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喘了口气,继续完善:“结尾,音乐慢慢收掉,灯光也慢慢收回来,还是变回最开始那束冰冷的、孤独的白追光,打回舞台前方的小陈老师身上。背景……什么都不要,就留一道细细的、不肯消散的暗红色光痕,像墙上没擦干净的血印子,也像灰烬里没熄灭的最后一点火星子,让人看完心里堵得慌,又觉得有股劲儿没散。”
黄文文听得呼吸都急促了,胸脯激动地起伏着,饱满的弧线在运动Bra下显得更加惊心动魄,眼睛瞪得像铜铃,里面全是兴奋的光:“我的妈呀,这……这画面感!这也太帅了吧?光是听你说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别急,还有《不朽》,”陈野没停,转向黄文文,语速更快,“开场,给我玩极致的反差。设计师想办法,让全场黑暗,黑到极致,黑到观众以为自己瞎了那种。然后,文文姐,你的鼓点,第一个重音,‘咚’,就这一下。”陈野模仿着鼓槌用尽全身力气重重砸下的动作和声音,“就在这一瞬间,数道贼亮贼快、跟闪电霹雳似的白光,‘咔!咔!咔!’,从舞台四面八方,不同角度,甚至从观众席后方,给我同时炸开,亮度要刺眼,速度要快,一闪即逝,留下残影。”
他双手比划着爆炸的效果:“同时,干冰机给我开最大马力,呼呼地狂喷白烟,要那种瞬间弥漫开来、模拟战场硝烟弥漫的感觉。背景,要极简,弄个巨大无比的、像被无形力量粗暴撕开的抽象裂纹图案,主色就用黑、银、金这三种最有冲击力的颜色,看着就有种破败又华丽、即将崩溃又蕴含新生的矛盾感。整首歌的灯光主色调就定三个:冷白、银蓝、炽金。灯光变化不要柔和,要跟着鼓点和电吉他的节奏,咔咔咔地硬切,频闪,给我往快了闪,闪得人心脏跟着砰砰跳,制造那种高压的、下一秒舞台就要爆炸的紧张感和未来感。”
他越说越兴奋,手舞足蹈:“特别是结尾,全体合唱的最**部分,你们四个,别分散了,一起走到舞台背景那个巨大裂纹图案的正中央。这时候,所有乱七八糟的、闪烁的光都给我收起来,全部能量汇聚成一道,巨大无比、炽热得仿佛能融化钢铁、充满神圣感的金色光柱,‘轰’一下,像上帝投下的目光,正好打在你们四个人身上。你们四个,就背对着这道光,面向观众,给我稳稳地站定,形成四个清晰、强大、帅炸天的剪影。这象征啥?象征浴火重生,象征希望不灭,牛逼plus!观众到时候不站起来吼算我输。”
“嗷——。”黄文文彻底疯了,这效果简直精准戳中她灵魂里最躁动那个点,她嗷呜一嗓子,激动得忘乎所以,一个箭步冲过来,不由分说抱起陈野,就在他沾着点瓜子屑的脸上狠狠亲了一口,留下一个湿漉漉的汗印,“小野!你他娘的真是个天才!这想法绝了。”
“呸呸呸,口水,全是汗,”陈野嫌弃得直抹脸,小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姑娘们看着陈野这副小大人的囧样,再结合黄文文描述的那震撼画面,连日来的紧张、争吵和疲惫仿佛一瞬间被扫空了,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苏苏捂着嘴,笑得肩膀直抖,陈静笑得直接捶旁边的设备箱,连一直处于省电模式的姜姜都乐得眼睛弯成了好看的月牙儿,露出两颗小虎牙。
“别闹,还没完呢,正经点,”陈野擦完脸,没好气地继续,但眼里也带着点笑意,“《阿嬷》,这首歌风格不一样,灯光氛围也得换。背景弄成暖黄色调,像老照片褪色那种泛黄的质感,可以用投影淡淡地打上一些模糊的旧窗格或者老藤椅的影子图案。灯光主色调,用温暖的橙黄色,柔和的米白色,模拟那种老房子午后阳光的感觉,暖暖的,还有点斑驳的影子。静姐你唱主歌的时候,追光就跟着你走,光是暖的,但不要太强烈,要那种回忆的朦胧感。”
他声音不自觉地放柔和了些,带着一种怀念的情绪:“到了间奏或者**的地方,特别是歌词唱到阿嬷的付出和等待时,可以在舞台最深处的背景上,偷偷地、淡淡地打一个巨大的、布满皱纹的、温暖的手掌虚影,一闪而过就行,不要太实,像记忆里的一个片段。如果编曲里有加入那种悠远的小号声,灯光可以随着小号声变得稍微激荡一点,加入一点点橙红色的光晕,模拟战火和离别的感觉。但结尾一定要收回来,灯光慢慢暗下去,速度要慢,像夕阳落下,最后就留那么一小束,橘黄色的、暖暖的光圈,打在舞台中央,像阿嬷夜里总会给你留着的那盏小油灯,渺小,但温暖,照亮回家的路。”
“《野火烧》,这首歌要有荒野、生命力和挣扎的感觉。背景,用深蓝或者墨绿这种深色打底,上面用投影弄些不规则的、动态跳跃的橘红色光斑,模拟野地里随风跳动的火苗,忽明忽暗。灯光主色调,就用深蓝,墨绿,跳跃的橘红,明黄。灯光变化要学火,不能死板,要有那种时明时暗、随风摇曳、‘呼啦’一下窜起来又低伏下去的感觉。可以用一些低角度的侧光,从舞台两侧打过来,在舞台上拉出你们长长的、摇曳不定的影子,增加那种在荒野中等待与离别、希望与绝望交织的孤寂感和故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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