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的G - 5基地还浸在薄雾里,迈克刚把最后一张便签按进桌面镇纸下,就听见宿舍门被敲了三下——这是通讯官特有的短促节奏。
他转身时,床头海军帽上的锚链徽记在晨雾里晃了晃,像某种未醒的隐喻。
“紧急调令,元帅亲批。”通讯官没进门,只从门缝塞进来一个烫金信封,指尖扫过封蜡时明显顿了顿。
迈克注意到对方喉结动了动,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靴跟磕出清脆的响声,转身消失在走廊尽头。
信封拆到一半,雷蒙德的声音就从背后响起:“总部的效率比我想象中快。”中将靠在门框上,肩章在晨光里泛着冷光,手里端着杯凉透的咖啡,“说是协助罗格镇驻军维稳,实则是要看看你这颗‘刺头’愿不愿意在棋盘上走指定的路。”
迈克的拇指划过调令上的烫金元帅印,嘴角扯出半道冷笑:“正好。”他把调令折成方块塞进制服内袋,金属质感的狮鹫徽牌隔着布料硌得胸口发疼,“罗格镇……他们留的纸条上也写了这个名字。”
雷蒙德的咖啡杯在窗台磕出轻响。
他盯着迈克颈间晃动的徽牌,忽然伸手按住对方肩膀:“那里水比G - 5深。特别行动组的人三天前就去了,带着空岛的荧光贝——”他的手指微微收紧,“你那套‘自己的舞步’,最好留半分余地。”
“余地是给活下来的人留的。”迈克扣上第二颗纽扣,转身时制服下摆扫过桌面,便签纸哗啦作响,“小杰克呢?”
“在靶场。”雷蒙德松开手,从口袋摸出颗糖纸泛黄的水果糖抛过去,“他听说你要调走,天没亮就去擦你的配刀了。”
靶场的沙地上还凝着露水。
小杰克背对着他们,军装袖子卷到肘部,正用粗布仔细擦拭迈克的短刀。
刀身映出他泛红的眼尾,听见脚步声也没回头:“伍长说罗格镇有海贼团在招兵买马。”他的声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沙哑,“我查过航海图,那边的潮汐适合伏击——”
“所以你昨晚偷偷往我行军包里塞了三盒止血药?”迈克接过短刀,刀刃上还沾着小杰克指尖的温度。
少年猛地转身,耳尖红得要滴血,却梗着脖子瞪人:“总比你上次把伤药当糖豆吃强!”
晨雾里传来汽笛长鸣。
迈克把短刀插进腰侧刀鞘,拍了拍小杰克的肩膀:“替我盯着雷蒙德中将的咖啡杯,他总偷偷换成朗姆酒。”少年的眼泪终于掉下来,却在迈克转身时吼了一嗓子:“要是遇到麻烦——”
“就报你的名字?”迈克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那我大概会被海贼笑到天亮。”
罗格镇的海风带着铁锈味。
迈克站在码头上,望着街道尽头被撕得残缺的通缉令——最新那张悬赏金三亿的“铁钩鼠”头像被人用红漆画了个叉,墨迹还没干透。
他眯起眼,见闻色霸气如蛛网般铺展开,瞬间捕捉到三个不同的气息:东边酒馆里有六个人肌肉紧绷,袖口鼓着枪柄;南边教堂钟楼阴影里,有人正用望远镜观察码头;最让他皱眉的是西边仓库区,那里飘着若有若无的甜腥气,像……血混着荧光贝的味道。
“兵爷,买朵花?”卖花老妇的竹篮撞了下他的膝盖。
迈克低头,看见篮底压着半张纸条,字迹和他在G - 5发现的隐写术如出一辙。
他刚要弯腰,老妇突然用肘部撞了他后腰——那是雇佣兵特有的卸力手法。
“别抬头。”老妇的声音骤然变哑,“三分钟后,西边仓库会有动静。”
夜晚的罗格镇街道像口闷着的锅。
迈克裹紧披风走过转角,路灯在头顶炸出刺啦响的电流花。
他的后颈突然泛起凉意,见闻色在两秒前就捕捉到屋顶瓦片的轻响——七道黑影如夜枭般扑下,黑色斗篷下露出的手腕缠着金色符文,每个人手里都握着带倒刺的锁链。
“唤醒狮鹫意志……”为首者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锁链划破空气时带起尖锐的嗡鸣,“让古老的血脉……回归本源!”
迈克旋身拔刀,武装色霸气在刀身凝成暗纹。
锁链擦着他耳际扫过,带起一缕碎发,他这才发现锁链上刻着和金狮子船舵相似的螺旋纹。
对方的招式里带着明显的空岛流特征,却又混着某种狂躁的撕扯力,像要把他的身体拆成碎片。
“狮鹫之心?”迈克低喝一声,刀背磕开袭来的锁链,“就这点本事?”
为首者的瞳孔突然收缩。
他看见迈克颈间的狮鹫徽牌正泛起金光,那光像有生命般顺着皮肤爬向手腕,在刀身上凝成更耀眼的金纹。
黑暗中传来布料撕裂的声音,某个袭击者的斗篷被金光灼出焦洞,他听见对方用空岛古语尖叫:“是……是觉醒的意志!”
迈克的刀尖挑开最后一道锁链,反手将刀刃抵在为首者咽喉。
对方脖颈的皮肤下,正有暗金色的纹路如血管般跳动——和他模板觉醒时,脑海里闪过的金狮子记忆碎片,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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