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报声撕裂夜空时,迈克正握着裂空剑的剑柄。
他盯着雷蒙德办公室那盏红光闪烁的通讯灯,耳朵微微一动——急促的皮靴声正顺着走廊狂奔而来。
三秒后,传令兵撞开训练场的铁门,胸牌在月光下晃出银白的光:“一等兵迈克!中将命令全体集合,总部紧急演习令!”
迈克的瞳孔中金色纹路微微收缩。
三个月前硬接步枪子弹的狠劲、半月前刺杀他的七武海死士、今早意识海里那片掀起金色海啸的碎片……所有线索在他脑海中交织成网。
他垂下眼眸遮住眼底的冷光,将裂空剑收入剑鞘时故意发出清脆的“嗡”鸣声:“知道了。”转身时拍了拍传令兵的肩膀,“跑得这么急,总部的电文没说演习内容吗?”
传令兵被他掌心的热度烫得缩了下脖子:“模拟对抗!红蓝双方争夺G - 5后方高地,半小时内到演兵场集合!”话音未落便转身跑远,军靴声在夜雾里渐渐减弱。
迈克摸向颈间的狮鹫徽牌。
金属贴着皮肤发烫,像是在回应他的怀疑——这场突然的演习,更像是一场针对他的测试。
他想起雷蒙德今早欲言又止地说他“树敌太多”,想起那些在食堂角落对他指指点点的军官,喉咙间溢出一声轻笑。
“试探?”他对着月光活动手腕,碎颅钢躯下的肌肉发出轻微响声,“那就让他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猎物。”
演兵场的探照灯已经亮起。
雷蒙德站在指挥台中央,肩章上的中将星徽泛着冷光。
迈克走到队列最前端时,眼角余光瞥见小杰克正攥着步枪朝他挤眼睛——那是新兵连时他们约好的“战斗信号”。
“蓝方任务:防守3号高地。”雷蒙德的声音通过扩音器炸响,“红方目标:两小时内占领高地。现在,出发!”
当3号高地的夜风卷着沙粒打在脸上时,迈克已经蹲在棱线后画好了防御图。
小杰克抱着弹药箱凑过来:“迈克哥,就咱们俩人?红方至少派了三个精英士官!”他的声音发颤,手指却紧紧扣住步枪——这是他第一次参与实战级演习。
迈克将裂空剑插在脚边,掌心按在地面。
半觉醒的飘飘果实能力顺着土壤蔓延,五百米内的碎石、金属碎片在他意识里凝成光点。
“小杰克,去左翼。”他指向二十米外的岩石堆,“等他们摸到半山腰,用燃烧弹炸断东侧小路。”
“那你呢?”
“我来当靶子。”迈克扯了扯嘴角,金色纹路在瞳孔里游动,像活物一样,“他们要的是击溃防守者的成就感,那就让他们先摸到我面前。”
第一声枪响划破夜空时,迈克正靠在掩体后擦剑。
三发狙击子弹擦着他耳际飞过,在身后的岩石上迸出火星——和三个月前的步枪子弹一样,嵌进皮肤半寸便再难推进。
他低笑一声站起身,裂空剑出鞘的瞬间,控制着十块拳头大的碎石腾空而起。
“右边第三个!”他的声音混着风声传进小杰克的通讯器,“燃烧弹,现在!”
东侧小路腾起橘红色火光时,红方三人组的阵型乱了。
为首的士官举着望远镜大喊“分散”,话音未落,头顶的碎石已如暴雨般倾泻而下。
迈克踩着岩石跃下,剑刃裹挟着剑气斩向左侧敌人的步枪——二流剑技在战斗本能的激发下逼近大剑豪水准,金属断裂声比惨叫更刺耳。
“小心脚下!”小杰克的提醒混着爆炸声传来。
迈克旋身避开右侧刺来的军刀,同时操控着地面凸起的岩石撞向敌人腰腹。
“咔嚓”一声骨裂声中,最后一名士官的枪口已抵住他太阳穴。
时间在这一刻慢了下来。
迈克望着对方因紧张而颤抖的食指,意识海里突然涌入一段记忆——金狮子史基踩着破碎的甲板,用船舵贯穿敌人头颅时的狂傲。
他的瞳孔中金色纹路骤然暴涨,抬手扣住对方手腕,碎颅钢躯下的力量爆发,竟生生掰断了那只握着枪的手。
“演习结束。”雷蒙德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时,东方已泛起鱼肚白。
红方三人组瘫在地上喘气,小杰克举着冒烟的步枪冲过来,脸上的灰被汗水冲出两道白痕:“迈克哥你太——”
“跟我来。”雷蒙德的身影出现在高地下方,月光在他肩章上折射出冷光。
迈克拍了拍小杰克的肩:“等我。”转身时注意到雷蒙德的指节抵在战术板上,指腹泛着青白——那是他极度克制情绪时的习惯动作。
“你比想象中成长得更快。”雷蒙德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怕被风卷走,“三天前,海军六式教官的评估报告放在了我桌上。昨天,大将候补的询问电文追到了G - 5。”他盯着迈克颈间的狮鹫徽牌,“小心那些注视你的人……他们的目光,比海贼的炮弹更烫。”
话音未落,中将已转身走向指挥车。
车灯亮起的瞬间,迈克看见他后背的制服被冷汗浸透,在晨风中掀起一道褶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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