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为了避免雪反射的紫外线弄伤自己的双眼,王晋在脱掉防护服之后还特意搞了一双墨镜,只是现在天黑了,于是便将墨镜放到了头顶戴着的皮革帽上。
看着王晋这副打扮,还有那飘来诱人香气的肉串,毕竟人类有三大**,其中之一便是食欲,贝姆便是听到自己的肚子适时的悲鸣了一下,于是他也忍不住走下了雪橇,朝着篝火堆走来。
不过他自然干不出什么出手抢夺的事情,贝姆只是来到了有些远离篝火的地方,然后坐了下来,静静地看着篝火,现如今的他脸上也已经有了血色,只不过那脸颊凹陷的干瘦脸还是有种难消的营养不良颜色。
这时候一串肉刚好差不多了,王晋便是站起身,朝着贝姆的地方走来,然后在半途蹲了下来,同时将两串肉直接插在了雪地上,旋即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老实说,贝姆饿了太久,不能一次性吃太多东西,不过今天的一些补充也基本能维持他的生命体征的稳定了。
贝姆也是意识到了这两串肉是给自己的,但他有些不确定,于是试探性的伸出手,同时再抬头看向王晋,看见王晋只是自顾自的忙着,并没有呵斥自己,于是便明白了这是分配给自己的东西。
贝姆的部落日常就是一种“劳动”后的配给,在部落内部已经形成了分工,有些人打猎和采集的同时,也会去干一些别的活,例如制作御寒遮身的衣物,加工一些采集来的食物,照顾和教育部落里的小孩子,甚至是作为巫师去祈祷,而等到了进食的时间,会由部落的威望者对食物进行分配。
部落的猎人和采集者几乎不会私吞采集到的食物,甚至发生过宁可饿死也不去私吞的情况,在这种原始部落形式的集体意识下,他们也并没有觉得这种将他们劳动成果分配给别人的行为有什么不妥。
这乍一想可能很疑惑,但实际上很简单,就像现代一个工人不会去种地和烹饪,但也可以吃到饭菜一样,他是用自己劳动的凭证——即金钱这层中介来取得农民和厨师的劳动成果的,尽管这种凭证绝大多数是被聚集在非劳动者的手上的。
而在部落里,这层充当中间商角色的货币并不存在,是直接通过维持这个具有归属感的集体运作中,各司其职,各尽所能的劳作,直接以此作为分配的凭证,得到应有的报酬的。
那么猎人归属于这个集体,并以此受益,既然其他人为了集体做出了相应的劳动,实际上也让猎人间接受益——也就是有一种无形的劳动产品,服务在时刻生产和分配者,因此猎人没有拒绝的理由。
当然,那些原始部落的人并不会想那么多,仿佛一个旁观者那样去分析这种现状,他们只是理所当然这样生活着,就像我们现代人理所当然觉得应该人有自私的品性,并且对物进行私有一样。
话说回现在,贝姆已经三下五除二的将这肉串全部吃完,入口的美味让他是完全按耐不住,原本就邋遢的大胡子也是沾染上了那肉串的油脂和调料,显得更邋遢了。
这时候,贝姆忽然想到了自己部落里的人,就是不知道部落里的人现在走到哪里了,他们有没有打到猎物,那些活着的人是否还活着。
贝姆对于部落将他活祭的决定没有怨恨,因为在包括他在内部落的人眼中,活祭一个人实际上是一个很正常乃至正确的选择,虽然对于被祭祀的人有些不公,但往往被活祭者并没有什么太多怨恨的情绪在内。
这种观念的形成除了他们长久部落的生活方式以外,可能还有对自然和死亡的认知不足因素在内。
就如贝姆现在这般,他其实想的并非是什么复仇,像什么“你们竟然敢出卖我,等我回去了,找到你们,就要一个一个的算账”这样是没有的,反而是一种.....羞愧?
对,羞愧,现在的他有些不敢去见自己部落的那些人,因为如果他活着回到了部落里,那就是祭祀失败了,上天也就是不会保佑他们部落的。
而现在尽管贝姆在逃避,但他仍然时刻挂念着自己的部落,并且当他将肉类全部吃完过后,他只是愣愣的盯着签子,回味着刚才的美味,只是想着倘若他们如果也能吃到如此美味的食物,那该有多好....
一旁的王晋则是把正怔怔盯那木签子,目光时而激动,时而悲伤的贝姆给尽收眼底,心中好奇到底是怎么回事的同时,只能感叹一句自己实在没办法跟对方交流。
他刚刚是看了一眼系统的商店里,有没有卖那种翻译的技能和仪器的,结果搜索下来就是没有,哪怕是王晋钻个空子,想搞一个类似于动物的交流功能,这样跟贝姆交流,也根本没有办法。
于是便无话,现场只剩下了篝火之中被烧的劈啪作响的木柴偶尔会说上几句更令人听不懂的话,打破一下寂静的氛围,一同进食的二人也逐渐互相信任起来,至少王晋也敢将那烤好的肉直接递给贝姆了,虽然贝姆仍然是坐在原本的位置,不敢距离火堆像王晋那样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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