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李望如同往常一样,前往杂役堂交接任务,仿佛昨夜之事从未发生。只是他眼神深处,多了一份内敛的锋芒。
关于他在黑风坊市附近遭遇截杀的消息,不知通过何种渠道,竟悄然在外门流传开来,版本不一。有的说他侥幸逃脱,有的说他反杀了对手,更有甚者,传言他身怀异宝,才引得他人觊觎。
流言纷纷,李望一概不予理会,依旧深居简出,大部分时间泡在地火殿,练习炼制辟谷丹。他的“成功率”在众人眼中,以一种“缓慢而坚定”的速度提升着,从最初的三成,逐渐稳定到四成、五成,炼制出的辟谷丹品质也从中下品,慢慢提升到了中品。
这份“进步”速度,在外门弟子看来已是极为惊人,足以坐实他“炼丹天才”的名头,但在真正的炼丹师眼中,依旧只是“颇有潜力,尚需磨砺”的阶段,并未引起过高层次的关注。
陈淼又派人送来过两次炼丹材料,并传话勉励了几句,但本人并未再亲自召见。显然,他在观察,也在等待李望展现出更大的价值。
赵虎和刘莽那边,则沉寂了下去。截杀失败,杀手失踪,让他们投鼠忌器,短时间内不敢再轻举妄动,但李望能感觉到,暗中的窥视并未完全消失。
就在这种微妙的平衡中,一则消息打破了外门的平静——宗门为激励低阶弟子研习丹道,特举办“外门炼丹小比”,凡炼气期弟子皆可报名参加。奖励颇为丰厚,尤其是头名,可获得一次进入“藏经阁”一层挑选功法的机会,以及一瓶由内门丹师炼制的“洗髓灵液”!
消息一出,外门,尤其是丹霞峰,顿时沸腾起来。藏经阁一层的功法或许不算顶尖,但洗髓灵液却是能改善资质、洗练经脉的宝贝,对炼气期弟子而言,诱惑力巨大!
李望得到消息时,正在地火殿炼制一炉辟谷丹。听到周围弟子的议论,他手中法诀微微一顿,炉火摇曳了一下,差点导致凝丹失败,幸好他神识强大,及时稳住。
“炼丹小比……”李望目光闪动。这无疑是一个机会,一个能让他“合理”地获得更高关注和资源,同时也能进一步试探陈淼等人态度的机会。
但风险同样存在。若表现过于突出,势必引来更多目光和麻烦;若表现平平,则可能失去这次难得的机遇。
“参加!但需控制名次。”李望很快做出决定。他的目标是进入前十,获得不错的奖励,但绝不争夺前三,尤其是头名。头名太过显眼,不符合他目前“需要成长时间”的需求。
报名处设在丹霞峰脚下,人头攒动。李望到来时,引起了不小骚动。许多弟子都认得这位新近崛起的“炼丹天才”,纷纷投来或好奇、或敬佩、或嫉妒的目光。
李望面色平静,排队报名。
“姓名,所属,炼丹等阶。”负责登记的是一名丹霞峰执事弟子,头也不抬地问道。
“李望,记名弟子区域,暂无等阶,目前可炼制辟谷丹。”李望如实回答。
那执事弟子笔尖一顿,抬起头,打量了李望几眼,脸上露出一丝讶异:“你就是李望?陈师兄提起过你。不错,好好表现。”态度明显和善了不少。
李望心中了然,陈淼的影响力无处不在。他拱手谢过,领取了参赛玉牌。
就在他准备离开时,一个略带讥诮的声音响起:
“哟,这不是李师弟吗?怎么,学了几天炼丹,就敢来参加小比了?也不怕贻笑大方?”
李望转头,只见赵虎不知何时也来到了报名处,正一脸冷笑地看着他,身边还跟着几个跟班。刘莽并不在。
经过昨夜之事,李望对赵虎的杀意已毫不掩饰,但他知道此时不是发作的时候。他眼神平静地看着赵虎,淡淡道:“赵师兄不也来了吗?莫非是觉得此次小比容易,来捡个名次?”
赵虎被噎了一下,他炼丹天赋平平,此次来参加,更多是奉了陈淼之命,或者说是被刘莽怂恿,来盯着李望的。他冷哼一声:“牙尖嘴利!希望你在比试台上,也能这么硬气!我们走!”
说完,带着跟班悻悻离去。
李望看着他的背影,眼神微冷。看来,这次炼丹小比,不会太平静了。
小比定在三日后,于丹霞峰主广场举行。
这三日,李望没有再去地火殿,而是在石屋内静心调整状态,将炼制辟谷丹的每一个步骤、可能出现的意外及应对之法,在脑海中反复推演。同时,他也将自身状态调整到最佳。
三日后,丹霞峰广场,人声鼎沸。
数十座临时搭建的石台排列整齐,每座石台上都配备了一尊制式的黑铁丹炉和基础地火阵法。广场四周,围满了观战的弟子,甚至还有一些内门弟子和执事前来观看。
主持小比的,是一位筑基期的丹霞峰长老,姓吴,面容清癯,目光如电。他简单宣布了规则:第一轮,统一炼制“辟谷丹”,以成丹率和品质综合评定,取前五十名进入下一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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