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续蜀汉的浪漫 第43章 神亭余晖

长沙以西的阴山一带，黄巾余部张虎、陈生聚众数千，劫掠乡里，百姓苦不堪言。刘封得报后，命刘磐、黄叙率精兵一千前往征讨。

刘磐乃刘表从子，性情刚烈，善使长枪，素有勇名，曾于长沙抵抗太史慈。他领兵入山，本以为区区草寇，旬日可平。不料张虎、陈生狡诈异常，率众藏于深山密林之中，不与官军正面交锋，只以小股人马袭扰粮道，待刘磐追击，便四散遁走。

如此反复半月，刘磐军疲于奔命，粮草渐乏，心中愈发焦躁。

这日黄昏，刘磐率军行至武功山下，斥候来报，张虎率百余贼寇正劫掠山脚村落。刘磐大怒，当即率亲兵疾驰而去。

待赶至村口，贼寇已四散逃入山林。刘磐见张虎身影隐入密林，心中怒火难抑，不顾黄叙劝阻，单骑提枪追入。

山路崎岖，林木蔽日，刘磐追至一处山涧，忽见前方一人立于巨石之上，背负长弓，手持一杆铁枪，身形挺拔如松，竟不似寻常山匪。

刘磐勒马喝道：前方何人？可曾见贼寇张虎？

那人回首，目光如电，淡淡道：张虎已逃，将军不必再追。

刘磐见他气度不凡，心中生疑，又问：你与张虎是何关系？

那人摇头：素不相识，是山中猎户，只是路过。

刘磐冷笑：既不相识，为何阻我？

那人亦不答话，只是微微侧身，示意刘磐退去。

刘磐大怒，挺枪直刺：装神弄鬼，必是贼党！

刘磐虎口一麻，心中大惊——此人枪法，竟有几分太史子义的风采！

那人身形不动，待枪尖近身，忽地侧身一让，铁枪如游龙般反挑而上，的一声，竟将刘磐长枪震开！

刘磐虎口一麻，心中大惊，此人枪法竟如此凌厉！

二人交手十余合，刘磐竟占不得半分便宜，反被对方枪势逼得连连后退。最后一击，那人枪杆横扫，刘磐躲闪不及，被重重击中肩膀，跌落马下！

那人收枪而立，淡淡道：将军武艺不俗，但急躁易怒，非统兵之才。

刘磐又惊又怒，正欲再战，忽听身后马蹄声急，副将黄叙率亲兵赶到，见刘磐受伤，纷纷拔刀围上。

那人见状，竟不慌乱，只是冷冷一笑：以多欺少，非英雄所为。

黄叙喝道：大胆狂徒，伤我主将，还不束手就擒！

那人摇头，忽地纵身一跃，竟如猿猴般攀上崖壁，转眼消失于山林之中。

刘磐负伤回营，心中羞愤难当，连夜修书送往长沙，言明山中遇一绝世高手，恐与贼寇有关，请刘封定夺。

刘封得信，心中一动：此人枪法超群，有几分太史子义的风采？隐居山林……到底是何人？莫非是当年神亭岭上那人？

他当即带赵和点了数百亲卫亲赴阴山。

刘封至军营后，详细询问刘磐交战经过，愈发确信此人身份不凡。他命人绘制那人形貌，张贴于山中村落，悬赏求访。

三日后，一猎户来报，称曾在武功山西侧见过此人，每日清晨于山巅练枪，枪法如神。

刘封大喜，次日拂晓，亲率黄叙、赵和数人，轻装简从，登山寻访。

至山巅，果见一人持枪而立，晨光映照之下，枪锋如雪，身形如松，正是当日击败刘磐之人！

刘封上前，拱手道：这位壮士，可否一叙？

那人回首，见刘封气度不凡，身后黄叙、赵和皆虎视眈眈，却也不惧，只是淡淡道：阁下何人？

刘封笑道：涿郡刘封，特来请教壮士高名。

那人略一沉吟，道：无名之辈，不足挂齿。

刘封不以为忤：这位壮士，可是当年神亭岭上，与太史子义并肩而战的那位英雄？

那人身形一震，缓缓转身，目光如电：阁下如何知晓？

刘封正色道：曲阿小将之名，虽不显于诸侯，然能于神亭独挡孙伯符十三骑，岂是寻常之辈？

那人沉默良久，终于叹道：不想世间还有人记得……某姓任，名晖，确是当日神亭岭上之人。

山风猎猎，二人席地而坐。曲阿小将——任晖，终于道出往事：

当年太史将军见我勇力，收在身边教导。本欲随他投效孙策，谁知……他眼中闪过一丝痛色，孙策攻庐江，陆康守城百日，城破之日，孙策纵兵屠戮，我族中老幼尽殁。

刘封默然。这段往事他知晓——建安四年，孙策攻庐江，太守陆康坚守至粮尽，城破后孙策为泄愤，确曾大开杀戒。

太史将军驻守建昌时，我仍追随左右。任晖继续道，待他病逝，我便隐居山林，再不问世事。

刘封沉吟道：如今天下大乱，百姓流离，壮士一身武艺，岂甘埋没？

任晖摇头：孙氏与我血仇不共戴天，而荆州刘表……

家父刘备，与景升公虽为同宗，志向不同。刘封直视对方，我等志在平定乱世，还百姓太平。若壮士愿助一臂之力，他日必当手刃仇雠！

任晖最终被刘封诚意打动，答应出山相助。他熟悉山中地势，带路直捣张虎、陈生巢穴。

张虎见官军突至，大惊失色，率众死战。任晖单枪匹马，直取张虎，十合之内，将其生擒！陈生见势不妙，欲逃，却被黄叙截住，亦被俘获。

刘封亲审二人，张虎叹道：我等本是黄巾残部，走投无路才落草为寇，若都督肯收留，愿效死力！

刘封沉吟片刻，道：既愿归顺，可编入军中，戴罪立功。

自此，阴山匪患平定，任晖、张虎、陈生皆归刘封麾下。

夕阳西下，武功山上，刘封与任晖并肩而立。

任兄可知，孙伯符已亡，如今江东是孙权主事？刘封忽道。

任晖冷笑：兄债弟偿。

刘封摇头：孙权与孙策不同，且……他目光深远，我等大敌，在北不在东。

任晖沉默良久，忽道：都督志在天下？

刘封微笑：志在平定乱世，还百姓太平。

任晖点头：都督志向，某已明了。他日若伐曹贼，某愿为先锋！马踏中原！

“任兄放心，我等与江东早晚必有一战，到时以兄为先锋。”

残阳如血，映照二人身影。山风呼啸，似在诉说一个关于复仇与救赎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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