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棉客栈的大堂里,烛火摇曳不定,将众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只见云娇穿着玉秋霜的粉色衣裙,妆容艳丽,步态间却带着几分跋扈,从大门进来。
她一出现,大堂里的议论声瞬间低了下去,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这神态举止与画像上的玉秋霜倒很相似。
湄若给了真玉秋霜一个眼神,意思是你看怎么样?好戏来了。
“都看什么看?都不许看”云娇叉着腰,语气嚣张,说罢,她便上了楼,留下满室错愕的众人。
湄若坐在角落的桌子旁,端着茶杯,眼底闪过一丝嘲讽。她瞥了一眼身旁的李莲花,低声道:“这云娇的演技,也太拙劣了。”
李莲花轻轻点头,目光扫过楼上云娇的房间,声音压得极低:“她故意扮成秋霜的样子,就是想坐实秋霜还活着的假象,为后续的计划铺路。”
方多病坐在一旁,气得攥紧了拳头,若不是湄若提前叮嘱过要沉住气,他早就冲上去拆穿云娇的伪装了。
没过多久,楼上就传来一阵“姐妹相认”的欢声笑语,紧接着,没多久便是一声惊吓的声音。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云娇跌跌撞撞地跑下楼,哭喊着:“不好了!秋霜……秋霜不见了!”
大堂里瞬间乱成一团,护卫们拿着火把四处搜寻,却连玉秋霜的影子都没找到。
直到搜查到镖箱,一个镖师打开镖箱时,竟发现里面装着一颗血淋淋的头颅——正是玉秋霜的!
“杀人了!”镖师的惨叫声响彻客栈,所有人都被这血腥的场面吓得脸色惨白。
不多时,玉城的其他护卫便冲了进来,将客栈里的人全部围了起来:“二小姐遇害,客栈所有人都有嫌疑,全部带回大牢!”
人群中,易容后的玉秋霜浑身发抖,紧紧攥着湄若的衣袖。
湄若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别怕,随即跟着人群一起,被卫兵押往玉城大牢。
牢里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霉味与血腥味,玉秋霜靠在墙角,眼泪无声地滑落
她没想到,自己视若姐妹的云娇和姐夫蒲木兰,竟会对她下此毒手,看到自己头颅的时候她是害怕的,那种明明她还活着,却看到自己的头颅,被割下来的那种割裂感。
大牢里里的气氛就格外压抑,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几分惶惶不安
大家都以为玉秋霜是死在小棉客栈的,谁也没想到,之前还鲜活骂人的的玉城二小姐,竟会以头颅被藏在镖箱里的方式惨死。
直到傍晚,玉城城主玉红烛才派人将所有人从大牢里提出来,带到城主府的大堂。
大堂里烛火通明,玉红烛坐在主位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她扫过众人,目光最终落在了李莲花方向,刚要开口,却被湄若不动声色地用脚踹了一下旁边的方多病。
方多病一个趔趄,踉跄着出了人群。
他回头一看,只见湄若拉着李莲花悄悄躲到了人群后面,瞬间明白两人是不想暴露身份
如今江湖上谁不知道李莲花就是李相夷?若是李莲花报出大名,这戏就没办法继续唱下去了。
“你是什么人?”玉红烛盯着方多病,语气冰冷。
方多病定了定神,挺直脊背道:“我是方多病!玉城主,就算玉秋霜小姐遇害,你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地把所有人都抓起来吧?这不符合王法!”
“王法?”玉红烛冷笑一声,“在玉城,我就是王法!”
就在这时,一道沉稳的声音传来:“红烛姐此言差矣,大熙王朝的王法,岂容个人肆意践踏?”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锦袍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正是宗正明珠。
他走到方多病身边,对着玉红烛拱手道:“红烛姐,这位是方尚书的公子方多病,也是沉舟阁李宗主的亲传弟子。”
宗正明珠用眼神,给玉红烛示意,硬茬子不好惹,最好不要杀
玉红烛脸色一变,她虽在玉城一手遮天,却也知道沉舟阁的厉害——李相夷重出江湖后,沉舟阁已成江湖第一仙门,连朝廷都要让三分。
她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冷声道:“就算他是沉舟阁的弟子,也不能妨碍我查秋霜的死因!”
“我没妨碍你查案。”方多病上前一步,语气坚定
“我可以帮你找出杀害玉秋霜小姐的真凶,不过,在我查案期间,你不能再随意关押无辜之人。”
玉红烛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她虽跋扈,却也不敢真的得罪沉舟阁。
接下来的几日,方多病便在玉城里“闲逛”。
他早已知道玉秋霜被害的经过,也清楚云娇和蒲木兰的阴谋,所谓的“查案”,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等王匀春到来。
毕竟,这案子涉及玉城城主府,若是沉舟阁直接插手,难免会让朝廷觉得沉舟阁想干涉江湖事务,倒不如等监察司的人来,给朝廷一个面子。
这几日里,湄若和李莲花则带着易容后的玉秋霜,悄悄观察着云娇和蒲木兰的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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