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拖着如灌铅般沉重的双腿,结束了又一轮漫长的加班,走进了小区 C 栋的楼梯间。
手中的手机电筒像是随时会被黑暗扑灭的烛火,微弱的光在狭窄的楼道里摇曳。
林夕机械地数着台阶,“十一、十二、十三……”当数到第十三阶时,手机电筒的光骤然熄灭,仿佛被一只无形的黑手瞬间攥灭。
林夕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下意识地跺了跺脚,楼道里却只有她跺脚的回音,声控灯毫无反应,唯有电梯维护的告示牌散发着幽幽绿光,在黑暗中宛如一只诡异的眼睛,冷冷地注视着她。
林夕眉头紧锁,不安在心底肆意蔓延。这已经是本月第三次被困在这个楼梯间了,而且每次都在这万籁俱寂的凌晨时分。“到底怎么回事?”她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单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哒、哒、哒。”一阵拖鞋摩擦地面的声响从上方传来,在这静谧的楼梯间里,每一声都像是重锤敲击在林夕的心上。
她惊恐地握紧手中的防狼喷雾,缓缓抬起头,眼睛瞪得滚圆,死死地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仿佛是被她的目光唤醒,声控灯“啪”的一下亮了起来。
林夕的目光下意识地扫向台阶缝隙,只见那里卡着半片指甲盖,边缘还粘着暗红的碎肉,看上去格外惊悚。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上周物业群里的消息——1702 室独居老人失踪七天了,最后监控画面显示他拎着垃圾走进了这个楼梯间。想到这里,林夕只觉得头皮发麻,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每一根寒毛都竖了起来。
她强忍着恐惧,继续往上走,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转角处的防火门突然“砰”地一声关闭,巨大的声响在楼梯间回荡,震得林夕耳膜生疼。与此同时,一股阴风吹过她的后颈,那股寒意像是无数根细针,刺入她的骨髓。
林夕下意识地伸手去摸台阶扶手,却摸到一手黏液,凑近一闻,一股腐鱼般的腥臭扑鼻而来,熏得她差点吐出来。
就在她恶心不已的时候,手机在此刻恢复了光亮。
林夕借着手机的光,惊恐地发现扶手上有五道带血的抓痕,新鲜的血液正顺着铁栏杆缓缓往下淌,在地上汇聚成一小滩,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林夕吓得脸色惨白如纸,双腿发软,再也不敢停留,转身拔腿就往楼上跑,脚步声在楼梯间里急促地回响。
第二天,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林夕疲惫的脸上,却无法驱散她心中的恐惧。她早早来到保安室,找到保安老张,急切地想要弄清楚昨晚的诡异事件。
保安室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烟味,老张正拿着一块脏兮兮的抹布,在监控屏幕上擦拭着,油渍在屏幕上晕出诡异的光斑,仿佛是一张张扭曲的鬼脸。
“林小姐,你又走楼梯啦?”老张看到林夕,露出一个略显憨厚的笑容,但林夕却觉得那笑容背后似乎隐藏着什么。
林夕顾不上寒暄,焦急地说道:“张叔,我想看看昨晚楼梯间的监控。”
老张挑了挑眉,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说道:“咋啦?楼梯间出啥事了?”但他还是转身,熟练地调出了监控记录。
“9 月 13 日。”林夕急切地说道,眼睛紧紧盯着屏幕,仿佛要把屏幕看穿。老张点了点头,将画面调到了那天的回放。
画面里,林夕正沿着楼梯往上走,她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单薄。然而,她身后竟然拖着条模糊的白影,那白影像是一团飘忽不定的烟雾,若隐若现。
每当她转弯,那白影就会多出一道,仿佛有无数个幽灵在她身后聚集。林夕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这……这怎么可能?”林夕难以置信地说道,声音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
老张看着她,叹了口气,说道:“林小姐,你再看看昨晚的录像。”说着,他又调出了昨晚的监控。
画面显示 23 点 47 分,林夕在 12 楼转角停顿了一下。就在这时,她身后的阶梯凭空出现了积水。
那积水像是一面镜子,倒映着个穿病号服的老头,正贴着她后背做深呼吸状。
老头的面容扭曲,眼神空洞,看上去格外恐怖。而现实中的监控里,她身后却始终空无一人,只有寂静的楼梯和昏暗的灯光。
林夕看得头皮发麻,全身止不住地颤抖。这时,老张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林小姐,你知道吗?这栋楼原本该是 14 层。”
林夕疑惑地看向他,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什么意思?”
老张撩起裤腿,露出小腿肚上一圈齿痕状的淤青,那淤青颜色暗沉,看上去触目惊心。
他继续说道:“当年打地基的时候,挖出过十三具叠罗汉的尸骨。开发商觉得不吉利,就找人改了设计图,把‘14’拆成‘13A’和‘13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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