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么?朕并没说错。”
李昭突然收敛了笑意,眼神变得危险可怖。
“日后后宫的事你最好别掺和,否则朕就把你抱上龙床。”
窗口一阵微风吹入,马景初却只觉得浑身发冷,仿佛置身冰窟。
她终于明白,眼前这个看似轻佻的少年皇上,远比表面要危险得多。
马景初终于绕过李昭,仓皇的逃了出去。
李昭望着马景初远去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意。
李昭对着门外高声道:“跑什么?迟早都是朕的。
待李昭离开寿德宫后,马景初才回了来。
马景初擦去泪水,目光变得锐利。
她阴沉着脸冷笑一声,指尖几乎要将手里绢帕揉碎。
她起身走到铜镜前,镜中的女子虽已三十有二,却依旧美艳动人。
她缓缓取下金凤步摇,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来人!”她高声唤道。
宫女梦然战战兢兢地进来,一个万福道:“娘娘有何吩咐?”
“算了。”
马景初突然改变了主意。
宫女惊讶地抬头,看着眼前这位像吓出神经的皇太妃。
与此同时,苏玉瑶跟随李昭走在回龙祥宫的路上。
夜色已深,宫灯在风中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陛下今日您太过冲动了。”
苏玉瑶低声道,声音如清泉般澄澈。
李昭停下脚步,转身凝视着苏玉瑶,就连李昭自己都搞不懂,苏玉瑶这个冰冷的女人到底哪里将他迷住了?
她既不温柔又不懂得暧昧,搂着她就像搂着座冰山。
只有在床笫时她才能火山爆发一般,然后那一时的爆发却无人能及。
但显然李昭不是因为那一时而迷恋上的她。
李昭走了一下神,半晌才问道:“玉瑶,你在担心什么?”
“皇太妃毕竟是先帝的遗孀,如今在后宫身份是最为尊长的,陛下理当尊重有加才是,起码表面上是要尊重的,这样才能彰显皇上以诚信赢天下,以孝道得民心,怎可为了给微臣出气,将皇太妃如此羞辱,恕为臣直言,陛下这样有些欠妥。”
李昭伸手轻抚苏玉瑶的发丝,道:“玉瑶你所言极是,然而朕是皇帝,没有人能伤害你,不管何人有害你之心,朕绝不允许,若朕不给皇太妃点颜色,她会变本加厉,从而导致整个后宫都已她马首是瞻,那时不但你没有立足之地,即便是皇后恐怕也会受她牵制。”
李昭顿了顿道:“皇太妃是个野心极大之人,而且她为了达到目的会不择手段,因此朕一定要把她得野心扼杀在摇篮里。”
苏玉瑶抬头望进李昭的眼睛,那里面翻涌的情绪让她心头一颤。
她知道有些界限,正在变得模糊不清。
李昭双手搭在苏玉瑶的左右肩头,深邃的看着冰山美人。
“朕的后宫某些时候你比皇后还要重要,朕走至今日你功不可没,你虽为尚宫,却有着仅次于皇后的地位,在整个后宫乃至朝堂都有目共睹。”
“陛下,微臣毕竟只是一个下人,你这样对微臣不值得。”
苏玉瑶现在已经完全被“封建化”了,她在那世高高在上如同女皇一般,如今在李昭面前那份孤傲竟然荡然无存,真就把自己当作了李昭的臣子。
“嘘……”
李昭的拇指轻轻按在苏玉瑶的朱唇上,然后淡淡一笑。
“别说了,陪朕回宫吧!朕让人备了你喜爱的莲子羹。”
月光下,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而深宫之中,暗潮正在涌动。
龙祥宫的琉璃瓦在夕阳下泛着血一般的光,苏玉瑶伴在皇上身旁,指尖轻轻抚过袖中藏着的香囊。
那是她被人推进金水河的唯一证据,她要把这个证据拿给一个人,让那个人从此对自己服服帖帖的。
三日前那刺骨的河水几乎夺去了她的性命,而明日,她要亲手讨回这笔债。
次日午时,福禧宫。
“苏尚宫到——”
太监尖细的嗓音划破了福禧宫的宁静。
苏玉瑶迈步入内,莲步轻移,裙裾不惊尘埃。
她今日特意穿了一袭月白色官服,发间那支白玉金簪,素净得几乎与这金碧辉煌的宫殿格格不入。
武羞菲正倚在窗边的贵妃榻上,两名宫女跪着为她捶腿。
见苏玉瑶进来,她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只懒洋洋地道:“哟!这不是苏尚宫吗?听说你病了,今日怎么有空大驾金身来了本宫这里了呀?”
“托武贵妃的洪福,微臣这条贱命还算硬朗,特来给贵妃娘娘请个安。”
苏玉瑶唇角微扬,眼中却无半分笑意。
她径直走到武羞菲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位不可一世的宠妃。
武羞菲这才抬眼看她,眉头微蹙:“苏尚宫今日好大的胆子,说是来给本宫请安来的,却见了本宫连礼都不行,你不会就是这样教宫人的吧?”
苏玉瑶轻声冷笑道:“行礼?对一个差点要了我性命的人,我为何要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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