湄若没等太久,三天后的清晨,电话铃声准时响起。
她看着屏幕上跳动的陌生号码,指尖在桌面上敲了敲,接通时语气里带着几分了然的笑意:“看来,有结果了?”
电话那头的张海客声音透着浓重的疲惫,还夹杂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郁闷,像是被什么事磋磨了整夜:“嗯。”
单一个字,却把他此刻的心境暴露得彻彻底底。
湄若能想象出他此刻眉头紧锁、眼底泛青的模样,忍不住打趣:“听这语气,是试探出什么了?”
张海客在那头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平复情绪,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声音沙哑:“想好了,我答应合作。”
“不急。”湄若起身走到窗边,看着院里石榴树新发的嫩芽,“我过去说,有些事电话里说不清。”
没等张海客回应,她指尖灵力一动,金色的火花在客厅中央炸开,迅速织成一道传送门,门后隐约可见张海客那间书房的陈设。
此时的张海客正坐在书桌前,面前散落着几张纸,上面写满了对张海杏的试探记录。
他刚要抬手揉额,就见眼前凭空炸开熟悉的火花——那道传送门竟直接出现在了他面前。
湄若穿着一身宽松的棉麻居家服,手里还捏着手机,神态自若地跨过门来,仿佛不是跨越了几千里的距离,只是从隔壁房间走过来串个门。
这次张海客没再抽刀戒备,只是看着她身上的衣服,眉梢微挑:“就穿这个?”
湄若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浅灰色的T恤配着同色系的阔腿裤,确实是居家的打扮。
她无所谓地耸耸肩:“急着过来,忘了换。”
“我妹妹……还有办法恢复吗?”张海客没再纠结她的穿着,语气急切地问道,目光紧紧盯着她,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
这才是他最关心的事。
“问题不大。”湄若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汪家的记忆植入用的是科技手段,对我来说不难处理。”
对她这个金丹期修士而言,剥离一段外来的记忆,简直比拔掉一根头发还容易。
炼气期或许还做不到如此精准,但到了金丹期,灵力足以操控神识层面的细微变化,完全是小菜一碟。
“怎么做?”张海客追问,眼里满是好奇,“你也掌握了篡改记忆的手段?”
“不是篡改,是抹去。”湄若纠正道,“把那段被植入的汪家记忆剥离掉就行。”
“就这么简单?”张海客有些不敢相信,他折腾了这么久都没看出破绽,湄若竟然说只要抹去就行?
“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湄若笑了笑,“得先看看你妹妹的情况,确认那段记忆的植入深度。”
张海客的目光扫过她的居家服,又看了看门外——去审讯室要穿过张家大宅的好几条走廊,总不能让她就这么穿出去。
湄若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了看自己,恍然大悟:“等我一下。”
她抬手在空中画了个圈,又是一道传送门凭空出现,门后正是她四合院的卧室。没等张海客反应过来,她已经迈了进去。
张海客盯着那扇敞开的传送门,眼神里闪过一丝好奇。
他忍不住往前凑了两步,脚刚要抬起来,想试试能不能迈过去,传送门里已经传来了湄若的声音:“好了。”
他连忙收回脚,就见湄若从门后走了出来。这次她换了一身利落的黑色夹克,配着修身的长裤,长发束成高马尾,整个人显得干练又精神,与刚才的居家模样判若两人。
“走吧。”湄若拍了拍手,示意他带路。
张海客压下心里对传送门的好奇,转身往外走:“跟我来。”
两人穿过几条雕梁画栋的走廊,张家的下人看到张海客带着个陌生女子,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却没人多问。
张海客的脸色一直很沉,周身的低气压让所有人都识趣地退到了一旁。
“就是这里。”张海客在一扇厚重的铁门前停下,从口袋里掏出钥匙。
门内传来一阵隐约的哭喊和砸东西的声响,还夹杂着女子的尖叫:“我是张海杏!我就是!你们凭什么关着我?!”
张海客的脸色更难看了,他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门:“她从昨天开始就这样,情绪一直不稳定。”
湄若走进审讯室,只见房间中央的椅子上绑着一个女子,正是张海杏。
她头发凌乱,脸上满是泪痕,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愤怒,看到张海客进来,立刻挣扎起来:“哥!你放我出去!我真的是你妹妹!那些记忆是真的!”
湄若走到她面前,仔细观察着她的神色。
张海杏的眼神深处,除了恐惧和愤怒,还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迷茫,显然是两段记忆在脑海里冲突,让她陷入了混乱。
“汪家的记忆植入技术,还不成熟。”湄若转头对张海客说,“她脑海里的真实记忆和植入记忆一直在打架,时间久了,很容易精神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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