密的空间,气氛明显松弛下来。窗外的夜色渐浓,屋内昏黄的灯光营造出一种慵懒的氛围。苏苏捧着一杯温水,像一只慵懒又优雅的猫咪,轻轻倚靠在原木色的桌边。她那双眼眸,时常带着点朦胧的雾气,清澈中透着一丝易碎的疏离感。此刻,这双眼睛正越过杯沿,望向深陷在旧沙发里、仿佛一条失去梦想的咸鱼的陈野。她的声音柔柔的,再次提起了那个核心问题:
“小野,舞台灯光的效果被你说了那么好……那,我们穿什么好呢。”她微微歪头,栗色的长发如同上好的绸缎般滑落肩头,发梢微微卷曲,“总不能……还穿那些……嗯……之前的吧。” 语气里是显而易见的不满和嫌弃。裙摆之下,两条腿又直又长,线条优美,纤细的脚踝和圆润精致的脚趾在简单的凉拖鞋里若隐若现,在昏黄光线下白得晃眼。
陈野正叼着吸管,有一下没一下地吸着冰镇椰汁,试图给自己有些过热的脑子降温。闻言动作一滞,抬眼看向苏苏的方向,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那双在灯光下白得发光的腿…不小心往上多看了一眼…“噗”一声,一口椰汁差点直接呛进气管。
“咳咳咳……”陈野咳得小脸通红,眼泪都快出来了,“衣……衣服,嗯……这个嘛……” 他赶紧坐直身体,小小的脑袋瓜像被上了发条,CPU疯狂运转起来。前世零星看过的那些顶级演唱会、时装秀场、杂志大片的影像碎片在脑中飞速闪回——未来感机甲风、解构主义、复古新浪潮、极致剪裁、纯欲风……万幸,天无绝人之路,狮县作为全国知名的服装产业聚集地,布料和好手艺的裁缝应该不难找,关键在于想法,独一无二能引爆眼球的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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