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醒醒!你的梦出错了!
梦境乌托邦的入口,藏在一家旧书店的最里面。
伊恩推开那扇挂着“休息中”木牌的旧门,迎面而来的是松木和旧纸混合的香气。
一个穿着米色针织衫的男人从书架后转过身,笑容很温和。“欢迎,我是贝克。朋友们更喜欢叫我『杜松树』。”
卡洛斯挑了挑眉,小声嘀咕:“听起来像某种酒的名字。”
贝克,也就是『杜松树』,不在意的笑了:
“『杜松树』能在岩石缝里扎根,朋友们。就像我们,在现实里为自己找个能待的地方。”
“所以,”伊恩的声音很平静,“您只是为那些痛苦的人提供一个能躲避的地方?”
“这是事实。”『杜松树』双手交叠,眼神里带着怜悯,“我给他们现实给不了的东西——第二次生命,在一个没有痛苦的世界里。”
卡洛斯忍不住插嘴:“听起来像是魔法麻药。”
“不,年轻人。这是进化。”『杜松树』轻轻摇头,“当现实让人痛苦,为什么不能选个更好的活法?”
米迦尔坐在伊恩脚边,尾巴不安的拍打着地毯。
这个地方太过正确了,每样东西都在它该在的位置,连空气的流动都好像有固定的规律。
这种过分的秩序让他本能的感觉不舒服。
“我们需要亲身体验,”伊恩最后做了决定,“才能做出公正的评估。”
『杜松树』微微弯腰:“当然。但请记住,危险的陷阱常常伪装成你想要的东西。”
米迦尔的梦境:
维生装置一启动,米迦尔发现自己站在一座由规则建成的宫殿里。
这里的一切都遵循着固定的逻辑:光线走直线,水往下流,时间走的又稳又准。
“太无聊了。”米迦尔嘟囔着,金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坏笑。
他轻轻碰了下身边的大理石柱,发动了『错误』序列。
石柱坚硬的属性开始消失,变得像水波一样软。其他梦境访客惊讶的躲开,米迦尔却兴奋的伸手,看着自己的指尖在石柱表面荡开一圈圈波纹。
“这才有意思!”
他蹦蹦跳跳的在宫殿里走,他走过的地方,世界的规则都乱了套:
他让重力犯错——书飘向天花板,烛火却往下烧;
他让时间糊涂——沙漏里的沙子同时向上和向下流动;
他教色彩叛逆——油画上的蓝色自动跟隔壁的黄色换了位置;
让其他访客惊恐的是,米迦尔开始改变概念的属性。
他让温暖变得刺骨,光明带来黑暗,安静发出震耳的声响。
但米迦尔自己却玩得很开心。
他发现当『错误』成了新规矩,世界反而有了另一种好玩的秩序。
米迦尔创造了一个完全由『错误』属性构成的世界。在这里:
火焰能够冻住水流。
影子比实体更亮。
回声跑在声音前面。
遗忘让记忆更清楚。
“看,这才是真实的世界!”米迦尔对着空荡荡的宫殿大喊,“没什么属性是固定不变的!”
就在这时,他感觉到了伊恩梦境里那种死板的秩序。
那个梦境太过正确,也太死板了。
米迦尔本能的分出一丝力量,让伊恩梦里的水晶杯不再是固体,让墙上的画像不再是静止的。
这个小小的干预起到了关键作用。
米迦尔突然觉得,与其自己在这玩,不如去把同伴们从那个正确的鬼地方救出来。
他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奇妙的世界,轻声说:“完美的错误,也是一种无趣啊。”
带着这个想法,他轻松的挣脱了梦境。
毕竟,他能改变属性,“困住”这个词对他来说,本身就是个随时能改掉的『错误』。
伊恩的梦境:
斯图亚特家族的宴会厅依旧金碧辉煌,但仔细看,水晶吊灯是由无数黄铜齿轮和发条驱动,烧的是煤气;墙上挂的帘子,纹路竟然是细密的蒸汽管道图。
“我的儿子。”老斯图亚特伯爵用力的拍着他的肩膀,手上戴着白色的工程师手套,声音伴随着背景里蒸汽机平稳的活塞声。“你不仅洗清了家族的污名,更让斯图亚特家的工厂成了整个工业帝国的核心。”
伊恩的母亲微笑着递来一杯红酒,酒杯底座是个小小的、正在转的离心调速器。“亲爱的,那些信徒的骚扰,早就不是问题了。多亏了你,和『杜松树』先生达成了协议。”
在宴会厅角落,那个“完美米迦尔”正和几个穿燕尾服、戴高顶礼帽的工业大亨,围着一个显示股票和工厂产量的大电报机。
看见伊恩,他举起杯子,杯里不是酒,而是一小团旋转的银色水银。
“这一切......”伊恩喃喃自语,感觉脚下传来蒸汽管道有规律的轻微震动。
“都是你应得的。”父亲的声音很坚定。“你找到了让家族和新时代一起发展的路。看,连至上四柱的工业顾问,亚历克斯爵士都来向你道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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