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核阵的光芒在某个午夜突然变得诡异。原本稳定流转的红光中,竟掺杂了丝丝缕缕的金芒,如同沉睡的巨龙缓缓睁开眼。陈睿轩被阵法的异动惊醒,冲到阵眼时,发现中央灵石上的共生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扭曲、重组,最终形成一个从未见过的古老图腾——像是一头展翅的巨鸟,又似一条盘绕的玄蛇,图腾中心,一点金光如心跳般明灭。
“这不是咱们这个时代的纹路。”白胡子长老拄着拐杖赶来,指尖触碰到金芒的瞬间,整个人猛地一颤,瞳孔中浮现出破碎的幻象:崩塌的山岳、燃烧的森林、身着兽皮的巨人挥舞着石斧,与某种遮天蔽日的存在对峙。“是……上古的气息!星核阵在唤醒被遗忘的记忆!”
异象不止于此。灵植园的同心藤疯长起来,藤蔓上的叶片竟浮现出类似星核阵的图腾;灵泉的水面荡漾着金色涟漪,倒映出的不再是联盟的景象,而是连绵的巨山和奔腾的星河;连迷雾森林的共鸣石都发出低沉的嗡鸣,与星核阵的金芒遥相呼应,仿佛有什么沉睡了万年的存在,正在地底深处苏醒。
白狐带着狐族的老祭司连夜赶来。老祭司是只毛色花白的狐狸,双眼浑浊却透着精光,它围着星核阵转了三圈,突然用一种极其古老的语言啸叫起来。白狐脸色凝重地翻译:“老祭司说,这是‘界门’的预兆。上古时期,各族先祖曾与神明定下契约,用星核之力封印了连接不同时代的通道,如今阵法异动,怕是封印松动,上古的气息正顺着灵脉渗透而来。”
“界门?”陈睿轩握紧长剑,“是像迷雾森林那样的空间裂隙吗?”
“不,”老祭司摇了摇头,用爪子在地上画出一个复杂的螺旋,“那是时间的裂隙。一旦完全开启,不仅会有上古的生灵穿过,咱们这个时代的一切,都可能被卷入时光乱流。”
这个消息让联盟陷入前所未有的凝重。陈思语在整理古籍时,发现《灵植异闻》的最后几页竟是空白的,直到星核阵的金芒照在纸上,才显露出用朱砂写就的古字:“玄鸟衔火,玄蛇吐水,星核为钥,界门自开。当此时,天地返璞,万物归元,唯守心者可渡。”
“守心者?”李婆婆看着纸上的字迹,突然想起记忆陶罐里那片烧焦的符纸。取出符纸放在星核阵的金芒中,符纸竟无火自燃,灰烬在空中凝结成一行字:“上古有神,善驭风雷,因贪念碎为星核,散落三界,其力既护苍生,亦毁乾坤。”
真相渐渐清晰:星核阵的核心灵石,竟是上古时期某位碎裂的神明遗骸所化。无数年来,它吸收着天地灵气与众生信念,不仅形成了守护联盟的阵法,更在积累着足以穿透时光壁垒的力量。如今,不知何种契机触发,这股力量正冲破封印,将上古神话时代的回响,送入了这个相对平和的纪元。
三日后,界门的轮廓在星核阵上方显现。那是一个巨大的金色漩涡,边缘流转着星核阵的红芒与上古的金芒,漩涡中心,隐约可见巍峨的神殿轮廓和身着铠甲的虚影。雪鼬新首领带着军团试图靠近,刚触及漩涡边缘,身上的玉勋章就发出刺耳的碎裂声,几只雪鼬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飞,皮毛瞬间蒙上了一层灰败的色泽——那是被时光之力侵蚀的痕迹。
“不能硬闯。”陈睿轩拦住想要尝试的修士,“上古的规则与咱们不同,那里的灵力狂暴且原始,咱们的修士怕是承受不住。”
老祭司却摇了摇头,示意白狐取出一块黑色的石头。石头表面布满孔洞,像是被风化了万年,它被放入金芒中时,竟渗出点点血丝般的红光。“这是‘先民骨’,上古时期战死的巨人指骨所化,能暂时抵挡时光之力。老祭司说,必须有人穿过界门,找到封印松动的原因,否则不出半月,整个大陆都会被上古气息吞噬,灵植枯萎,生灵退化,回到蛮荒时代。”
谁去?这个问题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心头。陈睿轩是联盟的主心骨,星核阵离不开他;陈思语精通灵植与古籍,是解读上古信息的关键;白狐熟悉空间之力,或许能在界门中找到生路;大毛的体魄强悍,或许能抵御上古的狂暴灵力。
最终,一支五人小队确定下来:陈睿轩带队,陈思语携带古籍与灵植种子,白狐引路,大毛护卫,雪鼬新首领带着三只精锐雪鼬,负责探查与传递消息。出发前,李婆婆往每个人的行囊里塞了用同心果和岁月酒调和的药膏:“这膏子能护住心脉,别让上古的戾气迷了心智。”白胡子长老则将自己的本命符交给陈睿轩:“此符能唤出我师父留下的残魂,若遇上古神明,或可凭此沟通。”
踏入界门的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了。耳边是呼啸的罡风,眼前是飞速闪过的光影——有恐龙般的巨兽在草原奔跑,有身披羽毛的部落围着篝火起舞,有青铜色的巨船在星河中航行。大毛发出低沉的咆哮,周身浮现出淡金色的护罩,将时光碎片挡在外面;雪鼬们钻进陈睿轩的行囊,只露出鼻子警惕地嗅闻;白狐的尾巴绷得笔直,爪尖渗出灵力,在虚空中划出稳定的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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