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剑御江湖 第233章 大闹城门

西行探秘入青海，苦觅无踪心生哀。

秀春苑内探消息，大闹城门显行踪。

自渭源启程后，王小虎一路向东疾行，不久便踏入青海地界。

此地山峦起伏，地势相较中原更为险峻，越往深处行进，苍茫荒凉之感愈浓。或许正是这般雄浑苍凉的环境，造就了此地彪悍的民风。沿途之上，当街斗殴、刀剑相向的场景屡见不鲜，百姓对此早已司空见惯，纷纷避让一旁驻足围观。

而官府之人对此类纷争大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非不想管，实是这错综复杂的局面难以掌控。

他此行肩负着探查金沙帮与飞飞所属神秘巫神教的重任，然而目的地却如迷雾般难以捉摸。金沙帮尚算清晰，在西北武林中稍作打听，便能得知其总坛设于藏地磨儿勘。

但巫神教作为隐世教派，行事极为隐秘。即便动用长江盟的庞大力量多方探查，最终也仅知其名号，其余信息皆如石沉大海，一无所获。

前路迷茫，却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越往西靠近金沙帮的势力范围，王小虎便愈发谨慎。他深知，一旦暴露行踪，以金沙帮的手段，自己纵有十条命也难以逃脱。

就这样如无头苍蝇般四处探寻，十余日过去，依旧毫无头绪。

这一日，他来到了秀春苑。单听这名字，便能猜到是青楼之地。但王小虎此行并非为寻欢作乐，他深知青楼乃是打探消息的绝佳场所。

在这里，男人“酒”与“色”的本性尽显无遗，酒过三巡后，平日里守口如瓶的人也会变得口无遮拦；又或是为在女子面前吹嘘炫耀，往往会透露诸多隐秘之事。

他在大厅角落寻了个座位，随手掷出一锭银子，打发走纠缠不休的老鸨，随后便独自斟酒，佯装饮酌。

此时，大厅内喧闹声此起彼伏，在一处传来浪声浪语：

“娘子，来，香一个。”一名男子醉意朦胧地搂着身旁女子，言语轻佻。

“死鬼，这都好几日不来，是不是有了新欢忘了旧爱？”女子娇嗔着，眉眼间满是风情。

“我怎会忘了心爱的小红红，还不是我那黄脸婆盯得紧。”男子急忙辩解，语气中带着讨好。

另一处，又传来调笑声：

“哥哥，别急嘛，天色尚早。”女子娇柔的声音带着几分魅惑。

“爷来此是寻乐子的，酒什么时候喝不行。”男子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伴随着衣物摩挲的声响。

“哎呀，你的手……，你好坏哟，我好喜欢！”

还有几人调笑着打闹：

“哎，兄弟，小蝶乃是我女人，你该叫嫂子！”

“嗨，小雅还是你弟妹，还不是被你抱在怀里？”

“敢情搞劈叉了！”

“哈哈……”

……

嘈杂声中，有两人的对话引起了王小虎的注意，他微微侧耳，装作不经意地听着。

“张兄，秀春苑上月举办的十佳嫖客评比，兄弟你一举夺魁，摘下最持久耐力大奖，真是佩服佩服啊。”一人语气中满是艳羡。

“周兄，哈哈，客气了。”被称作张兄的人语气中带着几分得意。

“张兄，这不对吧，想当初你可是妓院界有名的三息王，如今为何这般厉害？你是练了什么邪功，还是服了什么灵丹妙药？”周兄语气中带着疑惑与好奇。

“啊，这……”张兄似是有些犹豫。

“张兄，我俩可是一起喝酒一起赌博一起嫖娼的好兄弟，这有什么好隐瞒的？”周兄不依不饶地追问。

“嗯，这个，不瞒你说，我的确服了灵药。”张兄压低声音，神色间带着几分神秘。

“哦，什么灵药，快说来听听！”周兄迫不及待地催促道。

“那是我在玉山上的道观中向一位老道求来的灵药，服之有金刚不倒之功效。”张兄一脸得意地炫耀着。

“哗，世间竟有如此神药，兄弟我亦要试上一试。”周兄惊叹道，眼中满是向往。

王小虎心中一动，端起酒杯，走向二人，神色恭敬地说道：“二位兄台，有礼了！”

二人见突然来了个壮汉，张兄警惕地侧身，低声问周兄：“周兄，你认识？”

周兄摇头，疑惑地看向王小虎：“你有事？”

王小虎面带微笑，语气和善地说道：“方才听二位谈话，只觉二位仁兄皆是豪爽之人，特来结交一番！”

“你偷听我俩谈话？”张兄眉头紧皱，神色不悦，“你可知无故窥探别人**乃是江湖忌讳？”

王小虎连忙躬身行礼，脸上露出几分尴尬：“惭愧惭愧，方才无意听到兄台提到灵药之事，我才起了兴致，特来讨饶。”

“哦？”张兄眼神中带着审视。

“是这样的……”王小虎脸上露出扭捏的神情，似有难言之隐，“我有一个朋友，他……那方面有些……，二位懂吧？”

张兄皱着眉头，还未开口，周兄便抢过话头，朝张兄使了个眼色：“明白，你的一个朋友。”

张兄顺着周兄的眼神看向王小虎独坐的座位，恍然大悟，随即笑道：“对对，你的一个朋友！”他心中暗自揣测，来青楼喝酒却独自一人，身边无姑娘作陪，恐怕是那方面有问题。

王小虎脸色微红，神态愈发局促，左右张望一番，确认周围无人后，才压低声音说道：“不瞒二位，我那朋友房事方面稍有不谐，四处寻医问药。不知兄台可否引见那位高人老道？”

“为你朋友默哀！”周兄面露同情之色，但语气一转，“只是，你我不过萍水相逢……”

“哎呀！”王小虎一拍脑袋，似是想起什么，“不如这样，两位今日的花费兄弟我包了，如何？”

二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笑了笑，随即将王小虎拉到同席，三人推杯换盏间，那灵药与老道的信息便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

替二人结清高额的酒钱嫖资后，王小虎离开了秀春苑。他心中暗自思忖：“终于是有了线索，玉山原来便是昆仑山！”

回想起当初在津城神兵打铁铺，铁匠称老头为玉山老嫖客，如此看来，那头的线索便来自昆仑山一带。

目标已然明确，王小虎直奔昆仑山口而去。

然而，随着逐渐靠近，依旧未能寻得巫神教的半点踪迹。这一路他暗中探查，却如同大海捞针，黑道白道乃至市井百姓，都未透露任何有用信息。当然，他并未直接打听“巫神教”，而是以探查青海武林教派为名，试图从中甄别出有用线索。

连日来的无果探寻，让王小虎忧心忡忡。他深知，自己四处打听的行为早已引起当地武林人士的怀疑。若再无所获，恐怕金沙帮很快便会找上门来。

“找上门？这倒是个办法！”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脑海中浮现。

青海境内高山密林遍布，珍奇异兽众多。王小虎在深山中寻觅许久，心中暗自疑惑：“奇怪了，怎么没有老虎？”寻虎无果后，他将目标转向了熊瞎子。

一番搜寻后，一头威风凛凛的棕毛熊进入他的视线，可怜这山中霸王，最终被他手持大棒，生生敲死。

噶尔穆，一座临近昆仑山口的繁华城镇，南来北往的行人络绎不绝。当王小虎背着这头足有七八百斤重的巨熊出现在城门口时，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天哪！这是神是魔？如此生猛！”人群中发出阵阵惊呼。

“你看那头熊瞎子，怕有七八百斤吧！”有人惊叹道。

“他手上那根木棒沾着鲜血，那熊瞎子不会就是被木棒活活锤死的吧？”众人纷纷猜测，眼神中满是敬畏与震撼。

王小虎步伐沉稳，一步一步朝着城门走去。城门守卫中的官差看着他走近，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向后退了一步，竟未敢言语。

而一旁身着江湖服饰的守卫则硬着头皮上前阻拦：“凡是入城的外地人，收取一至十文入城费，若是本地人士，出示路引便可免费进出。”

“什么？入城要收钱，哪来的规矩？”王小虎眉头一皱，眼神中满是不悦。

那守卫心中虽有些发怵，但依旧强撑着说道：“城规便是如此！”

“哈哈，城规？是你定的，还是官府定的？”王小虎毫不留情地嘲讽道。他心里清楚，这所谓的城规不过是官府与当地帮派相互勾结的产物，收取的费用实则是保护费。这在江湖中虽不算罕见，如长江盟对来往船只收取过路费，但他此行本就意在闹事，自然不会轻易妥协。

那守卫平日里在百姓面前作威作福惯了，何曾受过这般奚落，当即恼羞成怒：“怎么，你想闹事？别看你长了几斤蛮力，但在我帮面前还不够看的！”

“怎么着？你是要杀还是要剐？来呀！”王小虎将背后的熊瞎子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嘭”的一声巨响，随后伸长脖子，挑衅意味十足。

“你……，好胆！”

守卫气得满脸通红，正要发作，一旁沉默许久的官差终于开口：“好了，这位壮士，这规矩是官府立下的。毕竟我们这些差人辛苦维护一方平安，家人也要吃饭不是？若是你囊中不方便，这十文钱我便帮你付了，权当交个朋友！”

王小虎正愁事情闹大不好收场，见有人出面调和，心中暗喜。他向官差道谢后，自行掏出钱，背上熊瞎，大步踏入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