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刘封收到甘宁急报,刘封展开军报,眉头越皱越紧。帛书上除了甘宁的字迹,还沾着几处焦黑的指印——显然是在战火中仓促写就。他猛地合上帛书,转身对帐中诸将道:传令全军,即刻拔营,务必在三日内攻下桂阳!江东已经率军攻打夏口,遂令众将领军急行。
将军,是否分兵救援夏口?樊建急问。
刘封眼中精光一闪:不,我们要打得更快!他大步走向案几,提笔连写三道军令:
第一道,命长沙太守任晖率五千精兵即刻北上,若夏口未陷则驰援黄祖,若已陷则与甘宁共守巴丘。
第二道,令零陵太守刘度调五千郡兵北上驻守长沙,确保我军后路无忧。
第三道……刘封的笔锋微微一顿,让关平率军东进以援某宁,魏延于武陵以防金旋!原来这个时候武陵被攻下的消息还没有传到刘封这。
传令兵刚出帐,刘封下令:众将听令,明日一早,大军开拔,我要三天内打下桂阳!
樊建出列进言:都督,桂阳城小而坚,城池临水而建,强攻恐损兵折将。不如先遣一将试探虚实,再定方略。
刘封点头,遂令向宠领一千精兵为先锋先行,多派斥候,监视桂阳动向。
却说桂阳太守赵范,闻刘封已取零陵,正自忧虑。忽探马飞报:刘封遣向宠引兵一千,至耒阳南下已到便县!
赵范大惊,急聚众商议。
郡丞陈应道:刘封兵锋正盛,不可轻敌。不如坚守城池,待其粮尽自退。
赵范沉吟未决。忽又报:刘封亲率大军三千,已离零陵,不日将至桂阳!
赵范失色,跌坐椅上,喃喃道:刘封骁勇,零陵尚且不敌,我桂阳兵微将寡,如何抵挡?
陈应、鲍隆见状,进言道:某愿领兵出城一战,败其先锋,若胜可挫其锐气,若败再守不迟。
原来二人都是桂阳岭山乡猎户出身,陈应会使飞叉,鲍隆曾射杀双虎,桂林郡无人能挡。
赵范勉强应允,拨了三千人马与陈应。
三日后,便县城外三十里处。
向宠勒马高坡,远眺桂阳方向。亲兵来报:将军,前方发现桂阳军斥候。
果然来了。向宠冷笑,传令全军戒备,弓弩手埋伏两侧山林。
日暮时分,一支千人队伍出现在官道上。当先大将银甲红袍,正是桂阳郡丞陈应。
来者可是刘封先锋?陈应横枪立马,声如洪钟。
向宠拍马出阵:某乃荆南都督帐下向宠。陈将军深夜引兵至此,意欲何为?
陈应大笑:便县乃桂阳属地,本官巡视辖境,何须向你交代?
二将言语交锋间,向宠暗中观察敌军阵型。见陈应部伍松散,心中已有计较。
既如此……向宠突然拔剑高呼:放箭!
霎时间箭如飞蝗,桂阳军阵脚大乱。陈应急令举盾,却见向宠已率轻骑从侧翼杀来。
好个奸诈之徒!陈应怒喝,挺枪迎战。
两马相交,枪剑相击,火花四溅。战至三十余合,向宠佯装力怯,拨马便走。
陈应紧追不舍,忽见向宠回身一箭,正中马眼。战马吃痛人立,将陈应掀落在地。
绑了!向宠长剑指喉,桂阳士卒见状,纷纷弃械投降。
败兵逃回桂阳,报知陈应被擒。赵范闻讯,面如土色,连夜召集众官商议。
鲍隆道:刘封兵锋甚锐,不如早降。
赵范犹豫道:吾乃朝廷命官,岂可轻降?
鲍隆低声道:刘封乃刘皇叔之子,汉室宗亲。今刘备仁义布于四海,若降之,不失封侯之位。
报——刘封大军已至城下!
桂阳太守赵范手中的茶盏地摔在地上,碎瓷片四溅。他踉跄着登上城楼,只见城外旌旗蔽日,三千精兵列阵如林。当先一将银盔银甲,胯下赤龙驹马如火,正是刘封。
赵太守!刘封单骑出阵,声音清越,吾奉刘荆州之命收复荆南。汝若开城归顺,保你富贵;若执迷不悟……青龙啸月戟寒光一闪,城破之日,悔之晚矣!
赵范面如土色,手指死死抠着城墙砖缝。功曹鲍隆低声道:太守,城中守军只余不足三千……
开城门!赵范突然大喊,声音嘶哑得不成调子。
太守府张灯结彩,赵范设宴为刘封接风。席间觥筹交错,赵范却频频望向侧门。酒过三巡,他突然击掌三声。
屏风后转出一位盛装女子,约莫二十四五岁年纪,云鬓高挽,眉目如画却带着几分憔悴。
此乃小女玉娘。赵范谄笑道,虽年长将军四岁,虽曾嫁过人,但知书达理……
刘封手中酒爵一顿。他早知道赵范有个守寡的女儿,却不想对方竟打起这个主意。余光扫过女子低垂的脖颈,那里还带着未消的淤青——分明是被人强行拖拽的痕迹。
婚姻大事,需禀明家父。刘封放下酒爵,金属与木案碰撞出清脆声响。
赵范脸色一僵,随即又堆满笑容:应当的,应当的……
子时的太守府密室,白日之降,不过权宜之计!他咬牙切齿地碾碎茶饼,刘封小儿竟敢嫌弃我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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