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雷蒙德的战舰劈开晨雾时,迈克后颈的汗毛根根直立。
他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脉搏撞击太阳穴的声音——那枚旋转的狮鹫徽章,与实验体肩纹上的图腾完全重合,而三天前他还在G - 5档案室看过雷蒙德签署的《新兵训练安全条例》。
“中将阁下?”小杰克踉跄着后退半步,佩刀当啷一声坠地。
他的机械义眼闪过红光,那是读取记忆芯片时的过载反应——三天前他亲手将《容器计划》的加密文件锁进雷蒙德办公室的暗格,此刻却在对方手中看到了最高权限的光芒。
艾琳的电磁步枪枪管微微颤抖。
她盯着雷蒙德肩章上的六颗金星,喉结动了动:“三年前实验室爆炸前,我见过这种徽章。当时……”话还没说完,雷蒙德的声音已经在风暴中炸响:“迈克·布莱恩特,你本可以成为新世界的主宰,现在却要沦为逃亡者。”
金色光芒从徽章中迸发的瞬间,迈克感觉有根无形的钢针扎进眉心。
他的飘飘果实能力像被掐断的藤蔓,掌心的金光骤然收缩成豆粒大小。
史基的残魂在意识深处发出低吟,那是面对天敌时的警惕:“是古代兵器的残能……他们用空岛科技封印了我的力量。”
“所以你们联合起来了?”迈克咬着后槽牙,鲜血顺着嘴角滴在甲板上。
他望着雷蒙德战舰上“正义”二字,突然想起上周对方拍着他肩膀说“海军需要你这样的新星”时的慈祥笑容,“世界政府、狮鹫之心,甚至金狮子的残魂……都想把我变成提线木偶?”
意识空间在轰鸣中展开。
史基的虚影悬浮在乌云里,他船舵贯脑处渗出幽蓝能量,白发被无形狂风吹得猎猎作响:“小子,现在只有我能帮你撕开这道封印。但你要清楚——”
“我清楚。”迈克打断他,瞳孔里跳动着火焰,“上次你想夺舍时,我的碎颅钢躯扛住了;这次你敢再碰我的意志,我就用风来炮轰碎你的残魂。”他一步踏碎脚下的虚土,仰头盯着史基的眼睛,“我可以接受你的力量,但你不能夺走我的意志。”
史基的虚影突然静止。
千年的狂傲在他眼底翻涌,最终化作一声低沉的笑:“有意思……当年罗杰也说过类似的话。”他抬起手,船舵上的幽蓝能量如活物般钻入迈克眉心,“拿去吧,这具身体该有的力量。记住——”虚影逐渐消散,最后一句话却如惊雷炸响,“你有资格成为新的金狮子。”
迈克的瞳孔骤然收缩成竖线。
他能听见骨骼发出爆豆般的脆响,肌肉像被注入熔金,每一寸皮肤都泛起神圣的金光。
甲板在脚下龟裂,风暴突然调转方向,所有实验体的机械义眼同时迸出火花——那是被纯粹的霸王色霸气震碎了芯片。
“现在,”他抬起手,两道直径三米的龙卷风在掌心成型,风刃切割空气的尖啸压过了所有声音,“该我问你们了——”
雷蒙德的表情终于出现裂痕。
他想再次举起徽章,却发现指尖在发抖。
那道金色龙卷风里蕴含的力量,根本不是人类该有的——那是能劈开天空的,属于传说级海贼的“风来炮”完全体。
“谁给你们的资格,”迈克的声音混着风暴的轰鸣,震得实验体们耳膜出血,“把我当容器?”
风来炮撕裂空气的瞬间,整个世界仿佛静止。
雷蒙德看见金色洪流裹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撞来,徽章在接触的刹那碎成齑粉,连带着他胸前的中将勋章一起化为齑粉。
整艘海军战舰像被巨手掀翻的玩具,钢铁舰身发出痛苦的呻吟,连同甲板上的海军士兵一起被掀进了十米高的浪墙。
“迈克!”小杰克的喊声响彻云霄。
他望着被风暴吹得猎猎作响的衣角,机械义眼重新亮起稳定的绿光——刚才那记风来炮不仅击溃了敌人,更震断了实验体们的神经连接。
此刻那些青灰色怪物正捂着流血的耳朵抽搐,而雷蒙德的战舰正缓缓沉入海底,激起的巨浪将实验体们冲得东倒西歪。
艾琳的电磁步枪已经对准最近的实验体。
她转头看向迈克,第一次在这个总挂着冷硬笑容的男人脸上看到属于“怪物”的疯狂——但那疯狂之下,是比任何正义都更灼目的,属于活人的意志。
“抓住机会!”小杰克突然冲向舰桥控制台。
他的手指在操作台上翻飞,舰载主炮的充能提示音此起彼伏。
当最后一枚炮弹完成预热时,他回头对艾琳露出染血的笑容:“让这些杂种看看,谁才是容器!”
风暴中,预热完成的主炮炮口泛起刺目的蓝光。
舰载主炮的蓝光刺破雨幕时,小杰克的机械义眼正随着充能数值疯狂跳动。
他的左手死死攥住操作台上的防滑带,右手食指在发射键上连点七次——这是他在「狮鹫之心」特训时记下的紧急齐射密码。
炮口喷出的光流裹着雷鸣撞入实验体群,最近的青灰色怪物被轰成碎片,残肢上的机械关节在海风中迸出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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