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龚二狗脑子里的黑历史如同走马灯般飞速旋转,思考着到底该把哪一桩“丰功伟绩”拿出来公开处刑才能既通过考验又不至于社会性死亡时——
“嗷呜!”
一声惊呼打断了我的思绪!
只见站在我旁边的苟胜,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揪住了后衣领,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手脚并用地被凌空拎起,然后“啪叽”一声,极其狼狈地被按在了那个积满灰尘的“问心蒲团”之上!
他甚至还维持着刚才挠头纠结的姿势,脸上的懵逼表情都没来得及换!
“诶?诶诶诶?!”苟胜坐在蒲团上,惊慌失措地扭动着,像只被翻过来的乌龟,“咋回事?俺还没准备好呢!咋就强行上钟了啊?!”
我们剩下四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
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那股无形的力量又操控着苟胜的一只手,不由分说地按在了那个灰扑扑的“真言钵盂”之上。
钵盂表面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光晕。
紧接着,那道宏大的、毫无感情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却像是直接在质问苟胜的灵魂:
【试炼者苟胜,直面本心,口述一桩你此生最为愧疚之事。】
【计时开始。虚妄或超时,将受惩处。】
苟胜的脸瞬间就白了,汗珠如同瀑布般从额头滚落,嘴唇哆嗦着,眼神四处乱瞟,就是不敢看我们。
“俺…俺…”他支支吾吾,憋了半天,脸都憋红了。
我们四个在一旁看得那叫一个心急如焚又…忍不住有点想笑。尤其是看他那副如同被架上烤架的鹌鹑模样,对比平时憨憨傻傻的样子,反差感极大。
“快说啊苟胜!随便说一个!”王天盛忍不住低声催促。
“是啊苟师兄,没关系的!”柳依依也小声鼓励。
李大力虽然没说话,但也握紧了拳头,似乎在给他打气。
我更是急得跳脚:“狗剩子!你平时偷懒耍滑掏鸟窝的胆子呢!随便糊弄一个!比如小时候偷了邻居家的鸡忘了承认!”
苟胜被我们一催,更慌了,口不择言地脱口而出:“俺…俺最愧疚…最愧疚的是…八岁那年…俺偷看了村头王寡妇洗澡!!”
静!
死一般的寂静!
然后——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第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喷了!捶地狂笑!眼泪都快飙出来了!
“咳咳咳…”王天盛憋得满脸通红,最终还是破功,转过头去肩膀疯狂抖动。
柳依依“啊”了一声,瞬间从脸红到了脖子根,赶紧用手捂住脸,但指缝里露出的眼睛也弯成了月牙。
连一向面瘫的李大力,嘴角都剧烈地抽搐了两下,然后猛地转过身,后背肌肉一抖一抖的。
苟胜说完之后,自己也傻了,然后整张脸瞬间变成了酱紫色,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哭丧着脸:“呜…俺…俺说出来了…俺完了…王寡妇知道了会打死俺的…”
就在这时,他手下的那个真言钵盂,微微闪烁了一下,变成了淡淡的绿色。
宏大的声音响起:
【真言属实。虽品性有瑕,然心性尚可。通过。】
【下一个。】
那股无形之力瞬间消失,苟胜如同被赦免了一般,连滚带爬地从蒲团上下来,蹲到角落里画圈圈去了,背景是灰白色的,仿佛有雪花飘落,嘴里还念叨着“俺不干净了…俺对不起王寡妇…”
我们好不容易止住笑,但看向彼此的眼神里都充满了戏谑和…一丝丝的紧张。
这玩意…来真的啊!而且这么**的事情都要抖出来?!
还没等我们缓过劲,王天盛“咦”了一声,然后也被那股无形之力给拎了起来,精准地按在了蒲团上,手也被按在了钵盂上。
王天盛的脸色瞬间变得比苟胜还白,冷汗涔涔。
【试炼者王天盛,直面本心,口述一桩你此生最后悔之事。】
王天盛可比苟胜纠结多了,他可是世家子弟,面子比命重要!他嘴唇哆嗦着,眼神挣扎,显然内心正在经历天人交战。
我们屏息凝神地看着他,好奇这位翩翩公子能有什么劲爆黑历史。
最终,在可能到来的“惩处”威胁下,他似乎下定了决心,闭上眼睛,用细若蚊蚋的声音,极其快速地说道:“我最后悔…十岁那年…为了赢过堂哥…在他准备献给老祖宗的寿酒里…掺了…掺了陈醋…”
静了那么零点一秒。
“噗嗤…”这次是柳依依先没忍住。
“哈哈哈哈!陈醋?!王师兄你…”我再次笑翻。
苟胜也暂时从自闭中恢复,目瞪口呆:“城里人玩得都这么花吗?”
王天盛说完之后,面如死灰,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回到家族后被堂哥追杀、被长辈唾弃的未来。
钵盂闪烁,绿光。
【真言属实。幼年顽劣,尚可教化。通过。】
【下一个。】
王天盛失魂落魄地爬下来,和苟胜一起蹲到了墙角,变成了第二朵蘑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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