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道里还残留着人面黑垂蚃的腥气,蛛丝挂在石壁上,被手电筒的光映得亮晶晶的。刚才那场混乱的逃跑还历历在目,众人慌不择路地跑了半天,最后蹲在三条甬道口喘粗气——原本浩浩荡荡的队伍,现在就只剩湄若、胡八一、王胖子和雪莉杨四个人,其他人早就跑散了。
这三条甬道长得跟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三胞胎似的,宽度差不多,高度也一样,连石壁上的裂纹都透着同款的“敷衍”。湄若蹲在胡八一身后,盯着地上浅浅的土印子犯嘀咕,心里还在复盘剧情:按之前的记忆,中间这条甬道藏着机关,虽说现在还没触发,但保不齐待会儿走进去就得出事。她正想凑到胡八一耳边提醒两句,就听见中间甬道深处飘来一声含糊的呼喊,那声音又细又颤,调调听着特像大金牙那标志性的公鸭嗓。
王胖子耳朵尖得跟装了雷达似的,本来还在揉着跑酸的腿,一听见这声儿,立马直起腰,手电筒的光“唰”地就扫向中间甬道:“哎?这声儿!不是老金是谁?他居然没被蜘蛛叼走?”湄若也赶紧点头,她记得大金牙就是在这附近跟队伍冲散的,以他那胆小的性子,指定是找了个角落缩着发抖呢。
胡八一赶紧做了个“嘘”的手势,压低声音说:“别嚷嚷,先关手电,摸黑过去看看,别再惊动了蜘蛛。”几人立马关掉手电筒,墓道里瞬间陷入一片漆黑,只有石壁缝隙里偶尔漏进一丝微弱的光。湄若跟在最后面,脚底下踩着碎石子,“哗啦”的声响在安静的墓道里显得格外清晰,她心里捏着把汗,生怕走快了惊动啥藏在暗处的东西。
走了没几步,前面的胡八一突然停住脚步,湄若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果然,大金牙正缩在墙角,跟个受了惊的兔子似的,双臂抱着膝盖,浑身抖得跟开了震动模式,连牙齿都在“咯咯”打颤。他那脸白得比墓里的青石板还渗人,一看就是吓得不轻。
王胖子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一把就把大金牙从地上拽了起来,连珠炮似的问:“老金!你咋在这儿猫着?马大胆那伙人呢?你看着他们没?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大金牙被拽得一个趔趄,缓了半天才顺过气来,喘得跟刚跑完二里地似的,摆着手说:“没……没看着!我跟你们跑散后,就一直躲在这儿,连马大胆的影子都没见着!刚才听见蜘蛛的声音,我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被它们发现了!”
“没看着才好呢!”王胖子眼睛一亮,拍着胡八一的胳膊就提议,“老胡,趁这机会咱们赶紧溜!把马大胆那帮跟屁虫甩得远远的,省得他们跟苍蝇似的围着咱们转,一会儿要找宝贝,烦都烦死了!”
湄若心里也觉得痛快,马大胆那人又贪又横,还带着一群拎不清的手下,少跟他掺和准没错,省得待会儿下墓又出啥幺蛾子。可没等他们挪开步子,甬道入口处就传来“噔噔噔”的脚步声,那声音又重又急,听着就来者不善。
几人赶紧转头看过去——好家伙,马大胆正带着五六个手下堵在入口,手里的枪齐刷刷对准他们,黑洞洞的枪口看着瘆人得很。马大胆咧嘴一笑,露出两排黄牙,语气里满是威胁:“想甩了我们?没那么容易!胡八一,赶紧麻溜的找宝贝,不然今天谁也别想从这墓里走出去!”
湄若扫了眼马大胆的手下,心里一合计,不对啊!之前跟着马大胆的明明有八个人,现在数数,就剩五个了,平白无故少了仨。
她正琢磨着那三个人是不是被蜘蛛叼走了,胡八一也很快瞧出不对劲,皱着眉往前走了一步,问:“马大胆,你手下的人呢?老三和另外俩去哪儿了?你们是不是遇上啥危险了?”
马大胆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那语气冷得像冰:“找他们干啥?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下墓出了事,谁也怪不了谁,少几个人还能多分点宝贝,省得跟咱们抢!”
“你这叫啥话?”胡八一立马皱紧眉头,往前又迈了一步,语气也沉了下来,“多个人多份力量,万一再遇上蜘蛛或者机关,也好有个照应!咱们得回去找找他们,能救一个是一个!”
“找个屁!”马大胆把枪举得更高,眼珠子瞪得溜圆,跟要吃人似的,“我看你就是想拖延时间,不想找宝贝!再废话,我就开枪了!反正这墓里死个人,也没人知道!”
湄若站在最后面,看着俩人剑拔弩张的样子,悄悄把别在腰后的黑金古刀抽了出来——刚才蹲在甬道口琢磨路线的时候,她特意把刀收回了鞘里,现在看马大胆这架势,保不齐要动手,还是把刀拿在手里踏实。她的动作很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对峙的胡八一和马大胆身上,压根没人注意到她手里多了把黑漆漆的长刀。
眼看俩人就要吵得动手,甬道深处突然又传来一声慌里慌张的大叫,那声音带着哭腔,听着比大金牙还害怕。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愣住了,胡八一赶紧说:“走!过去看看,别是又出啥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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