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呜咽戈壁,仿佛一步跨入了另一个世界。身后尚存的些许绿意被无情切断,放眼望去,只有无边无际的金黄沙丘,在烈日的炙烤下蒸腾着扭曲的热浪。
空气干燥得像是能吸走肺里最后一丝水分,风声呜咽,卷起细沙,打在脸上微微刺痛。
陈富贵老板的策略似乎起了作用。我们远远吊在“疾风商行”后面,沿着他们留下的清晰兽蹄印和车辙印记前行。
刚开始还能在天边看到他们扬起的沙尘和模糊黑点,但随着对方坐骑是二阶追风驼,速度远非我们这一阶驮山兽可比,不过小半天功夫,前方就再也看不到他们的踪影了。
“唉,跟丢喽!” 一个伙计望着空荡荡的沙海,有些沮丧。
“屁话!” 陈老板骑在驮山兽上,虽然也有些担心,但还是强作镇定,拍了拍身下憨厚的驮山兽,“咱们有咱们的速度!急什么?让他们在前头给咱们趟路不好吗?你看这沿途,多太平!”
(其实我中间也吃了一次妖丹,结果差点送我上了西天,这次是真正的伤到了气血本源,自从那以后我就知道我这个必须静养,让身体自己的本源气血恢复,现在靠外力根本不可能了。)
他这话倒是不假。这一路走来,确实异常顺利。别说传说中的沙妖、蜃怪了,连只像样的沙蝎子都没见到几只。偶尔有些低阶的沙鼠、沙蛇冒头,也被警惕的伙计们随手打发了。
我躺在货堆上,心里跟明镜似的:这哪是运气好?分明是前面那支“大佬”队伍,把稍微有点威胁的玩意儿都给顺手清理了!我们这简直就是在享受“清道夫”服务啊!
不过,这种“太平”并没有持续太久,就迎来了戈壁的第一个下马威——环境!
白天,太阳毒辣得像个巨大的炼丹炉,恨不得把一切都烤成焦炭。沙子烫得能煎蛋,空气吸进肺里都带着一股灼烧感。伙计们一个个被晒得头晕眼花,嘴唇干裂,连驮山兽都呼哧呼哧喘着粗气,速度慢了下来。
而到了夜晚,气温又骤降,寒风如同刀子般刮过,冻得人瑟瑟发抖,不得不挤在一起靠体温取暖。那呜呜的风声,在空旷的沙海里回荡,真像是无数冤魂在哭泣,听得人心里发毛。
在这种极端环境下,人的情绪很容易变得焦躁、低落。尤其是陈老板,别看他平时吹牛挺欢实,真到了这种鬼地方,那圆脸上的担忧就没散过,时不时就掏出他那张破旧地图和罗盘对照,嘴里念念有词,生怕走错了路。
然而,维系着这支队伍士气,甚至让陈老板始终没狠下心把我们这几个“累赘”扔在半路的,并非什么强大的实力,而是一样意想不到的东西——璃月(老太太)的厨艺!
没错!就是我这个半残废,在背后“远程指导”的成果!
自从上路后,我看伙计们啃干粮啃得面有菜色,陈老板那“金鳞虾”的大饼画得再圆也止不住腹中饥饿,便动了心思。
我让璃月(老太太)假装从“逃难家当”里(其实是从我的储物戒指)取出一些之前路上顺手猎到的、品阶不高但肉质鲜嫩的灵兽肉,比如跳跳兔、钻地鼠(听起来寒碜,但处理好了味道不错)之类的。
再由我通过神识,现场指导她如何腌制、如何掌握火候、如何利用沙漠里能找到的少数几种耐旱香料(比如一种叫沙棘椒的植物果实去腥提鲜。
于是,每天扎营休息时,就会出现这样一幕:
一位看起来颤巍巍、眼神浑浊的老太太(璃月),在一口大锅前忙活着。她动作看似笨拙,却偏偏有种奇异的韵律。在我“火小点”、“翻面”、“撒料”的无声指挥下,普通的灵兽肉和干粮,总能被她鼓捣出令人食指大动的香气!
第一天,当璃月端出一锅炖得烂糊、香气四溢的沙椒焖兔肉时,伙计们还将信将疑。等尝了一口之后,眼睛全都直了!
“唔!好吃!老太太,您这手艺绝了!”
“这肉怎么这么嫩?一点膻味都没有!”
“这汤汁……我能拌三碗灵米饭!”
连一向抠搜……啊不,是精打细算的陈老板,都吃得满嘴流油,圆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花,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地夸赞:“哎呀!老人家!没想到您还有这手艺!这……这比我吃过的酒楼大厨做得都香!值了!带着你们值了!”
从此之后,璃月(老太太)俨然成了商队的灵魂人物!伙计们赶路再累,只要想到晚上能吃到老太太做的热乎饭菜,顿时觉得浑身又充满了力量。陈老板看我们的眼神,也从最初的“同情累赘”,变成了“不可或缺的宝贝”!
他甚至私下里跟心腹伙计嘀咕:“看来带上他们也不全是坏事……至少这伙食水平,直线上升啊!这要是把他们扔了,咱们后半段路程岂不是得啃一路干粮?想想都可怕!”
我:……合着老子这半条命,是靠厨艺保住的。
就这样,靠着“大佬”队伍在前方开路,以及璃月“拴住胃”的精湛厨艺,我们这支队伍虽然走得慢,但士气居然还不错地在这戈壁里前行了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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