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场上的暮色像被揉皱的灰布,裹着咸湿的海风往人衣领里钻。
迈克握着竹刀站在木桩群前,指节因用力泛出青白——这是他故意调整的握姿,让战术手册里半张照片的边角恰好从衣摆下露出来,像块挑衅的伤疤。
“布莱恩特,来对练吗?”二等兵汤姆扛着木刀凑过来,刀鞘上还沾着上午训练时蹭的草屑。
迈克没回头,竹刀在掌心转出银亮的弧,刀锋破空声里,最远处的木桩“咔”地断成两截,断面平整得能照见他瞳孔里跳动的金斑。
那是金狮子模板觉醒时留下的印记,此刻正随着心跳一下下发烫。
“艾瑞克·K·霍尔……你们听过这号人吗?”他突然开口,竹刀随意点向围观的新兵群。
几个士兵面面相觑,汤姆挠了挠后颈:“没听说过,是哪个分部的老兵?”
角落里传来布料摩擦的轻响。
迈克的睫毛微微颤动——他的见闻色霸气像蛛网般散开,精准捕捉到那抹异动。
小杰克缩在阴影里,军靴后跟无意识地碾着地面,指节把木刀攥得发白。
照片上那个左腕有蝴蝶胎记的男孩,此刻喉结动了动,声音发哑:“可能……可能是后勤的文书?”
迈克转身时,眼角的余光扫过对方耳尖泛起的薄红。
他笑了笑,竹刀往地上一插:“随便问问。”风掀起他的衣角,战术手册里的照片彻底露了出来,泛黄的纸页上“枭 - 07 杰克·H·莱昂”几个字在暮色里格外刺目。
小杰克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像被踩住尾巴的猫。
晚饭后的宿舍飘着霉味,铁架床的螺丝松了,迈克躺上去时发出“吱呀”一声。
他摸出床头柜里的芯片——那是从老档案员铁柜最深处的金属盒里拓印的,上面刻着和小杰克坠子一样的狮鹫图腾。
指尖在抽屉边缘抹了抹,故意留了道两指宽的缝隙,又从床板下摸出小瓶墨水,用细线系在芯片背面。
“该上场了。”他对着镜子扯了扯领口,镜子里的人眼尾金斑更亮了。
出门时故意把军靴踩得很响,脚步声在走廊里撞出回音,直到拐过第三个墙角,才贴着墙根溜回宿舍,像条无声的蛇。
天花板夹层的灰尘落进他眼睛,他眨了眨,透过木板缝隙往下看——铁架床的影子在地上拉得老长,抽屉的缝隙像只半开的眼睛。
凌晨两点五十八分,窗棂传来细不可闻的刮擦声。
迈克的武装色霸气瞬间覆盖全身,连毛孔都竖了起来。
黑影从窗口翻进来时,他看清了对方的军牌——是三等兵汉克,后勤仓库的保管员。
汉克猫着腰摸到床头柜前,指尖刚碰到芯片,细线“啪”地绷断。
墨水瓶爆裂的声响在寂静的宿舍里格外刺耳。
黑色的液体泼了汉克满头满脸,他惨叫一声撞翻椅子,转身就往窗口冲。
迈克从夹层跃下,落地时膝盖微屈卸力,军靴碾过满地碎玻璃:“跑什么?”他的声音像浸了冰的刀刃,汉克脚下一软,整个人栽进月光里。
月光照亮了他胸前的坠子——和小杰克的一模一样,狮鹫的眼睛是暗红色的宝石。
汉克颤抖着去摸腰间的短刀,迈克的竹刀已经抵上他咽喉:“谁让你来的?枭 - 01?”汉克的瞳孔剧烈收缩,突然发出尖锐的哨声。
迈克的见闻色捕捉到远处传来的脚步声,他反手给了汉克后颈一掌,男人像破布似的瘫软下去。
处理完现场时,东边的天空已经泛起鱼肚白。
迈克把清理干净的芯片重新塞进抽屉,故意让它露出半角。
走廊里传来值勤兵换岗的脚步声,他站在窗口,看着汉克被拖走的痕迹在沙地上蜿蜒成蛇形。
“该醒了。”他轻声说,摸了摸锁骨下发烫的模板印记。
楼下突然传来喧哗,有士兵跑过走廊喊:“后勤仓库丢了机密文件!”迈克扯了扯皱巴巴的衣领,镜子里的金斑在晨光中闪着冷冽的光。
七点整的军号声准时响起时,雷蒙德中将的副官敲响了他的门:“布莱恩特一等兵,中将请你去会议室。”迈克把战术手册往腋下一夹,照片边缘的“枭 - 07”四个字硌得他生疼。
走廊里飘来咖啡的香气,混着若有若无的铁锈味——和老档案员呼吸里的味道一模一样。
会议室的百叶窗拉得严实,冷白的荧光灯在橡木桌上投下生硬的棱线。
雷蒙德中将的指节抵着眉心,面前摊开的失窃清单边缘被他捏出褶皱:"凌晨三点十七分,后勤仓库的'幽影计划'档案柜被撬,丢失三份加密文件。"他抬眼时,镜片后的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刃,"谁能解释,守卫的见闻色霸气是喂了海兽?"
新兵们的后颈瞬间绷直。
迈克垂着的手指在裤缝上轻轻敲了两下——和他昨夜在汉克身上搜出的怀表报时频率分毫不差。
他抬头时恰好迎上雷蒙德的视线,顺势往前半步:"或许该查查那些刚调来的新人。"话音落地的瞬间,他余光里的小杰克正端着搪瓷杯喝水,喉结却猛地哽了一下,杯沿在唇角压出淡红的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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