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剑御江湖 第227章 结盟

月族隐世数千载，结盟共进展新图。

江湖风雨同舟渡，月族长江共征途。

“叠浪刀王小虎，长江盟十大长老之一，是其盟内除盟主李牧渔外最风云的一位人物，别看他年纪轻轻，在江湖上同辈中几无人能是他的对手，我辈的年轻一辈与之相比，呵呵……”黎山明呵呵一笑，道：“差远了！”

对于这一番将自己捧上天的话语，王小虎听了却是苦笑不已，一捧一踩，这不是替自己招人恨吗？

果然，月族年轻一辈群情激愤，一道道充满挑战意味的目光，如箭矢般射向王小虎。

“王兄弟，在下黎再兴，还望不吝赐教！”一名二十五六岁、身姿挺拔如青松的男子越众而出，望向王小虎的眼神中透着不服与战意。

王小虎正在犹豫之际，黎山明又出来火上浇油，冲着他说道：“王小兄，莫不是觉得这些小子不堪一战，故而不愿出手？”

王小虎心里诅咒不已，但话都说到这一份上，自己再没有所表示也就说不过了，于是也站了出来，道：“请！”

“王兄弟，为免伤和气，你我就拼一拼这掌力，如何？”黎再兴摆开架势，却见对方微笑着点了点头，也不见运气行功，就那么随意的竖起右掌，似乎是根本不将他放在眼里。

“吃我一掌！”

黎再兴心里怒气更盛，提气，运功，出掌，一气呵成！只是他这气势逼人的一掌，在近对方三尺外时，便已受阻，似乎有一堵无形的力墙，将自己的掌力消去了大半。

“啪……”

两掌相击，他犹如击在一座大山之上，难受得要吐血，不待他抽得而退，他惊骇的发现对方的掌力如惊涛骇浪，一重接一重，他勉强接了两重，便再也抵抗不住，闷哼一声，连退几步，身后两人出掌为他化去暗劲方才止住后退的脚步。

他暗暗运气，除了胸口闷得难受，没有任何不适，他知道必是对方手下留情，不然就不仅仅是闷哼一声了事，于是他心悦诚服抱拳道：“好功夫，在下甘拜下风！”

其他年轻人见黎再兴一招受挫，知道他乃是族中年轻一辈之中的佼佼者，换了自己只会更加不堪，于是望向王小虎的眼神便多了几分佩服。

“呵呵呵，小哥，好身手，不知可否与我对上一招。”黎翰微微笑，脸上带着一种难言的意味，但王小虎看得出，他这种笑意不似虚伪，并无半点杀意。

或许只是想试一试自己的武功吧？王小虎如是想着，但他亦知道对方看着一副老朽的模样，但必然会是不弱于黎山明的高手，于是他虚心一礼，道：“还望老爷子手下留情。”

黎翰神色傲然，朗声道：我只使七成功力，你尽管全力出手！他说这话时，双手负于身后，挺直的脊梁彰显着强大的自信，身上散发的气势如同一头蛰伏的猛兽，哪还是那副垂垂老矣的样子。

面对这般的“羞辱”，王小虎却是不惊不怒，屏气凝神，一口真气沉丹田，运起得自百慕绝地的神秘功法。

“不动如钟！”

刹那间，一股摄人的气机自他周身迸发而出，衣物无风自动，猎猎作响。他的头发也被这股气机吹得向后飞扬，虎目之中精光爆闪。他猛地踏出一步，地面微微下陷，蓄满劲力的手掌迅猛击出，掌未到，掌风已先至，声势骇人，所过之处，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而黎翰面对这凶猛无匹的一掌，却视之如拂面的微风，伸手弹了弹摆动的衣角，而后不慌不忙地反掌探出。他的动作看似随意，实则暗含精妙的武学道理，手掌翻转间，隐隐有一道无形的气劲流转。

王小虎只觉身躯一震，对方那看似枯瘦如鬼爪的手掌，竟轻易破开了他的护体真气。千钧一发之际，他掌心真气疯狂凝聚，瞬息间击出数掌，掌力如潮水般汹涌而出。

然而，他的掌劲击在黎翰身上，却如同石沉大海，难以撼动分毫。他不由自主地闷哼一声，向后退去，双脚在地面上划出两道深深的痕迹。好在后退之前，他掌心吐出一道凝实无比的压缩真气，这才勉强稳住身形，可脸色却变得十分难看，嘴角也溢出一丝鲜血。

一招了事！赘述起来似乎繁奥无比，但不过只过去了刹那，四周观战只见得两人互击了一掌，王小虎便闷哼退后。

对于王小虎的败退，众人并不意外，他们不可思议的是黎翰此刻的反应，依然保持着方才出掌的姿势，探出一只手，只不过身躯颤抖，满是皱纹的脸上泛着潮红之色，一双眼珠子盯着王小虎，口中发出“呵呵”声，似是喉咙之中哽着一口老痰，吞吐不得，最后竟“呃”的一下晕厥向后倒去。

“翰叔。”黎山明上前扶住了他，用真气检查一番，又对着众人挥手道：“无碍，都散了吧！玲儿，带王小兄到祖殿休息。”

王小虎跟着黎玲儿，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走向洞窟深处的祖殿。

“王大哥好利害，不仅一招挫败了再兴哥，连翰爷爷都被你打晕了过去。”一路上，黎玲儿脸上尽是崇拜之色。

王小虎心里却尽是疑惑，他心知自己几斤几两，压缩真气是霸道，用于同级数的高手当算得一大杀招，但对上黎翰这种修行甲子岁月的大高手，却是不够看的，真是想不通啊！

祖殿位于洞窟的最深处，四周烛火长明，倒不显昏暗。殿内正中摆着一案桌，案上供奉着牌位。

“月之一族族祖黎月之灵位。”

王小虎摸不着头脑，道：“玲儿姑娘，这祖宗祠堂乃是一个家族重地，怎会领我一个外人入内？”

黎玲儿却是摇摇头，道：“别说是外人，就算是寻常的族人也不得进入，只有族内德高望重的长辈方有资格入内，当然，我是例外。”

“哦。”王小虎问道：“这是为何？”

黎玲儿笑道：“我负责祖殿清扫。”

王小虎不再多问，开始打量起这座祖殿。殿内十分简朴，除了供奉牌位的案桌，别无他物。案桌颜色暗沉，表面布满了岁月留下的痕迹，一看便知年代久远。

几盏长明灯嵌在两侧墙壁上，灯芯跳动，幽幽火光为这座空荡荡的祖殿增添了几分神秘色彩。摇曳的灯光将墙壁上的影子拉得很长，随着灯光的明灭，影子也不断变换着形状，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

“那是什么？”

忽然，墙上的图案吸引了王小虎的目光。他走近细看，发现是一些斑驳的图画。由于年代太过久远，画面已经模糊不清，但仍能看出画中是两军交战的场景。

一方首领二人，另一方首领九人，为首之人座下骑着一头模样奇特的异兽，那异兽身形肥胖，却有着一双锐利的眼睛，口中喷出熊熊火焰。这些场景似曾相识，可他绞尽脑汁，一时也想不起究竟在何处见过。

他伸手轻轻抚摸着墙壁，试图从这些模糊的线条中找到一丝线索，可除了感受到墙壁的粗糙，一无所获。

再看下去也是看不出个所以然，王小虎便站在殿中闭目养神，正当他百无聊赖之时，殿外传来声音：“王兄弟，族长有请。”

待他来到洞窟议事之处，那些年轻族人已经散去，只剩下几位老者围坐在石桌旁。令人惊讶的是，本该晕厥的黎翰此刻满脸红光，正笑吟吟地望着他，眼神中透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

“晚辈出手不知轻重，差些伤了前辈。”王小虎对着黎翰行礼致歉。

黎翰爽朗大笑，摆了摆手道：“你那点微薄道行可伤不了我，只不过是人老了，困意忽起，小睡了一会罢了。”

在过招之中睡过去，怕是古往今来第一人了！当然了，如何胡扯的说法王小虎是绝对不可能相信，但看其精神头不像有事，也就不想对这个问题深究下去，只不过令他奇怪的是他看自己的眼神，那笑意，像是看亲孙子似的。

这时，族长黎山明开口道：“呵呵，王小兄弟，对于我族重出江湖一事，我族老会已商议出结果。”

王小虎看他眼神，知其必然有所求，便说道：“前辈但说无妨，若有在下能帮上忙的，定当尽力。”

黎山明神色郑重：“我族与尘世隔绝已久，族中子弟行走江湖，若无照应，必将处处碰壁。因此，老夫斗胆提议，你我结盟，不知意下如何？”

“这……”王小虎有些意动，毕竟他可是知道这一族的实力，若是放到江湖上，比得上一般的江湖门派，但他可不敢贸然答应，因为自己并非孑然一身，自己还有个长江盟长老的身份，若是答应下来，李牧渔那里该怎么交待，不过他又想起李牧渔临行前对他说的那些话，便点头道：“好，我长江盟便与月族结成盟友！从此共进退！”说完伸出了右手。

“好，你我结成盟友，从此共进退！”黎山明亦伸出手掌，手掌互击，盟约便成。

当下二人议定了盟约内容，互留信物，诸事既了，该是离开的时候了，王小虎收拾行装，离开了月之一族的族地。

出了月族的山门，王小虎没有再耽搁，直奔大路而去，他还担心会遭到日月神教、山水教的拦截，好在担心是多余的，一路畅通无阻，或许是前几日的一战把他们都打痛了吧。

行了两日，王小虎终于踏上官道，不久后便抵达与商队约定的碰面地点。

潘老大对着他上下打量，由衷的赞叹道：“王长老，孤身一人，面对如此多的敌人，竟能毫发无损杀出重围，佩服啊！”

王小虎说道：“惭愧，侥幸而已！”

“只不过，你身后吊了尾巴，要不要……？”潘老大说着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王小虎吓了一跳，道：“千万别伤了他。”

“好！”潘老大喝道：“带上来，千万别伤了他！”

两名手下押着一人走上前来。那人被绳索捆绑，脑袋低垂，双眼无神，一副萎靡模样。

“禀王老长，此子江湖经验极其差，我与他搭讪竟毫无防范之心，被我当面喷了一口迷烟撂倒在地，不过他武功着实不错，倒地前还击了我一掌，差些废了我一条手臂。”

王小虎都有些后悔与月族立盟了，月族常年与外界隔绝，族人可以说是完全没有江湖经验，哪懂得江湖的险恶，就这样扔到江湖上，不就是任人屠宰的白羊吗？吩咐人将之松绑，喷了一口凉水，那人才悠悠转醒。

“这是哪？你们是谁？哦，是王兄弟啊！”那人迷迷糊糊地说道，眼神依旧涣散，还不停地眨着眼睛，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

“呵呵，黎兄为何在此？”王小虎呵呵一笑，原来此人正是月族的黎楚

黎楚顿时来了精神，兴奋地说道：“我来追随王兄弟！做你的……那个词怎么说来着？书僮？伴侣？哎呀，不对，是马前卒！对，鞍前马后的马前卒！”他说话时手舞足蹈，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仿佛这是一件无比荣耀的事情。

王小虎哭笑不得，道：“是族长的吩咐？”

“对！”黎楚又说道：“族长说王兄弟一人行走江湖，有诸多不便，便想派一人追随王兄弟，为你斟茶递水，铺床垫被什么的，你可不知为争这一名额，族中兄弟可是争破了头……”

“好了，黎兄，你中了迷烟，还需定心安神才可恢复。”王小虎有些受不了他，便打断了他的说话。

“哇哇哇！”黎楚兴奋莫名，道：“这就是迷烟啊，好生厉害，一喷就倒，以前只在书上看到过，总想试上一试，今日终是得偿所愿！”

王小虎：“……”

从此后，叠浪刀王小虎身边多了一位鞍前马后，武艺不错，忠心耿耿，但是不甚通人情世故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