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满心好奇地推开“听雨轩”那扇雕花木门,瞬间,檐角的铜铃像是被微风逗弄,发出清脆的叮咚声。
暮春的风轻轻拂过,穿过博古架,一张泛黄的价签被风卷起,飘飘悠悠地落下,不偏不倚,正好贴在林小满新买的帆布鞋上。
她低头一看,上面写着“明代仕女图折扇,非卖品”。
“那可是苏老板的镇店之宝。”店长陈姐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伸手拍掉她肩头不知何时沾上的蛛网,林小满却瞥见陈姐指甲缝里沾着暗红色的碎屑,像是干掉的血迹,心里不禁“咯噔”一下,但也没多想。
她忍不住踮起脚尖,透过玻璃柜的缝隙,望向那把神秘的扇子。
只见湘妃竹做的扇骨泛着好似血丝般的纹路,扇面上的绢布画着一位仕女,正拈着花浅笑,可裙摆处却有一团怎么看都洗不干净的污渍,给这原本唯美的画面添了几分诡异。
林小满在“听雨轩”工作,当晚轮到她值班清点库存。
周围安静极了,只有她轻轻的脚步声。突然,她发现所有的钟表都停在了九点四十七分,指针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定住了。她心里有些发毛,拿出手机打开电筒,灯光扫过展柜,竟看到扇面上仕女手中的芍药不知何时变成了白绫。
林小满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好奇心战胜了恐惧,她鬼使神差地打开了保险锁。
瞬间,一股檀香混合着腐臭的味道扑鼻而来,熏得她差点吐出来。
林小满犹豫了一下,缓缓展开扇骨。就在扇子完全展开的那一刻,原本轰鸣的空调外机突然停了下来,整个店铺陷入一片死寂。
紧接着,林小满听到一阵细碎的呜咽声,那声音像是有人含着水在哼昆曲,婉转却透着说不出的阴森。
她惊恐地看向扇面,只见绢面上竟渗出冰凉的露水,而那仕女的眼角,缓缓淌下两道血痕,血痕在扇面上洇出了“救我”两个字。
“放下!”苏老板不知何时突然出现在她身后,大声呵斥道。
他手上的蟒纹扳指磕在玻璃柜上,溅出点点火星。
林小满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吓了一跳,手一抖,扇面不小心扫过苏老板的手背,刹那间,苏老板的手背上就燎起了水泡。
林小满只顾着害怕,没注意到苏老板迅速将左手藏到了身后,而他掌心的纹路,竟与扇骨上的血丝严丝合缝。
第二天,林小满在库房整理东西时,发现了一件染血的工作服。
工作服的领口绣着“周晓芸”三个字,她记得陈姐说周晓芸回老家结婚去了。
林小满心里觉得不对劲,调出监控查看。
监控记录显示,周晓芸失踪那晚,也正好是在九点四十七分动过那把扇子,而从那之后,七天的录像全是雪花噪点,什么都看不到。
林小满越想越害怕,心里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从那之后,林小满的出租屋开始出现各种异常。
每次走进浴室,镜面总是蒙着一层厚厚的水雾,她用毛巾擦干后,镜子上竟显出一个女子梳头的背影,可当她转过头,身后却什么都没有。
有一天夜里,她突然被一阵窒息感惊醒,睁眼一看,枕边落满了芍药花瓣,每片花瓣上都带着像尸斑一样的褐点,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腐臭味。
林小满吓得不轻,第二天出门时,隔壁的神婆吴奶奶拦住了她。
吴奶奶浑浊的眼球里,竟隐隐倒映着扇面仕女的模样,看得林小满心里直发毛。“你知道画人点睛的故事吗?”吴奶奶压低声音说道,“永乐年间,有个苏州绣娘,被富商剜去双目,用来制作扇子。她死的时候怨气太重,那怨气就化进了九百根蚕丝里。”说着,吴奶奶掀开袖口,林小满惊恐地发现,她腕上的疤痕与扇骨的纹路如出一辙。
当天夜里,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点打在窗户上,噼里啪啦响个不停。林小满躲在被窝里,心里害怕极了,但又忍不住拿出放大镜,仔细查看扇面。
就在这时,扇面上仕女空洞的眼窝里突然浮现出瞳孔,紧接着,绢丝下渗出黑色的血液。
与此同时,她的手机疯狂震动起来,打开一看,班级群里弹出周晓芸的定位——竟然就在古玩店的地下仓库。林小满心跳陡然加快,一种强烈的好奇心驱使她决定去一探究竟。
林小满冒着暴雨赶到古玩店,偷偷溜进地下仓库。
仓库的铁门挂着七把铜锁,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冰冷的光。
林小满犹豫了一下,还是拿出发卡开始撬锁。就在她用力的时候,锁眼里突然滴出粘稠的脑浆,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林小满差点吐出来,但她强忍着恐惧,继续撬锁。
终于,门开了。林小满小心翼翼地走进仓库,里面摆放着成排的玻璃罐,每个罐子里都泡着人体器官,在液体里晃晃悠悠,看得人头皮发麻。
在仓库最深处的工作台上,摆着一把未完工的扇骨,林小满凑近一看,竟然是一根人类脊椎,上面还残留着丝丝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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