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退尽的G - 5码头泛着冷白的光,浪涛拍击防波堤的声响里,迈克踩上甲板时,靴底还沾着杰克的血渍。
通讯虫的震动早已平息,但雷蒙德那句“南航道发现瓦夷帕”的警告仍在他耳中嗡嗡作响。
他摸了摸后颈——那里的旧伤正像被火炭炙烤,模板在识海里翻涌,像头被铁链拴住的野兽,每声嘶吼都震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布莱恩特!”雷蒙德中将的声音从指挥塔传来。
迈克抬头,看见老中将扶着栏杆,望远镜筒还抵在眼眶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的军装第二颗纽扣歪了半寸——这是雷蒙德紧张时才会有的小动作,迈克记得很清楚。
“中将。”迈克大步跨上台阶,海风掀起他肩头的新兵肩章,“那艘船……”
“靠岸了。”雷蒙德放下望远镜,镜片上蒙着层薄雾,“金色鸢尾花旗,和情报里的‘花剑’标志分毫不差。”他突然伸手按住迈克的肩膀,掌心滚烫得反常,“听着,瓦夷帕是来试探的。七武海的面子比命还金贵,你只需露两分实力,我来周旋——”
“叮——”
悠长的汽笛声撕裂了对话。
两人同时转头。
南航道的水平线正切开一片金芒,那艘挂着金丝刺绣鸢尾花旗的游轮像头披着绸缎的巨兽,正缓缓碾过海浪。
甲板上立着道修长身影,酒红色披风绣满半开的玫瑰,随着海风翻卷时,竟有细碎的花瓣簌簌飘落,在阳光下泛着妖异的光泽。
“是他。”雷蒙德的喉结动了动,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中将佩刀,“花剑·瓦夷帕。”
游轮抛锚的声响惊起一群海鸟。
瓦夷帕踩着舷梯走下,每一步都轻得像踩在云里,可每落足一次,码头上的积水便泛起同心圆波纹——那是霸气在脚下凝聚的痕迹。
他的左手虚扶着腰侧的雕花细剑,剑鞘上镶嵌的宝石随着步伐流转着虹光,右手则拎着半瓶没喝完的朗姆酒,酒液顺着指缝滴落,在青石板上晕开深色的斑。
“雷蒙德中将。”瓦夷帕在离众人五步外站定,抬眼时,眼尾的泪痣被阳光镀了层金,“久仰G - 5的新兵营出了个怪物,能徒手接下五百吨的铁球?”他忽然笑了,露出颗镶着金片的犬齿,“我这人最见不得传言,总得自己验验真假。”
雷蒙德向前半步,挡住迈克的身影:“瓦夷帕阁下,G - 5是海军辖区——”
“哦?”瓦夷帕歪了歪头,细剑突然出鞘三寸。
寒光掠过雷蒙德的喉结时,老中将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
但那剑又立刻缩回鞘中,瓦夷帕舔了舔嘴唇,“我听说,海军最讲究‘能者居上’?”他的目光越过雷蒙德的肩,精准地钉在队列最前端的迈克身上,“那个黑头发的小子,你叫迈克?”
迈克能清晰感知到见闻色里那团跳动的光——瓦夷帕的霸气像团揉碎的星子,虽不如大将级浑厚,却带着利刃般的锋锐。
他没说话,只是松开按在步枪上的手,垂向腰间的佩刀。
刀鞘与大腿相碰的轻响,在寂静的码头上格外清晰。
“有意思。”瓦夷帕的瞳孔缩成细线。
他突然甩了甩酒壶,琥珀色的酒液泼向天空,在阳光下串成金链。
当最后一滴酒即将坠地时,他的手腕骤振,细剑如灵蛇出洞——不是刺向迈克的咽喉,而是斜斜斩向他的胸口。
剑气裹着细碎的玫瑰花瓣,在空气中划出半透明的斩波。
迈克的见闻色在千分之一秒内捕捉到那道轨迹:这一击看似随意,实则封死了所有闪避路线——瓦夷帕在试探他的防御极限。
“碎颅钢躯。”迈克咬碎后槽牙低喝。
骨骼发出金属摩擦般的轰鸣,皮肤下浮现出暗金色的纹路。
斩波撞在他胸口的瞬间,他感觉像被巨锤当胸砸了一记,喉头泛起腥甜,双脚在青石板上犁出两道半尺深的沟壑。
“噗。”
鲜血顺着锁骨滑进领口,在军装上晕开小红花。
迈克却笑了,露出染血的犬齿:“就这?”
瓦夷帕的酒壶“当啷”落地。
他盯着迈克胸口那道不过半寸深的血痕,眼尾的泪痣因震动微微发颤。
细剑在他掌中嗡鸣,剑刃上的雕花仿佛活了过来,沿着剑身爬上他的手背。
“有点东西。”他的声音突然低了三个调,像生锈的齿轮碾过耳膜,“但还不够。”
海风突然转了方向。
迈克的见闻色里,那团星子般的霸气骤然膨胀。
瓦夷帕的身影在原地模糊成一片残影,细剑带起的破空声像万千蜂鸣。
迈克的右手终于扣住刀柄,刀鞘上的防滑纹硌得掌心生疼——这是他第一次,在战斗前如此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
(瓦夷帕眯起眼睛,身形一闪,瞬间逼近。
两人剑技交锋,火花四溅——)
当瓦夷帕那裹着玫瑰香风的细剑刺来的瞬间,迈克的虎口已被震得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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