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的冬夜格外寒冷,刺史府内灯火通明。刘璋面色铁青地坐在主位上,文武官员分列两侧,气氛凝重得几乎让人窒息。
诸位,刘备狼子野心,意图夺取我益州基业!诸公以为当如何应对?刘璋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
黄权急步出列,衣袖带起一阵风:主公,事不宜迟!当速遣飞骑传令各关,增派精兵严防死守,绝不可放荆州一兵一卒入关!他手指在虚空中重重一点,尤其涪水关乃咽喉要道,更需加倍戒备。
刘璋额角渗出细密汗珠,连连颔首:公衡所言极是。当即取过令箭,亲自书写军令。墨迹未干便唤来十数名传令兵:星夜兼程,务必在天明前将命令传至各处关隘!
当夜,成都城内快马四出,带着刘璋的紧急军令奔向各处关隘。
就在使者快马加鞭赶往各关隘时,刘备的大军已经悄然回师至涪城。他派出的信使正带着精心准备的文书前往涪水关,文书上写着:备因荆州告急,不得不星夜回援。临行仓促,未能面辞,特请二位将军出关一叙,以表谢意。
涪水关城楼上,杨怀正擦拭佩剑,忽见亲兵慌张奔上城楼:将军!葭萌关急报!
高沛抢过军报,阳光下脸色阴晴不定:刘备竟邀请我们出关一见?
二人并肩而立,望着远处连绵的群山。高沛将刘备的来信反复看了三遍,冷笑道:杨兄,你看这刘备,走得如此匆忙,还要特意来辞行,其中必有蹊跷。
杨怀捋着胡须沉吟道:主公刚刚传来密令,说刘备有异心,让我们严加防范。如今他却主动要求相见……他忽然压低声音:不如我们将计就计?
高沛眼中精光一闪:杨兄的意思是……
我们假意相送,杨怀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趁机除掉这个祸患!为主公立下大功!
二人相视而笑,立即着手准备。他们各自在贴身处藏好淬毒的匕首,又精心挑选了二百名武艺高强的亲兵。临行前,杨怀特意嘱咐副将:我们走后,立即关闭城门,没有我的手令,任何人不得开关!
涪水河畔,刘备率领大军缓缓向涪水关进发。铁甲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光芒,马蹄踏在冻土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军阵最前方,那面绣着字的帅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庞统策马来到刘备身侧,羽扇轻摇间呼出白气:主公,杨怀、高沛若欣然前来送行,必是心怀鬼胎,需加倍提防;若托辞不来,则说明已有戒备,当立即发兵攻取关隘,不可有片刻延误。
刘备正欲答话,忽然一阵怪风自山谷间呼啸而来。那风来得蹊跷,不似寻常寒风,倒像是从地底突然窜出的阴风。风中夹杂着砂石,刮得人睁不开眼。最令人惊异的是,这股怪风竟将那面三军瞩目的帅旗一声拦腰吹断!
军中一片惊呼。那面象征着主帅威严的旗帜缓缓飘落,最终委顿在泥地上。士兵们面面相觑,不安的情绪在军中蔓延。
刘备脸色骤变,急忙转向庞统:士元,此为何兆?
庞统目光凝重地望着地上的帅旗,手中羽扇不自觉地停了下来。他压低声音道:此乃上天示警!杨怀、高沛二人必藏祸心,欲行不轨。主公当立即做好防备。
刘备闻言立即下令全军停止前进。他亲自披上双层重铠,腰间佩上那把久经沙场的双股剑。这剑自黄巾之乱时就跟随他,剑鞘上已布满岁月的痕迹,但剑刃依旧锋利如初。
报——一骑探马飞驰而来,启禀主公,杨怀、高沛率二百亲兵前来送行,已至三里外!
庞统眼中精光一闪,立即召来黄忠、魏延二将:汝等听令:凡从关上来的军士,不论多少,步兵骑兵,一个都不许放回!务必全部拿下!
魏延抱拳应道:军师放心,末将定叫他们插翅难飞!黄忠则抚着花白胡须补充道:老夫的弓箭早已饥渴难耐了。
待二将离去布置,庞统又对刘备低声道:稍后宴席间,主公可如此这般……
刘备会意点头,目光却不自觉地再次落在那面倒地的帅旗上。这面旗帜跟随他转战南北多年,今日突然折断,实在不是什么好兆头。但转念一想,若非这阵怪风预警,他们或许就会放松警惕……
主公,庞统的声音将刘备的思绪拉回现实,杨、高二人转眼即到,该做最后准备了。
刘备深吸一口气,挺直腰背。此刻的他,身披重甲,腰佩利剑,眉宇间尽是凛然之气。那个仁厚宽和的刘皇叔暂时隐去,取而代之的是历经沙场的刘玄德。
传令下去,摆开宴席,本官要款待二位将军。刘备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冷意。
远处,尘土飞扬,杨怀、高沛的队伍已经隐约可见。这场看似平常的送别宴,实则暗藏杀机。而这一切,都始于那阵神秘的旋风,和那面突然倒下的帅旗……
却说杨怀、高沛二将率领二百精兵,牵着肥羊,抬着美酒,缓缓向刘备军营行来。二人表面恭敬,实则各在腰间暗藏利刃。杨怀不时用余光打量着四周,见刘备军营看似毫无戒备,士卒们三三两两闲散而立,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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