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海风卷着咸涩的潮气漫过甲板,雷蒙德中将攥着加密电报的手背上青筋凸起,镜片后的瞳孔因彻夜未眠而泛红。
他将电报拍在迈克胸口时,纸张边缘刮得人皮肤生疼:"解释。"
迈克垂眸扫过电文,最后一行"立即隔离审查"的红批注像根细针,精准扎进他太阳穴。
金瞳在晨光里微微收缩——这不是普通的怀疑,是有人要将他从G-5连根拔起。
他抬头时已换了副恭顺表情,指尖轻轻压住电文:"属下在G-5的每一步都有记录,若长官需要,我可以复述这三个月所有任务细节。"
雷蒙德的喉结动了动。
这个总在训练场上把新兵们逼到极限的年轻人,此刻腰杆挺得比旗杆还直。
他突然想起三天前迈克徒手劈开三十公分厚的船板,木屑飞溅时那对金瞳里的冷光——这样的人,若真要通敌,G-5早该被烧成灰烬了。
"你最近的表现太过耀眼。"中将突然放轻了语气,指节敲了敲电报边缘,"树大招风。"
迈克的睫毛颤了颤。
他想起昨夜胸口发烫的狮鹫图腾,想起训练时小杰克被自己霸气激起的见闻色涟漪——那些本不该属于新兵的天赋,那些在月光下蠢蠢欲动的力量,确实太扎眼了。
他低头敬礼,帽檐阴影遮住眼底翻涌的暗潮:"属下问心无愧,请长官明察。"
雷蒙德望着他转身的背影,突然喊住:"那艘隔离船...正午靠港。"
迈克的脚步顿了顿。
他能听见自己心跳声盖过了海浪,后背却依然挺得笔直:"是。"
回到宿舍时,木质地板在靴底发出吱呀轻响。
迈克反手锁上门,军刀"当啷"一声砸在桌上。
他扯掉领口纽扣,露出心口淡金色的图腾——此刻正泛着幽光,像活物在皮肤下呼吸。
"是你干的?"他对着镜子低吼,指尖按在图腾上。
皮肤下传来熟悉的震动,不是灼烧,是类似脉搏的轻颤。
迈克突然抓起桌上的铅笔,在墙上划出深痕——狮鹫的轮廓逐渐清晰时,他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
昨夜那道躁动的残识,此刻正顺着划痕蔓延。
他想起百兽海贼团标志上的龙头,想起凯多那身青鬼血脉——或许金狮子的模板里,藏着与百兽团共鸣的因子?
就像磁石吸铁,他们感知到了这缕残识,而海军...闻到了腥味。
"好手段。"迈克扯下军帽甩在床沿,嘴角勾起冷笑。
他需要证明自己的清白,更需要把水搅浑——让怀疑他的人,先露出马脚。
"中将!"迈克推开指挥舱门时,雷蒙德正对着海图皱眉。
见他进来,中将抬了抬下巴:"不是该准备审查?"
"属下想请命。"迈克走到海图前,指尖点在G-5防区边缘的风暴带,"最近这片海域有商船失踪报告,我带'苍鹰号'去巡逻。"他顿了顿,"顺便...训练新兵。"
雷蒙德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半分钟,突然笑了:"你小子,是想把审查船晾在港里?"他抓起桌上的钢笔在海图上画了个圈,"允许。
但风暴带外围,别往里钻。"
"谢长官。"迈克转身要走,又被喊住。
"迈克。"雷蒙德的声音沉下来,"如果真有什么...我信你。"
正午的阳光将甲板晒得发烫时,"苍鹰号"已犁开波浪驶向风暴带。
小杰克站在船首,抓着缆绳的手心里全是汗:"长...长官,您说要在风暴里练见闻色?"
"怕了?"迈克靠在船舷边,军刀在指尖转了个花。
他能感觉到远处阴云里翻涌的气流,像头蛰伏的野兽。
小杰克咬了咬牙,把军帽往脑后推了推:"不怕!
昨天您说,见闻色要'尝'到风的味道——我今天一定能!"
第一滴雨砸在船板上时,风暴来了。
浪头卷着白沫扑上甲板,小杰克被晃得踉跄,却硬撑着没扶栏杆。
他闭着眼,额角青筋直跳:"风...左边有漩涡!"
"不是漩涡。"迈克的声音混着雷声炸响,"是气流被船帆割断的纹路!"他突然抓住小杰克后领,在浪头拍下前将人拽到甲板另一侧——刚才站的位置,一块被风浪卷来的碎木正砸出个凹坑。
"睁眼!"迈克吼道。
小杰克猛地睁开眼,就见金瞳里翻涌着比风暴更激烈的光:"见闻色不是闭眼做梦,是用全身去感受!
你刚才躲碎木时,膝盖是不是提前弯了?"
小杰克愣住。
他想起刚才那瞬间,左腿肌肉确实有股热流窜过——不是本能,是...
"对!"迈克拍了拍他后背,力道大得几乎要把人拍进甲板,"那就是见闻色在提醒你!
现在,感受浪打在船舷的震动,听缆绳绷紧的声音,尝雨里的盐味——"他突然指向乌云压顶的海天交界线,"那里有艘船。"
小杰克的呼吸陡然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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