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山河站在落地窗前,指尖摩挲着那枚烫金请柬的边缘。窗外暴雨如注,闪电劈开夜幕的瞬间,照亮他眼底冰冷的算计。
订婚提前的消息已经通过秦琉璃的渠道放了出去——南城上流社会的电话、邮件、私人秘书们此刻必然乱作一团。王家的晚宴刚结束,他反手就砸下一枚炸弹,不给任何人喘息的机会。
老爷子那边,他也已经去过了。只是赵泰安已经休息,话---他让福伯等老爷子醒了告知便可以。
与此同时的赵家老宅,赵泰安的房间内檀香混着药味,在这样的天气里沉淀成厚重的气场。福伯站在赵泰安的榻前,拿着那份烫金的订婚宴请柬。
“订婚提前?” 赵泰安半眯着眼,枯瘦的手指在玉球上摩挲,声音裹着陈年的沙哑,“日子选在白露?”
“是。少爷刚刚过来的时候,您在休息,就没有打搅您。少爷说订婚在二天后的白露。”福伯不紧不慢的说到,“少爷说白露收清露,宜收束,宜决断。”
榻前的西洋座钟滴答作响,敲在两人之间的沉默里。赵泰安突然低笑一声,玉球相撞发出清脆的响:“收束什么?决断什么?你也没有帮我问问他?”
“收束不该有的念想,决断摇摆的人心。” 福伯迎上赵泰安洞悉一切的目光说道。
赵泰安的指尖停在玉球上,浑浊的眼瞳里闪过一丝锐光:“白家的那个二婚妇.......白慕婉…… 还蒙在鼓里?”
“少爷将这个女人,安排在“云栖苑”,除了少爷的人,老爷的暗线也将她“照顾”的不错。”福伯不急不忙的答道。
“呵,痴人。” 赵泰安摆摆手,玉球重新在掌心转动,“宴要办得热闹,把南城有头有脸的都请来。让他们看看,我赵家的‘喜事’。” 他顿了顿,加重了语气,“阿福过来,有些话带给山河。”
福伯将耳朵靠近赵泰安,老爷子耳语了几句,便没再说话,只是闭目养神。
“明白。” 福伯将请柬放在榻边的小几上,转身出去时,听见身后玉球相撞的轻响,像在为这场精心策划的盛宴,敲下了开场的鼓点。
赵山河依旧看着窗外,手机响起。
赵山河点击接通。
“老大,福伯传话过来。”王顶光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背景音是车辆疾驰的呼啸,“福伯说老爷子的意思……‘既然要疯,就疯得彻底些’。”
赵山河轻笑一声。祖父的默许在他意料之中——那个一生铁血的老狐狸,比谁都清楚“快刀斩乱麻”的价值。
他转身拿起沙发上的黑色礼盒,丝绒衬里躺着一枚足有十克拉的粉钻戒指,在灯光下折射出糜艳的光。这是秦琉璃选的——“够浮夸,够讽刺,足够让那只金丝雀心甘情愿戴上绞索。”
云栖苑的夜色被人工湖面的灯光切割成碎片,赵山河的迈巴赫碾过碎石路面,停在那栋囚禁金丝雀的白色别墅前。车窗映出他冷硬的轮廓——领带早已扯松,眼底蛰伏着即将收网的猎食者的耐心。
“赵总。” 门口的保镖躬身拉开车门,低声汇报:“白小姐今天摔了两套茶具,一直问您什么时候来。”
他嘴角掠过一丝讥诮。猎物越是焦躁,陷阱便收得越紧。
二楼卧室里,白慕婉正对着镜子试穿一条Valentino高定礼服裙,裸粉色的薄纱裹住她玲珑的身段,像一朵精心培育的温室玫瑰。镜中女人妆容精致,可眼底的惶恐像渗进骨缝的毒——自从被囚禁在云栖苑,她靠两样东西活着:赵山河偶尔施舍的温存,和“赵太太”名分的幻梦。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她惊喜地转身:“山河?你怎么——”
话音戛然而止。
赵山河站在玄关阴影里,西装革履,却带着一身雨夜的寒气。他的目光扫过她盛装的模样,嘴角勾起一丝难以察觉的讥诮:“这么晚了还在试礼服?”
“我、我想提前准备订婚宴……”白慕婉下意识抚了抚鬓发,脖颈泛起羞涩的粉红,“你说过喜欢我穿粉色。”
“确实。”他缓步走近,手指抚过她裸露的肩头,触感像在检查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不过不用等了——订婚宴定在二天后。”
“二天?!”她瞪大眼睛,随即狂喜地抓住他的手腕,“为什么突然提前?是不是你爷爷终于同——”
“我们的订婚宴请柬。” 赵山河走近,将请柬递到她手里,“定在白露那天,爷爷说日子好。”
“另外燕京王家。”赵山河冷声说着,顺势将礼盒塞进她手里,“王砚亭的孙子昨晚当众暗示和你有‘旧情’。我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觊觎。”
白慕婉的血液瞬间冻结。
王珏。那个陪着章小华参加的私人酒会,在章小华的默许下用一杯掺了药的香槟把她拖进洗手间的燕京太子爷,那个在她锁骨留下淤青后笑着说“白家的女人不过如此”的恶魔。
“你…你知道了?” 她哆嗦着去抓他的袖口,却被礼盒边缘划破手指。血珠沁出来,像她摇摇欲坠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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