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的梆子声刚过,寿春城门在暗夜中悄然开启。乐进率领三千精锐悄无声息地涌出城门,口中衔枚,铁甲上缠着布条,马蹄裹着棉絮在乌云下如同幽灵般扑向吴营。
张辽自领中军,不时抬头观察星象——今夜乌云蔽月,正是劫营的良机。大军行进间,他望着远处吴营隐约可见的白幡,嘴角浮现一丝冷笑。
将军,是否再派斥候查探?李典低声问道。
张辽摇头:战机稍纵即逝。他轻夹马腹,传令,按计划行事。
曹军如一条黑龙,在月色下向吴营游去。乐进率先抵达营门,只见寨门大开,营中白幡飘动,一片哀戚景象。他冷笑道:果然在办丧事!众将听令!杀进去!取周瑜首级者,赏千金!
曹军蜂拥而入,却发现营帐空空如也,静得出奇,箭楼上旌旗依旧,却不见半个守军。
不对劲……乐进突然发现,那些旗帜全都用竹竿撑着,在夜风中诡异地摇晃。他猛地举起长枪:撤!有埋伏!
营外,李典突然压低声音,将军,有些不对,太安静了。
张辽眯眼望去,吴寨辕门处白幡飘荡,寨门大敞四开,里面黑漆漆的如同巨兽张开的血口。乐进的前锋已冲入寨中,突然传来一阵惊慌的马嘶。
空寨!乐进亲兵飞奔来报,全是草人!
张辽的神龙钩镰刀猛地扬起:撤!快撤!
轰——一声号炮炸响时,张辽的坐骑惊得人立而起。东面密林中突然亮起无数火把,韩当的铁骑如潮水般涌来,马鞍两侧的铜铃震耳欲聋。
西面也有伏兵!李典嘶吼着格开一支流矢。只见周泰率领的弓弩手从山坡现身,火箭如流星般划破夜空。南面吕蒙的重步兵方阵踏着整齐的步伐逼近,盾牌组成的铜墙铁壁在火光中森然发亮。
最致命的是北面陈武的轻骑兵,他们像一把尖刀直插曹军后背。张辽的亲卫队瞬间被冲散,乐进与李典的部队被分割成三截。
中计了!张辽长刀横扫,劈开袭来的流矢。火光中,他看见乐进的先锋军已被吴军分割包围。
将军!西门可走!李典带着百余骑杀到。
张辽正要下令突围,忽听淮水方向传来震天喊杀声,蒋钦乘战船登陆,彻底封死了通往寿春的道路。
随我杀出去!张辽的神龙钩镰刀舞成一道银光,硬是在重围中撕开一道口子。混战中,张辽身边亲兵不断倒下。他带着十余骑拼死杀出重围,却在五更时分遭遇凌统的伏兵。
张文远!凌统铁枪直指,周都督等你多时了!
张辽不答话,长刀如电,硬生生劈开一条血路。正奔走间,前方又杀出一支人马——竟是蒋济的接应部队。
文远速走!蒋济率军挡住追兵,寿春已失!
原来张辽大军出城后,蒋济于城中心神不宁。
寅时三刻,寿春城头的守军被东门突如其来的喊杀声惊醒。蒋济披甲登城时,只见城外火把如繁星坠地,照亮了半个夜空。
报——东门遭袭!吴军主力正在攻城!
蒋济扶住城墙,眯眼细看。那火光虽盛,却始终与城墙保持着固定距离。他猛然拍碎一块墙砖:虚张声势!快传令……
话音未落,西门又传来急报:发现吴军攀城!
蒋济的佩剑地出鞘三寸,寒光映出他铁青的脸色:好个周瑜!转身对副将低声道:速去准备轻骑,我们从南门……
将军!南门外有败兵求援!
蒋济闻言冷笑,突然剑指南方:开南门!
副将愕然:可那是...
正是要他们以为我等中计。蒋济解下将印系在腰间,传令全军,备好火油箭,随我出南门!
当南门缓缓开启时,数十名正哭喊着奔来。蒋济突然张弓搭箭,火箭如流星般射入人群——那些的衣甲下顿时爆出团团火球!
蒋济一马当先,铁骑如尖刀刺入混乱的吴军伏兵。南门外的芦苇荡中,徐盛正要下令合围,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反冲锋打乱阵脚。
不要恋战!蒋济在马上高呼,接应张将军要紧!
这支轻骑如旋风般掠过战场,在吴军合围前撕开一道缺口。等潘璋率军赶到时,只看到城南官道上扬起的尘土。
却说,蒋济率轻骑从斜刺里杀出挡住追兵。
张辽勒住嘶鸣的战马,染血的战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寿春……失守了?张辽的声音沙哑得可怕。
蒋济默默点头,长剑指向东南方矮丘,乐进将军被困在那处矮丘!。张辽掉头望去,只见乐进的残部被吴军团团围住,周泰的将旗在暮色中格外刺眼。
李典!张辽突然暴喝。
末将在!李典拍马上前,左臂的箭伤还在渗血。
张辽扬起神龙钩镰刀,刀锋映着夕阳泛起血色:带伤兵先走。他顿了顿,声音突然低沉,若我……
将军不可!李典急道。
这是军令!张辽猛地一夹马腹,战马人立而起,能战的,随我救文谦!
蒋济大笑声中,三十余骑如离弦之箭冲向敌阵。张辽长刀翻飞,连斩三员吴将。乐进见状,奋起余勇杀向包围圈最薄弱的环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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