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觉醒时代初期 第218章 突如其来的危机（7）

冰冷，坚硬。

这是顾慎为意识回归后的第一个感觉。他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不是山谷的幽暗，也不是实验室熟悉的柔和灯光，而是一片无边无际、流动着冰冷银蓝色光泽的虚空。没有上下左右，没有星辰日月，只有如同活物般缓缓流淌、变幻着形态的银蓝色光雾，充斥着视野的每一个角落。空气（如果还能称之为空气的话）中弥漫着浓郁的、令人精神恍惚的梦幻气息，正是幻灵草花粉的味道，但浓度千百倍于山谷。

“幻境……”顾慎为瞬间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他尝试调动魔力，却发现体内空空如也，仿佛从未存在过。身体也感觉不到丝毫重量，轻飘飘地悬浮在这片诡异的虚空中。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那更像是一团凝聚的、半透明的人形光影，轮廓模糊，勉强维持着“顾慎为”的形态。

“该死！”一个带着惊惶和愤怒的女声在不远处响起。

顾慎为循声望去。只见另一团更明亮些的银白色光影在不远处剧烈地波动、挣扎着，依稀能辨认出希卡娜那标志性的高傲姿态轮廓。她的光影状态显然更不稳定，情绪波动剧烈地影响着她的形态，时而清晰时而涣散。

“顾慎为！你这卑鄙的平民！你做了什么？！”希卡娜的光影“头”部转向顾慎为的方向，声音尖锐，充满了被冒犯的狂怒，“这是哪里？！你用了什么邪恶的魔法把我困在这里？！”

顾慎为强忍着精神被花粉侵蚀带来的眩晕感和思维迟滞，声音在虚空中显得异常冷静：“冷静点，希卡娜。看清楚状况。我也在这里，和你一样。这是幻灵草花粉制造的幻境。是你的魔法囊袋意外泄露了花粉，把我们两个都卷了进来。”

“幻境？不可能！”希卡娜的光影剧烈闪烁，“区区花粉怎么可能……”

她的话音未落，周围的虚空突然剧烈地扭曲、旋转起来！冰冷的银蓝色光雾如同被无形巨手搅动，疯狂地汇聚、变形！一股强大的、无法抗拒的吸力传来，将两人（或者说两人的意识光影）猛地拉向一个方向！

“啊——！”希卡娜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光影被拉扯得几乎变形。

顾慎为也感觉自己的意识像被投入了漩涡，天旋地转。他只能尽力维持着自我认知的清醒，对抗着幻境那股试图将意识彻底溶解、同化的力量。

当扭曲感骤然停止时，他们周围的景象已经彻底改变。

冰冷的虚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得超乎想象的空间。无数闪烁着各色光芒的、形态奇异的仪器静静地悬浮在半空中，有些如同巨大的、镂空的水晶球，内部流淌着星河般的光点；有些像是精密的金属骨架，缠绕着跳跃的电流；还有一些则完全是无法理解的几何结构，散发着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动。柔和而恒定的人造光源从极高的穹顶洒下，照亮了下方一尘不染的、反射着冷光的金属地面。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臭氧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了金属与能量的气味。

这里没有山谷的潮湿和血腥，只有一种绝对的、令人窒息的秩序感和科技感。庞大，冰冷，精密，超越想象。

“这……这是什么地方？”希卡娜的光影悬浮在顾慎为旁边，声音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震惊和茫然。她从未见过如此景象，这完全颠覆了她的认知。驭龙学院最高级的炼金实验室与之相比，也如同孩童的玩具！这根本不属于她所知的任何魔法体系

强烈的情绪冲击几乎让他刚刚凝聚的意识光影再次溃散！痛苦、不甘、刻骨的遗憾……如同潮水般淹没了他。为什么？为什么幻灵草的幻境会将他意识深处最核心、最隐秘的记忆场景具现出来？！

“这不可能……”希卡娜还在震惊中喃喃自语，她的光影好奇地（或者说带着一丝本能的恐惧）靠近最近的一个悬浮的、如同巨大眼睛般的扫描仪，“这些……是某种魔导器？不……感觉完全不同……”

就在希卡娜的光影触碰到那“眼睛”扫描仪虚影边缘的瞬间——

“嗡——！”

整个庞大的实验室空间猛地亮起刺目的红色警报光芒！尖锐、急促、穿透灵魂的警报声毫无征兆地在整个空间炸响！那声音并非通过空气传播，而是直接作用于意识核心，带着冰冷的、毁灭性的警告意味！

“警报！警报！检测到高维意识入侵！坐标锁定！清除协议启动！重复，清除协议启动！”

冰冷的、毫无感情的电子合成音如同死神的宣告，响彻整个幻境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