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锐、王福、孙萍三人被我那通故弄玄虚的“鉴锅点评”噎得够呛,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显然没了继续逛下去的兴致。尤其是周围那些若有若无的嘲笑目光,更是让他们如芒在背。
“没劲!都是些破烂玩意儿!”李锐悻悻地嘟囔了一句,率先打起了退堂鼓。
“就是,还以为多好玩呢,乌烟瘴气的。”王福立刻附和,试图挽回一点面子。
孙萍也撇撇嘴:“还不如回去打坐修炼呢。”
张管事看着他们这副怂样,无奈地叹了口气。带他们来本意是见见世面,结果世面没见着,光丢人现眼了。他也没了兴致,挥挥手道:“行了行了,既然都没兴趣,那就先回客栈吧。”
他转头看向我:“二狗,你呢?跟我们回去还是……”
我赶紧道:“管事,你们先回吧,弟子再随便看看,长长见识,保证不乱花钱,一会儿就回去!”我可不想这么早回去面对那三张怨妇脸,更何况……我怀里那破碗刚才似乎又有了一丝极其微弱的悸动,虽然很快平息,但勾得我心痒痒。
张管事大概也觉得带我出来光受气了,有点过意不去,便点点头:“嗯,自己小心点,别惹事,早点回来。”说完,便领着那三个垂头丧气的外门弟子,朝着鬼市外走去。
看着他们消失在昏暗的人流中,我才长长松了口气。世界,终于清静了!
我重新打起精神,开始在鬼市里漫无目的地溜达起来。这次心态更放松了,纯粹是抱着看热闹和捡漏(做梦)的心态。
目光扫过一个个摊位,大多是些常见的“坑蒙拐骗”货色,要么灵气黯淡,要么故事离奇,我都快免疫了。
走着走着,我的脚步不知不觉在一个极其偏僻的角落摊位前停了下来。
这个摊位很冷清,几乎没什么人光顾。摊主是个我从没见过的干瘦老头,穿着打满补丁的灰布袍子,蜷缩在一个小马扎上,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仿佛对自己的生意毫不上心。
他的摊位上东西很少,只有寥寥几件,都灰扑扑的,毫不起眼。而我的目光,却被其中一件东西牢牢吸引住了。
那是一个……鼎?
或者说,曾经是个鼎。
它三足……哦不,仔细看,它下面的足好像都断没了,只剩下三个粗糙不平的断茬,让它只能歪歪扭扭地坐在一块破布上。鼎身圆滚滚的,布满了厚厚的污垢和锈迹,几乎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和纹路。最离谱的是鼎口的两只耳朵,也被磨得几乎平了,只剩下一点点凸起。
这造型,这品相……远看还像一口特大号的、被砸扁了的破锅!
我刚才路过的时候,眼角余光似乎瞥过它一眼,并没在意。但就在刚才,我胸口贴肉藏着的那个破碗,突然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就是这一下微动,让我如同被雷击般定在了原地!
又是这种感觉!跟上次遇到那个破盆时一模一样!甚至更微弱,但绝对真实!
我的心跳骤然加速,血液嗡地一下冲上头顶!
宝贝!又是个宝贝?!虽然看起来比那破盆还惨!
我强压下内心的激动,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只是路过随便看看的普通穷鬼。我先是假装在旁边几个摊位转了转,然后才状似无意地溜达到老头的摊位前。
我没有立刻去看那口破鼎,而是先拿起旁边一块黑不溜秋、像是从哪个炉灶里扒出来的石头,掂量了一下,随口问道:“老板,这石头怎么卖?”
那打盹的老头被惊醒,抬起浑浊的眼睛瞥了我一眼,有气无力地道:“三块下品灵石。”
“三个灵石?这么贵?”我立刻嫌弃地把石头扔回去,“这破石头能干嘛?盖房子都嫌丑!”
老头也不生气,嘟囔了一句:“爱买不买。”然后又准备闭上眼睛。
我这才仿佛刚刚注意到那口破鼎,用脚尖随意地踢了踢(没敢用力):“这口破锅呢?锈成这样,还能用吗?买回去腌咸菜都怕漏吧?”
老头听到我说“破锅”,似乎有点不乐意了,抬起眼皮,用一种“你小子不识货”的眼神看着我,声音也抬高了些许:
“什么破锅!没眼力见!这可是鼎!上古传下来的药鼎!”
他开始了每个摊主必备的吹嘘技能,虽然听起来有气无力,但台词很熟练:“知道这是从哪儿来的吗?上古遗迹!老夫当年九死一生,才从一处崩塌的古修洞府里把它给刨出来的!看见没,这上面的痕迹,那是岁月的沉淀!是丹火淬炼的印记!”
我听着差点笑出声。还上古遗迹?还丹火淬炼?这老头吹牛都不打草稿的吗?这鼎破得估计扔路边都没人捡!
但我脸上却露出将信将疑的表情,蹲下身,仔细打量起来,还用手摸了摸鼎身(趁机感受了一下,冰凉粗糙,没特殊感觉)。
“上古药鼎?老板,您忽悠谁呢?”我嗤笑一声,“鼎的三足呢?被您下酒吃了?耳朵也磨没了,这得是搓了多少年麻将才能磨成这样?您这故事编得还没我家隔壁二傻子圆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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