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感觉魂儿终于回来了……”黄文文把头往后一仰,靠在被温水浸得温热的瓷砖池壁上,闭着眼睛哼哼,“这十几天,比我当年高考连着赶八个场子还累人。感觉身体和脑子都被掏空了,只剩下一具空壳在机械重复。”
“谁说不是呢。”陈静撩起温热的水泼在自己裸露的肩膀和锁骨上,水珠顺着她紧致的肌肤滑落,留下一道道亮晶晶的水痕,她一脸生无可恋,“天天都得端着,说话前得在脑子里过三遍,笑不能露牙龈,站坐行走都得注意角度,还得穿这些勒死人不偿命的‘战袍’……特别是那皮choker和皮夹克,闷得我差点当场表演一个原地羽化登仙。还是水里好,水里才是我永远的港湾,是我的快乐老家。”
苏苏轻轻揉着被不合脚的小皮鞋折磨得有些发红的脚后跟,声音慵懒绵软,带着浓浓的倦意:“小雅那丫头,积极性没得说,就是现在给我们搭配衣服就认准一个原则:够闪、够短、够显身材……刚才在后台休息室,她居然还想塞给我一条亮片更短、裙摆更短的裙子,被我严词拒绝了。”她无奈地笑了笑,摇摇头,“小姑娘可能觉得上电视就得穿得特别夸张才行,跟她解释日常访谈和舞台装不一样,她好像也不太明白。”
姜姜抱着她的浮板,下巴搁在微凉的塑料板上,慢悠悠地吐着泡泡,像一条真的小鱼:“我觉得吧……她可能是被我们舞台上的形象彻底洗脑了。毕竟,台下那些尖叫的观众,还有电视台的人,好像就吃这一套嘛。”她拍了拍温热的水面,溅起细小水花,一脸幸福地转折,“不过,那些都不重要了。还是像现在这样,安安静静地泡着,当一条无忧无虑的咸鱼最自在,啥也不用想,啥也不用管。我现在总算能体会到一点点小人参精……呃,陈野那小子,为什么总是一副懒洋洋、对什么都提不起劲的样子了,因为放松的感觉,真的太好了。”
氤氲的白色雾气模糊了彼此的眉眼,也柔和了周遭的一切。放松下来的姐妹们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话题像水面上飘着的无形泡沫,随意起落,自然而然地流淌。
“哎,说真的,”黄文文忽然睁开一只眼睛,眼神中带着惯有的促狭和八卦,看向离她不远的陈静,“静啊,我好像听前台小刘八卦,说那个‘方脑壳’李建华同志,又往红星唱片的前台‘空投’物资了?这次是……一大盒进口巧克力?啧啧,这持之以恒的毅力,这风雨无阻的劲头,不去报名参加铁人三项真是可惜了。”
陈静闻言,直接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撩起一捧水就毫不客气地泼向黄文文:“快别提那个夭寿仔。烦死个人,阴魂不散的。跟他说了八百六十遍‘没空,没兴趣,莫挨老子’。那巧克力?我直接让前台小妹们拿去当下午茶分了,谁稀罕他那点东西。”她撇撇嘴,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嫌弃,“姐现在满脑子都是新歌排练、编曲细节和五一演唱会怎么炸场,男人?呵,只会影响我拨弦的速度和准度,是追求音乐大道上的绊脚石。”
“就是,说得对。”苏苏在一旁笑着点头,轻轻用手划着身前的温水,荡开一圈圈涟漪,“我们静姐的目标是成为摇滚圈的女帝,男人什么的,只会影响陛下拔剑的速度。”
“不过嘛……”姜姜眨巴着大眼睛,慢吞吞地转过身子,面向黄文文,脸上浮现出好奇的八卦神色,“文文,你别光说静姐。你爸上次来电话时提的那个……他老战友家的儿子,那个刚从国外回来的什么博士……后来咋样了?听黄叔叔的口气,好像对那人还挺满意的,说人看着挺稳重靠谱的?”
黄文文立刻捂住胸口,做出一个极其夸张的西子捧心状,表情痛苦浮夸:“姜教授,求放过,别提这茬。我爸现在看我的眼神,就跟看菜市场下午五点半还没卖出去、不得不打折处理的临期猪肉似的,充满了焦虑和恨铁不成钢。那个博士?”她模仿着对方可能的样子,推了推并不存在的金丝眼镜,板起脸,压低声音,“人是长得挺斯文,说话慢悠悠,一副精英范儿。可一开口就是什么‘基因序列’、‘分子通路’、‘靶点研究’……听得我脑瓜子嗡嗡的,跟听天书一样。我好心跟他分享我们在芥末坊演出现场有多嗨,说《不朽》最后那段鼓点编得有多绝妙,他居然一脸认真地反问我‘这个研究方向的产业化前景和落地可行性如何?预计投资回报周期是多久?’我当时就想抄起手边的鼓槌给他那装满知识的脑袋开个光,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回路。”她边说边做了一个凶狠的挥槌动作,逗得陈静和姜姜在水里笑得东倒西歪,溅起大片水花。苏苏也抿着嘴,笑得肩膀直抖。
话题很自然地,从吐槽追求者和相亲对象,滑向了姐妹间百无禁忌的“硬件配置”讨论。
“喂,苏苏,”陈静用脚趾在水下轻轻戳了戳苏苏那白得几乎在发光的纤细小腿肚,语气里带着货真价实的羡慕和一点点柠檬酸,“你这腿……是真实存在的吗?又直又长,线条还这么好,白得简直能反光。跟从少女漫画里直接抠出来的一样。老实交代,到底怎么保养的?是不是背着我天天偷偷喝花瓣上的露水,或者抹了什么宫廷秘方?”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